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上官彦的回忆。
在美国,他为了找她,忙得焦头烂额,六神无主,那一瞬,他觉得他的世界都要塌了,他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急得六神无主的时候,韩雅萱来告诉了他,说她樱沙月已经回到了中国,还是一声不响的不告而别。韩雅萱还带来了照片,证明事实,而照片上的场景正是她樱沙月和嘉兰夜朗在机场搂抱的情景。
那一刻,他觉得天旋地转,他是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仅仅就为了那个很小很小的争吵?还是她和嘉兰夜朗早已串谋好?
当时他不相信,他又派人回中国来核实,而事实是,她确实已经回国,并且安全得不得了。
本来已经不打算回中国的,因为他的放不下,因为他的不甘,他又回到了威廉贵族学院。可是没有想到韩雅萱也要跟着他回来,她是帝国集团的未来继承人,跟上官家又是世交,所以,他不得不同意带她一起回来。韩雅萱在中国又没有亲人,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上官家族必定会被牵扯,无奈之际,上官彦才不得不让她住进自己家里。
然,刚回来,樱沙月她就来找他,当时他也还在气头上,所以发火有些无遮无拦。事后,回到家,他越想越后悔的,本打算去找她,两个人好好的谈一谈,谁知道,韩雅萱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些状况,由于饮食不适应晕倒了,他只得把这件事放一放,先送韩雅萱去医院。
后来在校门口听见她的话,说他只会用眼睛看人,却不知道用心看人。
那时他就在想,或许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或许她不告而别是有什么很重要的原因。
他放下自己的尊严和冷傲,去找她,想要当面跟她谈一谈,把事情说清楚。可看到的却是她和嘉兰夜朗相拥的场景,不是别人拍的照片,而是自己亲眼所见。他可以不相信照片的真实性,但他不能不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理智,在这一刻,再一次决堤,原本所谓的理解也已然成为无关痛痒的浮云。
再后来,韩雅萱还告诉他,樱沙月和嘉兰夜朗两个人约会,他们去了黯乡魂·剑馆,而上官彦就跟在他们的身后,站在剑馆外,看着他们幸福的神色。
包括后来她去嘉兰夜朗家,他也知道,不是他有意跟踪,而是韩雅萱总能不断的给他带来那些让他愤怒的照片,或是两人亲密的姿势,或是嘉兰夜朗宠溺的神情……
每一张都让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
“都是韩雅萱搞的鬼!我根本就是被她绑架的。”上官彦的话,让我气得发狂,猛的转过身爬了起来,真没想到,韩雅萱这么的阴毒,跟我耍阴招,“难怪我之前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原来就是她在作祟!之前绑架我,现在又来跟踪我,她还真是阴险。”
“不可能。”
“不可能?”我斜睨了上官彦一眼,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认为是我在诬陷韩雅萱?“你是认为她不可能绑架我,还是不可能这么阴险?”
“认识韩雅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还不至于这么阴险精明。”
“那你是认为我在说谎?!”好啊,上官彦居然还是不相信我,那他现在还呆在这干嘛!“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还回到她身边去啊,呆在这里干嘛!”
上官彦好看的眉毛紧蹙在一起,尔后端过佣人端来的姜茶,“姜茶要趁热喝才有效。”
哼,完全是答非所问!谁说那姜茶啦,上官彦他还真是能岔话题啊,我忿忿的转身睡下,才不要理他。
“我来,不是为了跟你吵架。”
“你以为我想跟你吵啊。”我转过身看着他,“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
“先喝姜茶吧。”上官彦的语气依旧不冷不热,额依旧不回答我的问题。
“上官彦!”
“我相信你。你现在可以吃药了吗?”
“在敷衍?”哼,说得那么勉强。
“到底要怎样?”上官彦的脸越来越沉,显然已经没有耐性了。
什么嘛,这么快就生气了,就这么点耐心吗。我不满的接过他手里的姜茶,喝就喝,至于嘛,沉着个脸,跟我欠他250似的。
姜茶果然是治感冒的良药,刚喝下,浑身就开始冒汗,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细汗。
上官彦靠近帮我理了理被子,用被子把我裹得严严实实,动作很温柔。那一刻,让我有了错觉,仿佛我我们之间不曾出现裂痕,仿佛我们之间依旧很和谐。
然,他和韩雅萱一起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若不是因为他,我岂会感冒?!
“要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感冒!”
