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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长梦

作者:清容|发布时间:2021-06-04 21:58|字数:2055

  “打他!打他!”

  一群五六岁的孩子聚在一边,凶着另一个孩子。

  他们穿着上好的衣服,皆是一身贵气。但此刻的作为却像极了他们平时嘲笑的野孩子,为了一点可怜的食物,一个欺负着另一个。

  另一边的那个孩子一句话也不说,但胸脯起伏的节奏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他很生气,但是母亲叮嘱过他,所以,他不能和他们一般见识。

  他从地上站起身,拍打了自己身上的尘土,想要赶紧离开。

  可那几个孩子却不同意。

  “让开!”

  他试了几次,依然是无法从这里离开。

  起因无非就是想要父亲买给他的戒指,虽然并不贵重,但是那几个孩子咄咄逼人的态度着实让他生气。

  可他现在只想去找母亲,催促她带他回家,这里一点也不好玩,他只想回家。

  那几个孩子还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好烦。

  他实在有些受不了,如果一枚戒指能让他们闭嘴,他也可以不在意。

  他的手触碰到自己的戒指,刚要将它取下。

  却不想那几个孩子的主心骨,也就是最被娇生惯养的那个,已经不耐烦了。

  “一个杂种而已,神气什么!谁稀罕你的破戒指!”

  杂种?

  他不知道这个词真正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那是个极具侮辱性的词汇,不仅是侮辱他,更是侮辱自己的母亲。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气极了,瞪着那边那个孩子。甚至他已经准备挥起拳头,狠狠地打到那人的脸上。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今天是祖父的生辰宴,家族里的人都在这,父亲叮嘱过自己不要惹事,安分的等待宴会结束。

  可他确实一直安分来着,但这些人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能碰见呢?

  为什么他们要那样说我,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那群孩子显然也没有想到一向安静的他居然会起打人的念头,一时间都愣住了。

  就在那拳头即将要挥舞出去的瞬间,一双大手却突然环住了他。

  “阿沉……”

  淡淡的百合香气环绕住他,他明白是自己的母亲来了。他垂下拳头,改为抓着自己母亲的手臂。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徐月溪,席沉的母亲,面容温柔而高洁,就像她的名字一般。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有些紧张,他不想,不想让她听见那个词……

  那群孩子虽然比之前老实了一些,但是语气中还是带着敷衍和不尊重,他们虽然只是个小孩子,但是大人们的态度和话还是会影响他们。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间,那个小霸王居然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甚至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

  可徐月溪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取下了自己的一枚戒指,递给那个孩子。

  “我这个可是和他的一模一样呢,一枚戒指而已,怎么能伤害大家的感情呢?”

  徐月溪的眼里依旧是温和带有笑意的,仿佛看不见那几个孩子刻意表现出来的不尊重。

  他有些急,伸出手就想拦住母亲,“明明是他们……”

  但母亲却将他拉走了,感受到手心里的温度,他瘪了瘪嘴,没有再说什么。

  那天晚上洗漱过后,他依然觉得心里不舒服,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没想到母亲居然破天荒的同意了自己从前任性的请求,和自己一起睡。

  真开心,仿佛一日的阴霾全都扫尽,从床上蹦下去整理自己的房间,母亲笑了笑,陪他打闹着。

  到愉快的时光结束,要睡觉时,母亲揉揉他乱糟糟的头发,认真的说,

  “阿沉,你一定要记住,除了你自己,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决定你。”

  他有一点点懵,但看见母亲认真的神色还是点了点头。

  徐月溪依然望着他,目光里夹杂的东西令他看不懂。

  他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他紧张的望向母亲,弱弱的说:“母亲…?“

  徐月溪笑意却依旧不变,往上拉了拉他的被子,轻轻的吻在他的额头。

  “只是一个词,它决定不了什么。“

  他紧了紧母亲的手,徐月溪也同样回握了他。

  他这才安心,沉沉睡去。

  ……

  徐月溪用自己的行动为他织了一场梦,他活在那个梦里,忘却那些不愉快,似乎只有幸福一件事。

  可这一切却终究被上天收回了,似乎上天也看不过他活的那样好。

  他永远也忘不掉母亲在病床上苍白的脸色,永远忘不掉这世间唯一一个真心爱他的人。

  他恨席家的人,恨所谓的父亲席铂涛,他恨身体来自那个男人肮脏的血液,他恨这一切。

  可凭小小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是当之无愧的天才,即使那些人看不起他,但他就是那样优秀的出色。

  曾经的母亲用自己的戒指阻止了一场不愉快,但终究却不能解决根本。

  只要短短的一段时间,那些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不过,他们盯上的,不再是一枚无关紧要的戒指。

  可他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为了一些不必要的原因而妥协的小男孩,也再也不会有那个永远温和圣洁的母亲给出属于她自己的戒指。

  渐渐地,他学会了伪装和隐忍,学会了云淡风轻。

  他在等,等一个能力,更等一个资格。他要离开,他要这些人付出该有的代价。

  他依然恨着席铂涛,不再奢求那无关紧要的赞扬和期许。

  即便有人刻意去注重那所谓的缺陷,也就是那些不能决定什么的东西,但不得不承认,他完美到发指。

  可谁又能知道,光鲜亮丽的背后,却是洒在夜路上狼狈不堪的鲜血呢?

  他自嘲的想着。

  不过没关系,他只是一个人而已。

  仅仅是一个人而已。

  在那几个人眼里严峻的任务不过如同他眼中的儿戏,形形色色的人的心思和行动更是在他眼里毫无遁形。

  他惬意着品尝着自己的红茶,在落地窗前看着那一众高楼大厦

  无论发生任何情况,他永远都是那个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的裁决者。

  尘世的种种,似乎不会再入他眼。

  不过如同这世事一般,谁也无法预料最终的棋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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