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白色的匹练自木乃伊手中绕出,夹杂着熏人的腥臭味缠向天麟炎兽,天麟炎兽又怎会束手就擒,三股真炎喷出,分别迎向三道诡异的白布。
“哈哈,那几个人真傻,就他们那白布碰上三阳真炎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么?”沙涛笑道。
“呵呵,那可未必,炼骨宗之人修炼的是至阴的功法,他们修炼出来的法宝都带着阴寒的气息,对于火焰等至阳之物皆有些抵抗的能力,并不会像寻常之物那般不济。”宋陵解释道。
“是么?”沙涛歪着头道。
好像是为了验证宋陵的话,三条匹练迎向真炎,势头被真炎一阻。白布被包裹在熊熊的大火中不断翻滚着,但正如宋陵所言,并没有马上毁坏。
三个古怪的老头嘎嘎一笑,诡异的黑雾自木乃伊口中喷出,顺着三条白布渗透到三阳真炎中。立即的,三阳真炎就暗淡了许多,不如刚才火盛。虽然白布与黑雾并不能与三阳真炎相抗衡,但是在天麟炎兽没有内丹的情况下,已经最大作用的削弱了其威力。
“吼···”天麟炎兽十分愤怒,可恶的人类一次次地打扰自己,意图伤害自己,这简直不可饶恕。对着天空吼叫了一声,沉闷的低吼声不断传来,好像一个人在念叨着什么。他的声音浑厚、悠远,带着一丝来自洪荒太古的苍凉味道,声调古怪的咒语来源于它脑海深处的记忆。
无中生有的,一道道灰白色的光华从四周空间聚集起来,融会进了天麟炎兽的身体。那灰白色的光华诡异的融进它的身体,化作一团火焰,一团要烧尽自己身体的怪异的火焰,纵使他是天地生养的异兽,也忍耐不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它张口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吼叫,一缕缕紫色的火苗从他的嘴里喷出,那股火焰则随着他的一声吼叫,化为了无穷尽的力量,融入了它额头上的银角中。
“快点我们一起出手,这畜生可能还留有后招!”骨邪心神忍不住地跳动,一股不祥的征兆袭来。
三个老头闻言,双手飞快地变换结印,身前的木乃伊好像得了什么命令一般,嘴巴嘎巴嘎巴地响动。忽的,被白布缠着的头骨飞速地从脖子上飞出,白森森的嘴巴张得老大,咬向天麟炎兽。
与此同时一把利剑刺向天麟炎兽,那是一把古朴的宝剑,骨邪就这么持着飞身刺向它,周身翻滚着滔天黑雾,黑雾里有重重影影的鬼怪手持刀叉在扑向天麟炎兽。
刚好完成咒语的天麟炎兽张口一吐,一个直径一米的灰白色光球缓缓升起,并且不断地膨胀。
“不好!”骨邪大叫,但已经来不及了。
三个老头也在这时,大喝一声:“爆!”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一道粗达百米的白色光柱将骨邪四人连带着三个木乃伊包裹进去,木乃伊及三个老头身体带着无数的火光朝后飞了出去。“轰、轰、轰”,十几个巨大的山峰被一举摧毁,一团蘑菇云彷佛天地末日的审判一般威严的升了上来。三个老头的身体仿佛纸一般被撕裂成碎片,只有些许木乃伊身上的裹尸布飘飘零落下。
骨邪也不好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白光罩住,身边的黑雾瞬间就被熔化了,那些手持刀叉的鬼怪消失的一干二净。手中宝剑飞速舞动,一张张剑网挡在身前,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向前靠近天麟炎兽。
毁灭的白光似乎能熔化一切骨邪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要被蒸发了一般,体内的真元仿佛遇到了克星,死死地藏在里边不敢出来。死死地拽住手中的至阴至寒的剑,运转着从它那传输过来的阴气,丝毫不敢放松。
“啊!”终于承受不住了,大口的鲜血不要命地吐出,艰难道,“父亲,我坚持不住了!”手中宝剑嗡嗡地颤抖,十分有灵性似地化作一道绿光遁向天麟炎兽。而骨邪更是周身华光一暗,身体暴露在白光之下,顿时向受到千钧之物砸到一样,如炮弹般轰向对面的山峰,不知生死。
