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很吃惊,欧海的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吗?
怎么会这么温柔,很久,都没有听到欧海这般和她说话了。
“少爷,我去叫家庭医生。”
容姨跟着进来,情急之下镇定说道。
“不用了,没有时间了。”
欧海横抱起倪慕雪,他一边和容姨说道,一边往外走去。
他心里忍不住自责,为何之前他进卧室的时候,没有发现倪慕雪的异样,竟让她这般忍不住晕了过去。
紧紧的把女人抱在怀里,司机开车,他一脸着急模样,“快点儿,你给我快点儿!”
欧海怎么也没有想到,倪慕雪的身子会这么柔弱。
“忍一忍,再过一会儿我们就到医院了。”
他一直低头和已经昏迷过去的倪慕雪说着话,看着女人苍白的脸色,他的心就像是在滴血一般。
终于到了医院,司机来不及接过夫人,欧海便抱起倪慕雪着急的往医院里跑去。
司机也来不及多想,他紧跟其后。
“医生……”
欧海大声喊着,根本顾及不上这样做会和自己的身份不符。
“来,放到病床上……”
护士听到了迫切的声音,着急的推着可移动床位跑了过去。
欧海轻轻的将倪慕雪放在床上,“她今天一天没有吃东西,晕过去之前喊过疼……”
“好,知道了先生。”
紧接着,倪慕雪被推进了急救室,他站在急救室门口,心里依旧慌乱。
未曾想过,有一天倪慕雪会进急救室。
他也没有想过,看到倪慕雪昏倒,他竟会如此慌乱。
“少爷,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儿的。”
司机是跟在欧海身边很多年的老人了,他的体力远远不如年轻人,看着少爷如此紧张,他安慰道。
可他又不明白,少爷的心里是有夫人的,可两个人为什么要一直僵着呢!
“希望如此。”
欧海的眼睛一直盯着急诊室的大门,他心里默默的祈求道。
其实倪慕雪并没有什么大事儿,只不过是以前遗留下来的胃炎加重了而已。
“叮……”
不知道多了多长时间,急诊室的红灯突然关闭,欧海猛地回过神儿来,着急的走了上去。
医生从急诊室出来,将口罩摘下,“病人胃炎加重,差点儿造成胃穿孔,不过好在送医及时,以后注意休养。”
听到晕倒的女人没有什么大碍,欧海松了一口气,“好。”
倪慕雪被护士送进了VIP病房,欧海坐在旁边,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女人,心里五味杂陈。
“少爷,我先回家让容姨收拾一点儿衣服过来。”
司机看自己在这儿也没有什么用,他开口向欧海请求道。
“好。”
欧海答应。
自从倪慕雪住进这个病房以后,他便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心中的自责难以言表,可又没人表露。
等到倪慕雪醒来的时候,早就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水……水……”
一天一夜多的时间没有进食,倪慕雪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便吆喝着要喝水。
欧海一夜未闭眼睛,听到女人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有了动作。
“来,喝水。”
他轻轻的扶起倪慕雪,将手里的水杯送到她的嘴边。
倪慕雪喝足了水,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刚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靠在欧海的怀里。
“你……你怎么在这儿?”
她猛地起身,下意识的问道。
“你生病昏倒了,我总不能让你死在家里吧,毕竟你住的地方还要作为婚房,所以只能送你来医院了。”
看倪慕雪下意识的躲避,欧海的眼眸冷了几分,他将水杯放在一边,冷笑说道。
明明是那样的担心她,可他就是说不出口。
“哦,那真的是麻烦你了,我现在已经醒了,你可以离开了。”
欧海的话在倪慕雪的心头插了一把刀子,她努力的扯出一丝微笑,假装淡然的说道。
“你以为我想留下来吗?容姨还要管家里的事情,根本没有人来照顾你,我过不久就要订婚了,总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让你出事儿吧,这说出去,我的面子放哪儿放!”
其实欧海心疼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倪慕雪,可嘴硬的他不允许这么做。
“哦是嘛,那我可真的给欧先生长脸,竟然活了下来。放心,我一定不会搞砸了你和倪茵茵的订婚仪式。我现在醒过来了,一个人完全可以,就不浪费欧先生的时间了。”
倪慕雪依旧抬头看着欧海,认真的回答道。
她现在的身体并没有舒服到哪儿去,看着欧海一直对她冷嘲热讽,她迫切的想让这男人离开。
“你以为我愿意留下来嘛!”
欧海的一只手插进口袋里,微微低头看向倪慕雪,说完猛地扭头离开。
倪慕雪看着欧海离开的背影,那一瞬间的落魄涌上心头。
如今自己生病,也没有一个人能来关心她,现在才发觉,自己过得有多失败!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欧海离开以后,还吩咐了其他人来照顾她。
走出病房,欧海停下了脚步,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少爷,是夫人有什么事情吗?”
容姨对倪慕雪也存有私心,一接到欧海的电话,她便着急的开口问道。
“嗯,一会儿你做一点儿米汤送过来,别说我让你来的。”
欧海张了张嘴,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
“少爷,您这是何必呢!”
在欧海的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容姨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他这样,就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叹了一口气说道。
“其他的不用说,照顾好她就行了。”
容姨说的话,欧海不是听不进去,只是他和倪慕雪之间的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没有回答容姨的话,简单的说完以后便挂了电话。
一个人迈步离开,既然倪慕雪不想看到他,那他只能离开。
而病房里的倪慕雪并不知道这一切,她恍惚的看着天花板,像是傀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