“我可是什么都没做。”上官彦在旁边坐定,随手拿起沙发上的相册,随意的翻看着。
那个相册有我小时候在日本的照片,和嘉兰夜朗一起的,在海边照的。
上官彦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视线定格在一张我穿着淡粉色露肩公主裙的照片上。
“这个樱花图案……”
“那是我们樱沙家族的家徽,樱沙家族继承人的标志。”
还记得以前在ST暗部里,晓也问过我关于这个图案,当时我的记忆里只有南木槿这一个身份,老妈告诉我,说因为她自个儿喜欢樱花,所以才在我肩膀上绣了个儿。(现在想想,老妈真的好过分,因为喜欢樱花,就在我身上绣了樱花,那改天她要是喜欢了恐龙,还不得在我身上绣个大恐龙?!)还好,这个不是事情的真相。
“我曾经看过一个跟你的一模一样的樱花胎记。”
“在哪里?不会是我什么失散多年的兄弟或姐妹吧?”我有点好笑的看着他,半开玩笑的说着,这么戏剧化的情节,不是应该只出现在小说和电视里吗?
“有这可能。”
哈?不是吧,他上官彦难道还真的认为我有个什么失散多年的哥哥姐姐或弟弟妹妹?!
“切,你真无聊。”我撇了撇嘴,似乎完全忘了我们还在闹不愉快。
上官彦看了我一眼,难道的露出一丝笑容。
“上官彦,其实你笑起来比你不笑要好看多了。”话一出口,上官彦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渐渐消失。
“喏,刚说你笑起来很好看,你就不笑了,那么冷漠,真不可爱。”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帮你拿药。”上官彦恢复冷漠的神情,说得很木讷,就像他人。
污渍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觉得人生好奇妙,前一秒,还在弄得很僵硬,下一秒,又俨然一对甜蜜的小情侣,似乎一起都不曾发生。
回来时,上官彦手里多了药,还有糖。
什么时候,他上官彦这么细心,居然还带了糖?!我惊讶的看着他,这是在让我大吃一惊,“干嘛这么关心我?”我故作生气的说着,语气酸溜溜的。
上官彦没有说话。
“你……干嘛不说话?”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一阵风刮过,然后就看见上官彦的脸在眼前迅速扩大,唇,被另一片唇附上,很软,很甜。
似乎有一世纪之久,很漫长,却很美好。
<29>
星期六上午,天气极好,风轻云净。我的心情也异常愉悦。因为,我和上官彦,已经和好如初。他答应,今天我们去约会。
一大清早,我便打了电话给他,然后,两人浩浩荡荡的朝游乐园出发了。
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愿望,就是某一天,跟自己喜欢的人去幽灵洞。那该是多么有趣的事,刺激,恐怖,却不会害怕,无遮无拦的放纵自己的情感,没有约束,想喊就喊,想叫就叫。
今天,终于可以得以圆梦了。
本来上官彦是不愿意陪我进幽灵洞的,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外加威逼利诱。
买好了门票。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幽灵洞的老板将我们引到入口,告诉我们一人一条船,然后还很好心的将我们扶上船。
前面的路,很黑,远处偶尔泛着微弱的绿光。
“等一下!”老板刚要退船往前驶,我很不适时的叫了出声,“我要跟他呆在一条船上。”说完悻悻的下了船,爬到上官彦的船上,紧紧的窝在他的怀里,“我害怕。”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我似乎忘了,是我提议进这个幽灵洞的。
船只缓缓驶进,心也渐渐提起。我后怕的往上官彦怀里缩了缩。
刚进山洞的入口,就看见左岸站着一只样貌狰狞的怪兽,似龙非龙,似兽非兽。然,还没收回心绪,右岸猛地跳出一个散着绿光的鬼面骷髅。
“啊!!!”我毫无征兆的叫了出来。
接着又感觉到头顶有东西掉下来,而耳旁还不断的有阴风吹来,让人直哆嗦。
我紧紧抓着上官彦的手,尖声连连。
路过一个棺材时,我刚松了口气,谁知棺材猛然打开,从里面弹出一个死人。
“啊!鬼啊!!!”
出去后,我整个人都软了,本以为有上官彦在,我不会害怕,没想到一惊一乍,神出鬼没,真的让人难以吃消。
“这可是你嚷着要玩的。”上官彦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都这么难受了,他还在这说风凉话。
“美女,要不要再玩一次。”老板一脸谄媚过来讨好着。
“再玩,命都没了。”我没好气的回道。
拖着上官彦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一秒也不想待下去了。
路过射气球的地方,被一只可爱的荷兰鼠吸住了眼球,白色的皮毛,只有背上带着些许的灰黑色,毛茸茸的,两只圆溜溜好黑眼珠,不停的转着,东看西樵的,煞是讨人喜欢。
“美女,玩一把吧,只要你十发打中八发,这个荷兰鼠就贵你啦。”
我瞧了上官彦一眼,我真的很想要这只荷兰鼠。
上官彦看了那只荷兰鼠一眼,坐下来,接过小贩递来的枪,然后煞有介事的瞄准,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从不知道上官彦的眼线原来那么准,十发十中。
小贩勉强的笑了笑,“小伙子的眼法还真准哪。”
我如愿所偿的得到了那个可爱的小家伙。
“你看,它多可爱啊,还会打喷嚏呢。”我一边用手逗荷兰鼠,一边跟上官彦说话,“你说,我们要给它取个什么名字才好?”