天麟炎兽浑身是血的悬浮在空中,眼里散发出了血红色的光华。刚才一击,虽然干掉了四个敌人,但是他们爆炸的头骨与剑气依然伤害到了他,一在左腿,一在右边脖子上,两道伤痕都划破了他坚硬的鳞片,深深的割伤了他的肌肉,金色的血液带着一丝丝火苗从他的体内流淌了出来。
见着那一道绿光过来,天麟炎兽只是象征行地吼了一声,战斗了这么久,它实在是没有多余力气了。
“吼···”天麟炎兽凄厉的声音响起,顿时萎靡不振,瞬间绿光就已经穿过它的身体,停在了空中。慢慢地,绿光化作一个老者的形象,此人鹰鼻鹞眼,身着绿色长袍。右手虚托这一个拳头大小的金色的血球,眯着双眼,凶狠的目光一闪,“此次便放你一条生路,等本座突破出窍期再来寻你,不久乖乖地等着做本座的炉鼎吧,啊哈哈···”身上绿光大作。
“炼骨老人?”有人惊呼道,远处的人群顿时像投入了一颗石头的静水,化作轩然大波。大家纷纷讨论,有愤怒的,有惊恐的,有迷惑的···
此时寒潇子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望着手中红色的内丹,摇摇头,本来是想全力擒下天麟炎兽,省得被炼骨宗所害,现在倒好,反倒自己等人给别人做了嫁衣。长叹一声,屈指一弹,内丹已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天麟炎兽的体内。耿星河与古阳天开口欲言,但终究没有说出,内心满是遗憾。
内丹一入体内,天麟炎兽仿佛迎来了新春,血顿时不流了,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红色的火焰又腾地一声将其包裹着,只不过没有先前那么旺盛,毕竟被炼骨老人抽取了那么多的精血。“吼!”它对着寒潇子低吼一声,算是感谢了。
“寒潇子,你我阔别百年,想不到你的修为倒是落后了。”炼骨老人将血球收入体内,讥笑地看着寒潇子。
“哼,老鬼,你残害同道,吸食他们的元婴,总有一天会天理循环,有所报应的。”寒潇子知道自己现在并不能拿炼骨老人如何,只能将他的暴行公布于世。
“桀桀,老夫我最不怕的就是你们所谓的天理循环,你们畏惧天威,偏偏老夫不怕。哈哈,天麟炎兽精血我已得手,突破出窍期指日可待,桎梏我几百年的枷锁终于要破裂了。贼老天又能耐我何!哈哈···”说着张手一吸,将受重伤昏迷不醒的骨邪牢牢抓在手中。
“哎,祁伯,这人是谁啊?这么不要脸,抢了人家的东西还这么光明正大的现身,难道你们这儿都这么干的么?我们那强盗和小偷可是要被人戳三辈子脊梁骨的。”沙涛歪着头看着宋陵道,一脸的不解。
殊不知,沙涛忘了自己已不是在原来世界。原来世界谁能听得到几公里外的说话声,但在场的又都是修真者,听风辨声只是基本能力而已。
“哈哈,好!小伙子,你这句话说得好。我来告诉你吧,在我们天源星啊,这抢和偷也是为我们所不齿的,别说是三辈子,就是八辈子的脊梁骨我们都要戳。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说着装模作样地望了望脸色铁青的炼骨老人,继续道,“这有脸和没脸还不是一样,所以啊,明偷明抢根本不在意。因为啊,他根本就不要脸,啊哈哈···”
沙涛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恍然地点点头道:“啊!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有人明偷明抢呢,原来他不要脸啊。”
炼骨老人的脸一直紧绷着,脸色由青转白,面目因为生气极度扭曲着,使原本不好看的面庞变得丑陋不堪。横扫一圈远近修真者那讥笑的面庞,特别是寒潇子不屑的表情,炼骨老人恨不得将沙涛碎尸万段,阴鹫地眼光盯着沙涛冷冷道:“小鬼,你叫什么名字?难道你父母没有教你,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么!这次算你好运,老夫有急事,懒得同你计较,否则,哼!”
