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提心吊胆的过了半个月,我见他没再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一颗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
然而,每天半夜就随着他一起出门,我仍然是不敢放松警惕。
那把用来防身的匕首,我从来不敢离身。
母亲在我每天出门之前,眼神都会充满了忧虑,中午见我平安归来,才会放心,这天半夜,我还是和往常一样,跟着他一起前往集镇的屠宰场。他走在前面,我远远的跟在后面。
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可见屠户走在前面的身影。
走到上次那个树林附近,我突然发现他不见了。
我停住了脚步,不敢再继续往前走。
本来我一直盯着他,刚才肚子有点不舒服,就打了一个岔。
就一会儿功夫,他就不见了。
这个时候,最多也就凌晨三点左右,离天亮还早的很,路上没有一个行人,这片树林有四、五百米长,我此时正走在中间的地方。忽然见不到他,我十分恐惧。
我一边惊恐的张望着,一边往后倒退着,我想马上离开这片危险的树林。
刚刚退了几步,感觉一下子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我吓得一声尖叫,用力的想要挣脱。
一阵腥臭味传来,那是屠户身上的味道,我知道就是他。
他怪笑着,一边说些污言秽语,一边把我往树林里拖。
我大声的呼救着,用尽全力的挣扎。
他的双手像一把铁钳一样,抓的我紧紧的,我的力气,和他不起来,真的小的可怜。见我不停的呼救,他就开始打我。我被他推倒在地上,树林里黑的完全看不见,听声音,他似乎是在脱衣服。
恐惧、伤心、绝望彻底把我击垮。
我才十五岁,怎能就这样被他糟蹋?
自从随着母亲到了他家,我们母女没有过过一天开心、快乐的日子。
小的时候,他就经常打我,现在,还想强暴我。
他从来也没有把我当做女儿,简直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此时,我想到母亲和自己这些年来受的委屈,还有这段日子来的担惊受怕,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与其过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不如干脆杀了他。
想到这里,我把匕首悄悄的握在了手里,本来,我带着匕首是防身的,打算在他有不轨行为的时候,吓唬吓唬他的,并没有想过真的要杀他。但是这一刻,我的想法改变了。
屠户这个时候,已经狞笑着朝我扑了上来。
我举起匕首,用尽全力的刺了过去。
听到他发出了一声惨叫,摔在了旁边的地上。
接着,他似乎又爬了起来。
一边愤怒的骂我,一边寻找我的位置。
我刺了她一下,就随手带回了匕首。
在这个过程中,我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树林里伸手不见五指,他受了伤,摔了一跤,加上我刺了他一刀之后,马上就换了一个方向。因此,他根本判断不出我的具体位置。可我对于他所处的位置却十分清楚,因为他一直骂骂咧咧,凭着声音,很容易判断。
我悄悄的靠近他,奋力的又刺了一刀。
他再次惨叫着,怒吼的声音,就像一头野兽。
听着他的哀嚎,我的心里充斥着报仇的快感,握住匕首的手兴奋的有些发抖。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人也"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走到他的身边,再次狠狠的刺了一刀。
这次,他没有声音了,也没有挣扎。
我猜测他可能晕了过去,连忙趁着机会,不停的捅刺着。
把这些年来的痛苦、压抑、委屈一下子发泄了出来。
也不知道刺了他多少刀,我只觉得手都酸了,这个时候,树林里隐约有了一些亮光,树林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发白,我知道离天亮不远了,慌忙往家跑去。母亲见到我的样子,大吃一惊。
当她知道我杀死了屠户的时候,她吓坏了。
母亲很胆小,逆来顺受惯了,从来没有想过怎么对抗屠户的家暴。
她万万没想到,我会杀死了他。
见我闯下大祸,母亲只好让我快点逃走。
我换下身上的血衣,带着简单的行李,还有母亲仅有的一点钱,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家。
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不知道屠户的尸体被人发现了没有,要是还没有发现,我还可以逃的顺利一点。
出了集镇,我感到迷茫极了。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到过集镇更远的地方。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完全不知道,十五岁的我,忍不住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放声大哭起来,家是再也回不去了,留下母亲和年幼的妹妹,又会面临怎样的情况?
哭了一会儿,我觉得好受多了。
擦干眼泪,我朝着更远的地方走去。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要不被抓到就好。
走了一天,又累又饿。
天已经黑了,我沿着山路继续往前走。
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户人家,灯还亮着。
我感到很高兴,连忙加快了脚步,准备去借宿一晚。
这户人家有一个小小的篱笆院子,院门关了起来,我轻轻的推开院门,一声狗叫吓得我急忙又退了回来,一只大狗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冲我不停的叫着,模样很是凶恶。一个男人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一边呵斥着那只狗,一边问我找谁。
我告诉他我是来借宿一晚的,只是路过。
他听了很惊讶,问我为什么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不回家。
我临时编了一个借口,说是要去亲戚家,路过这里,天黑了一个人不敢走夜路,才要借宿一晚的。
他听了没有再说什么,就把我带进了屋子里。
进去之后,看到屋里还有一个中年妇女。
看他们的年纪和模样,应该是夫妻。
我连忙叫他们叔叔、婶子,他们看上去很和善,对我也很热情。
此时,他们正在吃饭。
婶子见我风尘仆仆,打了一盆水给我洗脸,又给我倒了一杯水。
然后,给我盛了满满一碗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