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毕竟也是A城有历史的企业世家,龙头财阀,家产丰厚,许家的别墅自然是怎么豪华怎么来,上下三层带一个阁楼,占地面积堪比一个小型广场。
在许灿灿来的那个世界里,她只是一个家境普通的平常上班族女孩罢了,职业学校毕业,平凡地过着社畜的生活,一辈子都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许灿灿的心底顿时涌上狂喜,果真是上天疼惜她,居然让她来到书里的世界,还让她变成了许家的大小姐许灿灿。
这辈子,她将有一张清秀漂亮的面孔,有一个显赫的家世,过上像公主一般的生活。
许灿灿从今天开始,便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许灿灿”了。
就像白茶一样,这个身躯里,替换成了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穿书者。
只是现在的白茶一无所知……今后会有一个人的出现,改变她的生活。
……
新的一周,白茶导师暂时不用去训练营工作,但是,别的工作丝毫没有放过难得能和自家男朋友好好相处的白茶导师。
“你们……还真会见缝插针。”早饭后,白茶黑着脸看着桌子上的剧本,又怨恨地望了一眼大清早就来敲门找她的雪仔,眼神几乎能杀人。
雪仔讪讪地瑟缩了一下脖子,无奈又小心翼翼地道:“老大……这是公司的安排,我也没办法呀……”
白茶只觉得自己一瞬间几乎要七窍生烟。
雪仔见状连忙狗仔地冲上来,帮白茶捏着肩膀,劝慰道:“老大,你就加油吧,这个戏再过几周就要拍了,时间很紧,拜托拜托。”
“我知道了……”白茶有气无力,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接受现实。
雪仔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讪讪道:“老大最棒了!您可千万别怪我,我也只是一个无能为力的打工仔罢了……”
白茶疲惫地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那……老大你加油工作,我就不打扰你……和席先生了,再见了老大!”
雪仔顿时尴尬地笑了,然后逃命一般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手上的这个,就是这一次白祁签下来的新剧本。
白茶哀嚎了片刻,还是认命地将剧本认认真真看了进去。
席沉见状也不打扰,原本他今天也特意腾出了一天的时间来陪白茶,现在倒是也挺好,席沉干脆就热了杯饮料,递给白茶,陪着她看剧本。
良久后,白茶苦恼地挠了挠头。
“不行,这样一个人看根本记不住,完全没有代入感,效率太慢了。”
烦闷地喝了一口饮料,白茶一脸菜色地看着席沉,然后,不知道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席沉一看她这表情,顿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果然,白茶突然谄媚地摸上席沉的手,然后嘿嘿一笑道:“席沉,不如你来跟我对戏吧!”
席沉:“……”
……
“你不但误闯我的大帐,还打碎了哥哥送我的琉璃酒杯,真是大胆。”
“我初到此地,对此尚不熟悉,冒昧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什么姑娘,我可是公主。”
“公主见谅,不知这琉璃酒杯多少银两,我赔给公主。”
“白银百两。”
“我没这么多银两。”
“你是中原人?中原的将军?”
“是。”
“中原的将军赔不起一个酒杯?”
“咳……将军的俸禄……太少了,不如,我留在这里,做你的护卫?”
短短的几句台词,白茶瞬间就进入了状态,将一个刁蛮娇俏、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公主演绎地淋漓尽致。
临时被迫做了一把“演员”的席沉,面无表情的神色并不算违和,反倒是清清淡淡地低沉嗓音在认真读起台词的时候,真的有一种沉默忠犬将军的感觉。
没错,这一次白茶接到的角色正是个从出生起就长在大漠里的小公主,乳名阿七。
与阿七对戏的角色,就是这部剧的男二,一个大漠的首领,但也是一个中原人。
阿七开场出现时,已经是皇宫中残暴而冷血的太后,她挟天子以令诸侯,逼宫宰了自己的侄子后,带着只有八岁的幼帝登基,从此垂帘听政,将朝野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原是在草原与大漠交界处长大的姑娘,最擅骑马。
可六年前的家破人亡之后,她就再听不得马鸣。
“你桀骜不驯,抗旨不遵,罚你戍守边关一年,你可服气?”龙椅上的太后凤眸微眯,红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卫守边关本是我职责所在,但我没有抗旨不遵。”郑祁连膝盖都未屈一下,神色坦然:“出征前我们有言在先,我可以不惜代价胜此一役,唯一点不可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说罢,郑祁将兵符留下,转身离开,没什么留恋。
事实上他也并不喜欢在朝为官。条条框框的规矩压的人喘不过气,三跪九叩的礼数他打从心底厌恶。
比起别人挤破头也要得到的兵权,他更喜欢在边关的冷风里骑马射箭,自得个恣意快活。
当年的将军如今已是国师,用目光描摹她被烛火柔化过的轮廓,恍然间,又想起那年银杏树旁秋千上一袭红衣的小姑娘。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那时的阿七在银杏树下荡着秋千,一袭火红的纱衣同落下的银杏叶一起被风卷的纷乱。
恍如隔世的一眼。
而后的许多年,将军仍记得那个晃眼的笑容。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笑的像古卷里描绘的那样,纯净明快,不染杂尘,媚而不俗,艳而不妖。
那是一向清冷寡言的郑祁生平头一次主动与人搭讪,还是和个姑娘家搭讪。
故开口时,他话说的磕磕绊绊。
“你……小心……一点。”
“你在和我说话吗?”那姑娘略敛了敛笑容,很是疑惑的问了句。
“……是。”
“只要天气好,我常来这里荡秋千的,你多虑啦。”
“咳……那就好。”他点了头,却还是有些移不开眼。
“你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