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想到好笑的事情了,跟你没关系”,张父有些不好意思,“你忙你的,我去看看你成子哥回来没有。”
张父看着张成梁的背影,看看周围,只有黄牛陪着他了。
张父唉声叹气道:“我是得罪谁了,一个个都不待见我,不理我算了,小黄牛跟我说说话吧。”,张父自从结婚后突然变得像个孩子了,之前的沉稳不见了踪影。
“爹,你在干嘛?一直盯着它看”,张成梁见张父摸着黄牛的头。
“没干嘛,就是想让它好好吃,一会儿干活就有力气了。”,张父吱吱唔唔地。
“成子回来了,赶快,让人帮着把犁尖换了,我们好继续。这一下子又耽搁了半天时间。”,张父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教训人了,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支手比划着。
成子点了点头,“师傅,你看这个问题大吗?好不好换?”,成子把放在那里的犁提起来让师傅看。
只见师傅从工具箱里拿出扳手,三两下就换好了。
“兄弟,这个简单得很,只需要把刚带回来的这个犁尖换上去就行了,犁尖是用螺丝固定的,就这简单。以后要是再断了,你就买个新的换上去。另外,街上有修补犁尖的,这样可以省不少钱,别浪费。”,农民师傅耐心的解释着。
成子点点头,“好的,师傅,记住了。谢谢你,麻烦您跑了一趟。”
师傅起身准备离开,张父觉得好像之前交待过成子什么了,一时想不起来。
“等会儿,成子,还有个什么事儿要请教师傅来着,我给忘了,你想想。”,张父拍着自己的脑袋,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师傅,您别急着走,还有个事情要您帮忙,一时想不起来了,你看看这犁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成子只能想到是犁的问题,具体什么也忘了。
“好吧,来都来了,我给你们弄好,要不还得再跑一趟。”,师傅提起犁,再看看犁过的痕迹。
“是不是犁得太浅了?我看你们翻过的地是有些浅。”,师傅指着翻过的地说道。
“对对对,是这个问题,我婶儿那会儿说犁得太浅了,种子撒上去怕长不出来。”,成子突然想起来了,拍拍脑袋说道。
“师傅,这是要调哪里吗?”,成子弯下腰,好奇地问着师傅。
“这个挺简单的,你把这个螺丝拧松,把犁尖往下调,调完了试试深浅就行了。”,师傅边调试边说着。
张成梁和成子在一旁仔细地看着,张父刚无聊地看着黄牛,喂喂草,拍拍苍蝇。张父一抬头,见太阳都到头顶了,便有些不耐烦地嚷嚷着“成梁,这么半天了,还没好吗?”
“叔,犁尖换好了,我让师傅再调一下深度,马上就好。”,成子有些愧疚,这么多年在张家,力气活没怎么干,都是跑腿的,所以他对张家还是很感恩的,跟张父说话从来都是毕恭毕敬。
“热死了,这女人怎么还不来。”,张父回头看着回家的那条路见刘红霞还没来,便抱怨起来了,他一个人在这儿实在是无聊。
“要是她在这儿,有个人说说话也是不错的,这俩小子都不理我,跟她斗斗嘴也挺有意思。这死女人,呆在家里干嘛呢,真是的。”
“师傅,您慢走,谢谢啦!”,成子和张成梁一个劲儿地道谢,送别了师傅。
“爹,好了,修好了。您要不要来试试?”,张成梁故意拿自己父亲找乐子,他知道父亲啥都不会。
“好呀,我来试试。成子,你跟我说怎么弄。”,张父高兴地跑过来,接过张成梁手中的犁。“赶紧的,把牛牵过来。”,张父开始指手划脚起来。
“你能行吗?叔”,成子对张父愿意犁地这件事表示很不理解,他可是从来跟这些农活不沾边的人这次能下地,还主动愿意干活,成子对他刮目相看了。
“怎么不行,不试怎么知道能能行。快点儿,帮叔把牛套上。”,张父见成梁已经把牛牵过来了,便催促成子。
“您别急,我来给您套上。”,成子说着拿起放在地上犁地套,套到牛身上,把绳子按照老农教的一个个系上。不一会儿,成子把牛套好了,再把犁再次挂到挂钩上。
“叔,您扶好犁啊,我松手了。犁下地时,一定要把犁尖朝下,等犁头到土里以后,再把犁放平,这样牛拉着犁就能往前走了。”,马子细心的解释给张父听。
“好啦,知道了。”,“成梁,你把牛牵好,走”,张父一声令下,牛慢慢的向前挪动。“诶,你们看,这土地翻地深度比之前的是深多了,师傅就是师傅。”,张父感叹着。
成子跟在张父身边指挥着张父的动作,“叔,您这个扶直了,后面犁过的都是歪的,要稳住,手臂要用力。”
“不行了,我这手都酸了,咱们换着来,我休息会儿。”,张父犁了没一个来回就叫累了。
换上成子扶犁,张父自己又到地头坐地上了。两眼盯着田里的这俩孩子,不时地瞎指挥着。
“你在干嘛,还真把自己当专家了,还指挥起他们了。”,刘红霞从身后拍了一下张父的肩膀。
“你吓死我了,没见我正专心盯着他们呢吗?”,张父一惊,把头一扭见是刘红霞,便又开始斗起嘴来。
“你坐这里干嘛,不看看还有什么事儿要做的?”,刘红霞是个勤快人,见不得人闲在那里。
“能做什么呀,这肥料都撒完了,还能做什么呀?”,张父很不服气地说。
“种个地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那还要我们来干嘛。真是的,你呀,就是一根筋。”,说着,用食指戳了一下张父的额头。
张父摸摸自己的脑袋,再抬起手打了一下刘红霞的手,“别戳我的头,我是个读书人,不想跟你动手。”
张父想了想,“那你说,现在我们还能做什么?犁地两个人不是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