沙涛平生最是忌讳别人对自己父母乱嚼舌头,听炼骨老人拿自己父母说事,顿时大怒。刚刚升起的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负罪感消失的干干净净,破口大骂到:“你这个老匹夫,你本来就是个无耻的强盗,怎么的,还不让别人说啦。小爷我平生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做婊子还要立牌坊,强盗就是强盗,你掩饰什么,我看你不但无耻还虚伪。我说你这么虚伪的人,活的累不累啊,干嘛不找快豆腐撞死掉去。”沙涛一口气骂了这么就,歇下来不断地喘气。
抬头望去,只见远远近近的修真者都痴呆似地望着自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望向一阳子,只见他却满是鼓励的眼神,显然他很是享受沙涛大骂炼骨老人的情景。
转头看向宋陵,宋陵一脸的无奈,他怎么也料不到沙涛会突然发飙去惹炼骨老人这个老鬼,不过别人怕炼骨老人,他玄阴鬼王可是丝毫不惧。
炼骨老人一直在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听到沙涛的话,还是禁不住地身体不住地发抖,不是冷的,是气的。颤抖的手指指着沙涛怒极而笑道:“小鬼,千年以来,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老夫说话的。告诉老夫你师承何门何派,如此羞辱于老夫,你就这么肯定他们能保你周全?小心老夫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怕你个鸟!老匹夫,你给小爷我听好了,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沙涛是也,你叫我沙爷我也不会介意的。至于小爷的师承么,说出来吓死你,小爷我的门派天上地下独此一家,叫打狗门,专打你们这些恶狗。”沙涛挺直了腰杆,昂着头道。
一阳子首先忍不住了,扑哧一声,弓着腰笑道:“哎哟,老道我忍不住了,啊哈哈···”接着,接二连三地想起笑声,连一向严肃的寒潇子都扯起了笑意。
炼骨老人简直是气得三尸神暴跳,一个小辈居然敢如此戏弄自己,让自己当着众修真者面前失了脸面,简直是无法饶恕,怒道:“好好好,好一个打狗门,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敢出此狂言。”说着探出右手,绿光大作,直直向沙涛抓去。
众人惊呼,这炼骨老人看来是真的怒了,不愧为出窍巅峰的绝顶高手,就这一手,在场的能接下的没有几人。即便是元婴期的修真者也不敢说有把握,眼前那小小的筑基期小修士更不用说。
“轰!”一阳子在半途截下了炼骨老人的毒手,喝道:“炼骨老鬼,你别忘了,这可是在天源星,不是你的暗魔星。”一阳子早料到炼骨老人会发作,但没想到他会直接对一个小辈出手,太无耻了。
“哦?我说一个小小的筑基期小鬼怎敢对我出言不逊,原来是受了堂堂纯阳宗宗主的指使。呵呵,原来你们所谓的正道就是躲在背后放冷箭啊。”炼骨老人闪烁着绿油油的眼珠道,魔功暗运,得意法宝已经悄悄捏在了手中。
“放你娘的臭屁,小爷我用得着被别人指使吗?你以为你是一只多大的鸟,还出言不逊?你也不用镜子照照你自己,小爷我骂你是看的起你,你看这么多的人,我最瞧得起你,多有面子的一件事啊!”沙涛笑嘻嘻道,他就是看不惯炼骨老人那样。
一阳子也暗自为沙涛捏了一把汗,心中连连叫苦:这小鬼,你说了几句也就算了,干嘛老是针对他干嘛,把那个老鬼惹急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啊哇哇,小鬼,纳命来!”炼骨老人现在完全暴走了,单手对着空中就这么一挥,无数条红色的游丝如细小的灵蛇从四面八方投来,最终形成三根幽绿色的骨枪,成品字形带着破空之声刺向沙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