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觉得这样干净的屋子和环境他已经十分不习惯了吧。
可怜的江槐。
我给他兑了一大杯饮料,是必是的荔枝味。这是我喜欢的口味,常年不换。
想想这样清爽的味道他应该不会讨厌,至少,不会抗拒。
把杯子塞到他手里,看他喝了第一口。
我自己也喝了一口。
“好喝吗?”
“嗯。很好喝。我以前也常喝的,是必是吧?”他轻轻说。
屋子里面弥漫着淡淡的荔枝香味,还有一种淡淡的情绪。
其实说起我这个人,真的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因为我虽然算不上是个笨蛋,不过也不是多才多艺;虽然算不上没心没肺,不过也不是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生命里只有那么两个死党,其余都是酒肉朋友,我记得几次我跟同事炫耀攀比各自的电话本和名片夹,我总是胜者,还经常为此沾沾自喜,其实心里明白,这些不过就是过眼烟云,统统没意义。
这个江槐,难道真的可以成为我的一个知己?我又冒出这样的想法。
想法一出,我非常郁闷。要知道现在的人三岁就是一代沟,他起码大我十岁,这沟都可以赶上东非大裂谷了,无论想法还是生活方式,我们差距都应该很大。
“哈哈……呵!”因为一直没有说话,我热哈哈了几下,期望打破这过于安静的气氛。
江槐没有一点反应,反而舒服地陷在沙发里面,捧着荔枝水喜滋滋地看着电视。
有那么好看吗?
电视里是那个叫李湘的唧唧喳喳跳来跳去,吵死了。
我厌恶地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调台。
哈哈,樱桃小丸子!
现在换我美滋滋地盯着电视不时傻笑了。
在我傻笑完几个回合以后,我瞄了一眼他,果然,那家伙两眼发直,一副昏昏欲睡状。
“江槐……”我小声叫。他不搭理。
“你变傻啦?”
仍然没什么反应。
看来,只有出杀手锏了——“鸡翅哦,好香的鸡翅!”
其实不要以为我秀豆了,其实我是不想他这样一个单身男子在我家里睡着,如果被谁看见我是多么没有面子啊。
尤其是妈妈会不时地忽然袭击,以送东西给我为由,考察我是否有胡搞乱搞。
我可不想屁股开花。
就一下,江槐适时地准确咬住了鸡翅的关键部位。
“好久没吃了,还是这么好吃啊!”
看他幸福的样子我都不忍心打断他。这可怜的孩子,想必是很久没有吃过KFC了吧!同情!
索马里难民也怕看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我估计。
我盯着他把那只鸡翅吃得光溜溜的当口,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江槐,我忘了!刚发完烧的人不能吃鸡!”
“啊?哦。”他终于停下。
“怎么办啊,哎!哦,对了,你是不是没有吃饭啊,这么饿痨?”
“没吃,呵呵。”
“我晕!”
“别跟我说新新词汇,我是老人家听不懂。”他扯了张纸巾,边擦手,边恢复了正常的平静面目。
我干脆就不说话了,盯着电视,看着小丸子“爷爷~~爷爷~~”地叫个不停。
他又捧起水杯,继续喝他的荔枝水。
猛的,他弹起来,拉起我的手一副要冲出去的样子。
“我们楼下不远是不是有家玉林串串香?”
“啊?有……干吗?”我茫然。
“走,我请客,我们去吃串串!”他表情兴奋得好象个小孩子。
我抓起钥匙和钱包,被他拖出门去。在电梯里面我一直想:不是他请客吗,我拿钱包干吗?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