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立刻就打了电话给上官彦,想要跟他解释我已经回国,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挂我电话,甚至还关了机。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他也听说了我是自个儿跑回来的?!
无力的躺在床上,寻思着前前后后的发生的事,越想越蹊跷,明明是绑架,怎么又变成了不告而别?
回到学校,似乎已经离开了很久呢。
依旧是乳白色的汉白玉大门,以直线为主的卑赞廷式建筑,主楼的中心门用的是戈昔式的装饰,尖拱门,两旁的建筑,式样各别,并不对称,但都是圆拱门,与主楼的门面与圆顶相称,又因为都是白石造成,更衬出学院的金碧辉煌。顶柱与墙壁上满是碎玻璃嵌成的画,大理石铺成的地……
一切都没有改变,却又似乎变了什么。
“木槿!”寒深大老远就跑了过来,“你可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赵寒深激动的搂着我的脖子。
这小妮子,劲还真大,可怜了我的脖子哪。
“好啦好啦,有那么夸张嘛?”我嗔怪的白了她一眼。
寒深撇了撇嘴,“哟,瞧你,找回了上官彦兴奋得跟花似的。”
一提到上官彦,我的整个人都蔫了,“要是真把他找回来,我现在就不会是这副神情了。”我拉拢着脑袋,垂头耷耳的看着寒深,指了指脸上的熊猫眼,要是把他找回来了,我至于失眠嘛我。
“怎么可能,你别唬我了,我刚才刚看见上官彦进了校园。你丫的居然想蒙我。”寒深拧了我胳膊一下,白了我一眼。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激动的问道,“你真的看见上官彦了?你确定他回来了吗?”
赵寒深怀疑的看着我,一脸的不相信,“你不是跟他一起回来的?”
“如果是,我现在还会在这问你吗?”
“不是吧,你们两个难道还没有和好?那你去美国都干了些什么?”
“以后跟你慢慢解释,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看见上官彦回来了?”
寒深拼命的点了点头。
好,上官彦,既然你会回来,就说明我们之间的误会你也明白,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冷冽告诉我,上官彦在音乐室。
我想都不想就直接朝音乐室奔去。
站在音乐室门外,熟悉的乐声飘了出来,《公主与海盗船长》。优美熟悉钢琴声再次缓缓贯穿耳膜,那么的美好,却又比以前多了一丝冷漠。回忆的影像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播映。
我轻轻推开门,随着他的琴声,轻声的跟唱,唱人鱼公主的凄凉爱情,唱海盗船长的痴情等待,唱我们之间的一切一切。
在遥远的海边
有人鱼公主和她的王子
还有他们凄美的童话爱情
美好的童话
凄凉的爱情
泡沫的结局如幻如影
在遥远的海边
有海盗船长和他的孤独
还有他那执着的漫长等待
伤心的公主
痴情的海盗
没有交集的另一个童话爱情
何年何月
人鱼公主能转身看见她的真爱
何年何月
海盗船长能甘心放弃他的等待
这是一个美好浪漫的童话
也是一个没有结局的童话
…………
琴声戛然而止,上官彦抬起头冷漠的看着我,从未有过的漠然和疏离,“你来做什么。”语气透着一丝的不屑。
我一阵错愕,甚至我以为是我听错了,强忍着委屈,想要解释,“上官彦,其实我是被绑架回中国的。”
“这样不靠谱的借口,你都想得到。”
“真是这样的,我真的是被人绑架的,你相信我。”
“相信?好,那你告诉我是谁绑架你的,为什么会把你平安的送回中国?你不会告诉我,是你的父母或者……是嘉兰夜朗绑架你的吧!”上官彦的语气愈发的不屑,那般的冷漠,让我有了错觉,似乎我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他。
我紧紧的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蛛丝马迹,证明他此刻有相信我的可能。
但事实上,显然我什么也没有发现,除了冷漠,就是不屑。似乎我跟他是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没有丝毫的关系。
“樱沙小姐,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你……你叫我什么?樱沙……小姐……呵,小姐……”我慌了,我的世界开始颠覆了,樱沙大小姐……好一个樱沙大小姐,我冷笑了一声,泪水开始蔓延开来,流过干裂的嘴唇,很苦,也很疼,却怎么也比不上内心的疼痛。
看着他默然离去的身影,我的世界一下子黑了,看不见别人,也看不见自己。
身子一软,缓缓的瘫坐在并冰冷的地板砖上,让泪水恣意滑过脸庞,流落在地上,印出一朵朵苦涩的水花。看着他刚刚轻抚过的钢琴,耳畔似乎还残留着熟悉优美的钢琴乐声的余音。
“在遥远的海边
有人鱼公主和她的王子
还有他们凄美的童话爱情
美好的童话
凄凉的爱情
泡沫的结局如幻如影
在遥远的海边
有海盗船长和他的孤独
还有他那执着的漫长等待
……555…555……”
由最初的小声抽泣,到后来的失声痛哭,最后到了无法控制的嚎啕大哭,似乎想要将内心所有的委屈和不快都哭出来。
“木槿,怎么了?”赵寒深过来蹲在旁边担忧的问道。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到底怎么了嘛,你倒是说话呀。是不是和上官彦吵架了?”
“没有……”
赵寒深脸色微微发冷,“你还在骗我,刚才我看见上官彦脸色很不好的离开的。”
呵,脸色很不好?他居然还成了受害者,那我就该是该死的罪魁祸首吗?!
“我说了我没事。”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走吧。”尔后拉着寒深朝外走去。
还没开门,透过窗子看见季静茹和一个男生站在楼下的对面的大树角落。那个男生是背对着我的,看不清是谁。
两个人谈得那般隐秘,似乎是什么不为人知的事。难道,那个男生也是【血印】的人?
“木槿,怎么不走了?”
“嘘……”我转过头,朝寒深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姿势。竖直了耳朵,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是由于相隔的距离有些远,几乎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隐约间,在那个男生离开时,很生气的撕了一张什么东西,狠狠的掷在地上,听见他有点愤怒的对季静茹说什么“好自为之”,“一错再错”什么的。
或许这个男生,不是【血印】的,而是劝季静茹不要做杀手,不要一错再错的?我估摸着看着季静茹,在男生转身的一瞬,清楚的看见他的相貌,居然是……山本武炫!
“唉?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寒深也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耸了耸肩,鬼才知道呢。
季静茹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山本武炫消失在视线中,然后蹲下身去,想要拾起被撕碎的碎片,却被一阵风吹散了好些张。
然后就看见笑得很惨淡的离去。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她也怪可怜的,或许,对我,只是因为迫不得已吧。
待季静茹走后,我才和寒深开门出来,下楼来到季静茹和山本武炫呆过的地方,拾起被风吹散的碎片,小心的拼凑成一幅残破不已的水粉画。
虽然残缺,却依稀能分辨出画上的人是——上官彦,构图得当有形,色彩饱满明快,颜色通透漂亮,冷暖色调和谐,形色兼备,画面整体,通透形象的凸显了上官彦的冷漠与疏离。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幅很好的水粉画。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一幅水粉画嘛,别乱想啊。”
我看了寒深一眼,笑得很牵强。
“走吧,回教室了。”随手将残碎的画纸扔进了路旁的垃圾箱里,故作坦然的说着,心里却那般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