——或许决裂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陶樱挣扎着睁开自己的眼睛,白花花的日光像海场上风干的盐块,闪着刺人的光。江嘉宜的脸还停留在她的脑海里,江嘉宜说的话也在脑中回荡,甚至她的表情,那平淡释然的样子也始终占据着她的脑海。她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陶樱仰起脸细细品位她的话,“或许决裂也不是坏事,至少,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嗯……陶樱,你在说些什么啊?几点了?”对床的司空裳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吓得陶樱出了一身冷汗。她能告诉她么?她想不明白江嘉宜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抬眼看了看江嘉宜的床铺,空的。昨天晚上,江嘉宜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寝室,没有人知道她到哪儿去了。
“快点起床吧,时间差不多了。”司空裳又补充了句,陶樱含糊地答应了声,摸索着换起衣服。
不晓得江嘉宜来了没有。司空裳和陶樱两个沉默地走着,在她俩心里盘旋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江嘉宜会不会在教室,但是,她俩没有一个人问出声,好像她俩定下了默认的契约:江嘉宜变成她俩的禁句。
教室还是如常的热闹,江嘉宜的位子还是空的,一切都照旧。只是,今日的两人,心绪不比平日冷静了。
“啊!陶樱你来啦!刚刚4班那个赫尔摩克斯来传过话,要你到4班去一趟。”同班同学将手握成喇叭,对着陶樱喊。
什么?陶樱心头咯噔一下,冷不丁抽紧了。该不会是……被江嘉宜料中了吧?怎么可能?哪有这么好的事!不可能不可能……陶樱拍打着自己的双颊,不敢相信这一切,司空裳疑惑地看着她的动作,仰头问了同学一句:“赫尔摩克斯是什么东西?”
“咦?你不知道吗?赫尔摩克斯是希腊神话里的传使者,江嘉宜就是这么说的,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怎么会不知道?”同学奇怪地耸了耸肩。
江嘉宜?!司空裳的脑袋空洞了,敲一下甚至会出现回音,她艰难地张了张嘴,问道
“你是说,江嘉宜她……”
“她来了呀,很早就到了。喏!”同学指向后门,只见江嘉宜拿着杯子走进了教室,两人都定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她淡然地朝她们打招呼:“早上好。”不等她俩反应径直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陶樱不去4班吗?说不定会有奇迹哦。”她淡淡地调侃,好似不经意地瞥了眼陶樱,陶樱被她一瞧,脑袋充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喂!陶樱!等等啊!”司空裳追出了教室,结果又和人撞上了,不是别人,又是关恒然。这一次,她呆了,羞红了脸,低头跑开了。关恒然走进了门,经过江嘉宜的位置低声说了句:“我听到了‘奇迹’,是吗?”
“你对奇迹也感兴趣吗?”她抬起头问道。
“或许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关恒然快步走开了,右手不经意地碰了下她桌子的边沿。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回到了座位。她低下头,自然地翻找教科书,手,自然抚过桌子下沿,忽然,她停止了动作。再抬起手,右手里多了张白色的小纸片。
「有件事我实在很在意,无论如何想跟你单独聊一下,后天的校庆,化妆舞会结束,到舞台后台来,我有话问你。」附在纸片旁,还有一张折叠整齐的化妆舞会的入场券。
有一件很在意的事?该不会他看到什么了吧?欧镜海捏紧了纸片,早先的不安应该早已散去,可此时,却如同粘人的蜘蛛网,完完全全捆绑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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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睿!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找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当你的宠物!”胡静煜再也忍不住了,她气得跳了起来,“为什么你总得找点乱七八糟的臭丫头呆在你的身边,有我还不够吗?!”
“只是游戏而已,如果你不高兴,你也可以找你的宠物啊。”池清睿毫不在意地说。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应招女郎吗?!”胡静煜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池清睿最不喜欢女人对着他喊叫,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是……
“阿莘,把静煜带出去冷静一下,最好让她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明白吗?”池清睿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说。
“是……”当初的同伴1阿莘无奈地拉着胡静煜走出了教室。
“陶樱,对吧?”池清睿没有看她,语气平淡地说,“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吧?”
他还记得!他还记得他以前见过我!陶樱心里一阵雀跃,她拼命按耐住自己飘飘然飞起的心,尽量平心静气地听完池清睿的话。
“听说,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池清睿转过了头,直视着她,目光异常犀利。
陶樱屏住了呼吸,憋红了双颊,她低下头,坚定地说:“是,是的。”
“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不告诉我呢?绕了那么多弯路,对你对我都没好处,你说呢?”池清睿轻挑起她的下巴,笑着说。
“是,是的!”陶樱红透了脸,如同绚烂的九重樱,美丽到让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