上官彦白了我一眼,“叫白痴好了。”
“什么?!”居然说叫它白痴!我不悦的瞪着上官彦,虽然说这只荷兰鼠是他赢来的,可他也不能给人家取这么名字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那看它这么可爱,就叫它笨蛋吧,亲切又可爱。”我看着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在笼子里爬来爬去,“是吧?笨蛋,小笨蛋!”
上官彦瞥了我一眼,没有在说话,他是彻底无语了。
今天是双休日,所以人特别的多。
我把那只荷兰鼠寄放在游乐场的存物室,然后去换了一大袋游戏币,将游乐场的整个设施几乎都玩了个遍。最后,我们在海盗船前停了下来。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拽着上官彦上海盗船的,没有多想,只是突然间很想听他唱那首《人鱼公主和海盗船长》,“上官彦,我想听你唱歌。”
上官彦坐在旁边,愣了一下,然后他真的就唱了,唱的那首钟爱的《人鱼公主和海盗船长》:
在遥远的海边
有人鱼公主和她的王子
还有他们凄美的童话爱情
美好的童话
凄凉的爱情
泡沫的结局如幻如影
…………
从海盗船下来,上官彦便带我去了冰激凌店,点了一份很大的草莓奶油冰激凌,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你先在这吃,我去个地方。”
我接过冰激凌,毫不客气的挖了一大勺送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你要去哪?”
“我很快就回来。”
然后,他就离开了。直到我的冰激凌被吃了一大半,他才匆匆回来,手里还拿着东西。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我满是不开心的抱怨着。
然,下一秒,却被他手里的东西震住了神经。
深褐色的船底,米褐色的船身,淡米黄色的船帆上,印着可爱的骷髅头,船头站在船长,和一个穿着公主装的女孩……那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个海盗船!
我惊讶的看着上官彦,“你怎么会……找到它?”
“这是我雕刻的,是送给你的。”
“什么,你自己雕刻的?!”我没有听错吧,这么巧夺天工的稀世珍品居然是上官彦自己亲手雕刻的!
“我听店里的张叔说,有个女孩看上了这个海盗船,愿意为之倾上所有金钱。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原来,你就是那个商店的老板啊,真没想到,你居然还开起了商店。”小心翼翼的接过这个玉质的海盗船,爱不释手,却又不敢麻痹大意,生怕一不留神弄损了它。
从游乐场回来,上官彦一直将我送到了家门口。他帮我提着荷兰鼠,我双手捧着海盗船。
这一天,我真的很幸福。
然,乐极生悲,太过幸福,老天是会妒忌的。
此时的夜色已晚,路灯还未全亮起来。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站在我家门外的那个人是韩雅萱。
她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满身的酒气,很熏人。
她醉得含糊不清,却清楚的唤着上官彦的名字。
上官彦扔下荷兰鼠,走过去扶她,然后用着波澜无惊语气跟我说,“她醉了,我先送她回去了。”然后,没有回头,走得很仓促。
我小心的拾起荷兰鼠,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才缓缓的转身进屋。
因为上官彦当时放得比较仓促,伤了荷兰鼠脆弱细小的爪子。
我心疼的看着它,“小笨蛋,你一定很痛,对吗?事实上,我现在也好过不到哪去,同是天涯沦落人。”
小心翼翼的接过药箱,笨拙的帮它包扎着,“你比我幸运,你这是外伤,可以医治,可内伤呢?心痛要怎样医治?”
或者,是我太小气,太自私了,毕竟韩雅萱现在暂住在上官彦家,他当然要对她的安全负责。可是,谁又能说,爱情的本身不小气,不自私?
是谁说过,往往开头越是美丽的梦境,越是容易半途醒来。
我紧紧的看着上官彦亲手,为我雕刻的那只海盗船,那般的精雕细刻,需要花费多少的心思啊,倾注了他多少的心血啊。
或许,我谅解他,他有他的不得已。
我跟他闹别扭,只会让别人趁虚而入的,那些一直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的人,不知有多么希望我们两人分手,不可以的,我不能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趁虚而入。
我该谅解他!
在自慰中,渐渐沉睡。
醒来后,又是崭新的一天,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