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急匆匆的把小海推回房间,也不知怎么回事,听到钟声,所有人都回房间了。
小海也是奇怪,也没见过其他的钟表会在八点半响啊,难道是有什么原因?
关上灯,徐叔才对小海说道,“一会九点之后,就不要再出门了,哪怕是有天大的事儿,也得等到明天早晨七点起来之后再说。”
“为什么啊?那半夜万一我要是尿急呢,这都是谁定的破规矩啊!”小海有些吃惊,虽说他平常也不起夜,跟苏余住在一块的时候也没起过过夜,但是他依然对这种奇怪的规矩表示怀疑。
徐叔的脸上此刻已经没有了笑容,少有严肃的说道,“小海,我提醒你,不要因为你的好奇心去窥探这些东西,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甚至还会连累到你的家人和朋友。”
小海偏偏就是这么个性子,人家要他干什么事就偏偏去干别的,“那刚刚好,反正我就孤身一人没有亲人朋友,这样我做什么的话都是没有关系的。”
此刻的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静谧的很,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床位,准备迎接这个黑夜的到来。
徐叔就有点想不明白了,今天他朋友都已经来这里做了实习生了,怎么还跟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懂呢?可是现在还得好生好量的跟他说话,不然到嘴的食物又要跑了。
“我警告你,这个青日医院什么都没有,就是有一点,规矩是绝对不能坏的。因为这里的院长是一个很古老、思想很保守的人,坏了规矩的人都会被淘汰、赶出去的。”徐叔乱蓬蓬头发下的脸色冷峻而严肃,“我告诉你,昨天那个跳楼的夏仙就是如此,而且,夏仙在临死之前还杀了一个女病人,就是我们旁边的房间507。”
为了吓住小海,徐叔可算是把这么重大的事情都给搬出来了。
小海想了一下,嘿嘿一笑,“我,不,信。”看着徐叔快要动怒了,便出言安慰到,“徐叔你先别急,听我说。如果这里真的有一个小实习生跳楼寻死了,就算这警察因为路途遥远而没有到来,可是杀人和自杀是两码事情,病人的家属不可能不闹到地方上去的。所以啊,就算你要唬我,也得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不是。”
小海看着徐叔抓耳挠腮的样子又说了,“你这根本编得像是故事一样,根本没有一点真实性。你以为这是鬼故事啊?在这医院里边只要有人不听话就会死,这也太假了吧。”
他不屑一顾的语气激怒了徐叔,徐叔此刻恨不得直接拿根绳子把他给捆起来,“说够了吗?你信不信我现在直接拿根绳子把你捆起来。”
“哎呀好啦好啦,徐叔你也赶快上床休息吧,只要是没事的话,我是不会出门的。”给他摆了个放心的手势,小海便躺下闭上眼睛休息。
其实就算他不说,不编这些故事,小海也不会主动闹事的。毕竟他此刻还是苏余的朋友,而苏哥还要在这里呆上半个月呢,如果他这里出了些什么事的话,苏哥肯定也会多少受到一些连累。
徐叔说的东西有些复杂,什么死人啊,跳楼啊,小海也是半信半疑。这规矩怎么他在市区的时候从来没见过,一到这偏僻的小地方就多如牛毛了。
病人是真的需要休息,何况小海这才是第一天,什么都要适应,再加上刚才厕所的那一出,他已经很累了,躺下不久便沉沉睡去。
徐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却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刚才他也是气急了,被这个能说会道的小海弄得一团乱麻,所以说话有些过激,现在躺下来想想还是有些后悔。小海这人经不得刺激,万一把他弄走了,他可就没法交代了。
胳膊上突然传来针扎一般的刺痛,徐叔紧紧的捂着胳膊,双腿无意识地乱蹬着,脸上的青筋一抽一抽的,看起来有些骇人。
紧紧的捏着被子,右手熟练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张口便咬在嘴里。
大概五分钟之后,胳膊上的痛觉渐渐消失,徐叔全身便放松了下来,口中的石头也被吐了出来,脸上的汗直往枕头上滴。他掀起右手的袖子,只见黝黑的皮肤下面有一青一红两条像是蚯蚓一般细长的血流在皮肤下面涌动,
徐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只觉得全身虚脱,看了一眼窗户下的小海,眼睛中露出来狼一般的狠厉。
“轰隆隆……”又是一道响雷劈过,雨似乎下的越发大了。
小海捂着肚子,脸上的表情都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了。肚子里就像是有一窝兔子在翻滚似的,疼的厉害。这晚上他也没吃什么呀,现在怎么就闹肚子了呢,难道说是那饭菜不干净?
瞄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还不到三点钟。这可不是他小海故意找事儿啊,实在是吃了那不干净的东西才闹肚子的。
小海颤颤巍巍的下了床,却发现找不到他刚刚用的轮椅了,只能拿着电视机旁的拐棍,自己出门去厕所了。
打开门,才发现走廊上一片黑暗。可是没办法,这肚子里的东西等不了,小海只能拄着拐棍一点一点的挪了。
凌晨三点钟,徐叔是被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给惊醒的。本来他今晚就睡得不安稳,一听见声音便起来了。
发现雨已经小了很多了,也没有什么事,徐叔就又躺下睡了…
两秒钟后,他直接跳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直奔窗户边。
徐叔猛地一掀开被子,18号床位上根本就没有人!再看看电视机旁,给腿脚不便的病人所使的拐棍,也已经不见了。
本来他以为把轮椅给推走,就可以阻止小海,谁知道把护士准备的这根拐棍给忘了。他就知道,睡前那会儿说的话不是闹着玩儿的。
徐叔悄悄的把门打开一条缝,走廊上开着淡黄色的灯,隐隐可以看到有一大片影子在上面飞来飞去,似乎在巡视着什么。
他咬了咬牙,把枕头给拆开,从里面拿出一条散发着淡淡腥味儿的布条,然后放到头上。这味儿实在是太恶心了,徐叔不得不屏住呼吸走出房间。
他走的每一步都需要更大的勇气,地板上倒映出从天花板上折射下来的影子,不时的划过眼前,心头。可既然他都已经走出了房门,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好不容易到了走廊尽头的厕所,他一步也不多留,快步进入里间,赶快把门给关上。这个时间点,小海除了去厕所,他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唔…唔…唔…”
听到隔间里有声音,徐叔赶忙去一个一个的开门。前两个门都可以打开,偏偏就三个门是锁上了的。
徐叔使劲的踹门,撞门,都没有把门打开,只觉得门后有什么东西在堵住似的。接着他把头上的那块布条从上面扔了进去,再使劲的撞了上去……
“哎呦我去……”徐叔捂住额头,痛的不行。刚才那使劲一撞,直接撞到了墙壁上,估计额头已经肿了。
看了一眼躺在一旁不断挣扎的小海,徐叔此刻恨不得直接把他从楼上扔下去,这熊孩子也太不听话了。
小海浑身被绳子绑得结结实实,像一只大粽子似的躺在地上,嘴还被一截胶带给粘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呜呜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徐叔赶快把小海从地上拉起来让他背靠着隔板,然后赶快给他松绑,又把胶带给揭下来。
“你说你是玩什么呢,大半夜的不睡觉,有意思吗。说了不让你出来了吧,你还出来!”徐叔惊觉自己的声音有点过大,便小声的说,“怎么样,还没死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