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努力想睁开眼睛去看那久违的光芒,可她却睁不开。
“轩,你何时回来?”一个轻柔的女声在白茶耳边响起。
白茶知道那不是皇后,也并非皇后身边人的声音,那声音很好听。她似乎都能想象那个女人的样子,一定很漂亮。
白茶心想:为什么我想流泪呢?
刘靖恩还没进酒馆就听见卫三娘在那里喊,白茶不见了,他运轻功上了二楼,看到白茶真不见了,就问卫三娘:“阿茶当真没醒吗?”
卫三娘点头,并说:“掌柜的不会被人掳走了吧?”
“在酒馆里仔细找找。”刘靖恩道。
然后他又叫阿群去酒馆附近找,可他们找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找到白茶,刘靖恩就叫阿群带了两队侍卫全城搜寻。
叶子心昨夜被迷晕后,也是刚醒过来。
回了尹府后,姜夜白想去永夜酒馆找白茶询问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可他刚出府就被一个侍女叫住了。
那侍女说,刘靖逸叫他即日便动身去霜城。
姜夜白只好等回来再去找白茶了,他御剑飞行到了霜城后就打算先找个客栈住下,但他发现城内的百姓寥寥无几。
他走进一间客栈一问才知道,原来今日是当地一个祭拜月老的节日,所以城里的百姓都去了城外的月老庙。
那客栈的掌柜说:“少侠有所不知,那月老庙极其灵验,只要去求了姻缘,即使是白发老人都能找到真爱。”
“如此灵验,那真是霜城百姓的福分。”姜夜白道。
此时人声鼎沸的月老庙发生的一个意外,庙里的那棵千年姻缘树着火了。
大家都急着救火,可姻缘树燃烧的速度极快,火灭了,树也没有了。
人们一下就像失去了某种信仰,有些人还落泪了。在人群里,有一个年轻人的眼泪像是关不上闸似的一直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他身边的女子为他擦了眼泪,并说:“冯郎,别伤心,以后翠儿都在你身边。”
冯士学也就是那女子口中的冯郎,而那女子叫何翠。
客栈里,姜夜白问那掌柜:“掌柜的,你知道哪里有鬼寒子吗?”
“鬼寒子?那可是罕见的奇毒啊!不过在霜城倒是常见,各大药房和采药的药农都有鬼寒子。”那掌柜道。
姜夜白觉得如果要对尹贵妃下毒手,凶手就不会在药房里买药,那么线索就是药农了。
姜夜白问哪里有药农,那个掌柜说霜城有大量药农,不过他们都集中住在一个叫“百药街”的地方。姜夜白吃了点东西就去了“百药街”,那里的百姓刚回来。
姜夜白挨家挨户问,有没有从京城来的药商收过他们的“鬼寒子”,他们都说没有。
正当姜夜白想离开的时候,有一个白发老人出来对他说:“京城来的药商吗?我似乎听士学说过。”
姜夜白问:“真的有京城来的药商来收过‘鬼寒子’吗?那您还记得那药商的模样吗?”
那老人却说没见过,只是他孙儿见过,但他的孙儿去月老庙还没回来。
老人热情地邀请姜夜白去他家里等他孙儿回来,姜夜白也正有此意。
“鬼寒子”正是毒死尹贵妃的毒药,刘靖逸怀疑是皇后派人到霜城买的药,因为正如那掌柜的所说,只有霜城才盛产“鬼寒子”。
天色渐黑,冯士学还是没有回来,倒是那个何翠哭着回来了,别人问她怎么了,她却什么也不说就直接跑回家了。
何翠的姐姐进去问了她好久,她才说是因为冯士学不娶她了。姜夜白则是一头雾水,那个把他带回来的老头,也就是冯士学的爷爷,气得直拍桌子。
冯老头边拍桌子边说:“不肖子啊!好不容易求来的姻缘,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都快二十了,还娶不到媳妇,以后就别回来了。”
京城,找了白茶一天的刘靖恩,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坐在永夜酒馆,心想:阿茶,你到底在哪里?
这时,在二楼的郭大姐大喊:“掌柜的回来了!”
众人跑到白茶卧室的时候看见她真的躺在床上,刘靖恩看到白茶后就笑了。叶子心跑到白茶床前,使劲地摇了她几下,白茶还是没醒。
刘靖恩吩咐阿群道:“去请薛太医!”
白茶静静地躺在床上,男人出去后,叶子心他们就帮白茶检查身上有没有伤。让她们出乎意料的是,白茶毫发无伤。
薛太医来了就替白茶诊断,他给白茶把了脉后就向刘靖恩跪下了,并说:“恕老臣无能为力,这姑娘的脉象平常,老臣也诊断不出来她得了什么病。”
听到太医院医术最高的薛太医都救不了白茶的时候,刘靖恩的心猛的一跳。
郭大姐说:“六殿下,姜公子肯定能救我家掌柜的,因为昨夜就是姜公子为掌柜的解的毒。”
阿群赶紧说:“殿下,让我去请姜公子吧。”
霜城,知道冯士学还在月老庙时,冯老头就找了几个人去抓他回来,姜夜白也跟去了。他们到月老庙的时候,冯士学还痴痴地站在原来那棵姻缘树前面,只是现在树只剩下一堆灰了。
一个药农朝冯士学大喊:“士学,你怎么了?该回家了。”
冯士学却无动于衷,有药农说,冯士学是中邪了。可姜夜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没有妖气,似乎还有一丝仙气。
有个胆大的药农走近冯士学,他才看到冯士学在流泪,那药农以为他还在为姻缘树被烧毁而难过,便拍拍他的肩说:“士学,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姻缘树没了,我们也挺伤心的。”
冯士学自言自语道:“怎么我的心那么痛,就是一棵树而已啊!为什么?为什么?”
听到冯士学说的话后,姜夜白才注意到仙气来源于那堆灰。
姜夜白悄悄用法力询问了周围的花草,才知道原来那棵姻缘树是一个仙子化成的,至于来历就没人知晓了。
看冯士学那个样子,姜夜白就知道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了,所以他就回他住的客栈了,打算明日再来问。
京城,阿群到尹府后,才得知姜夜白已经离开京城了,刘靖逸也入宫面圣了。凑巧的是流火没有跟刘靖逸入宫,所以他就跟阿群去了永夜酒馆。
流火看了白茶后就给她把脉,并说:“白姑娘应是中了西域独有的迷香,早年我去过西域,正巧知道怎么解。”
因为流火吃过解药,所以他的血也是解药。白茶喝了流火的血后就醒了,她睁开眼睛,就说:“见到你们真好。”
只是她的眼睛白天被光照得非常难受,只能睁开一点点。
白茶现在的样子就像大病了一场,让人看着十分心疼,其中刘靖恩就特别心疼,他早就叫人炖了补汤,就等白茶醒来后给她喝。
“阿茶,你怎么老是不照顾好自己。”
“哈?”
叶子心又问:“表姐,你今天怎么不见了?可是遇到坏人了?”
“白姑娘昏迷不醒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遇到坏人。”阿群道。
白茶随便说了几句就把他们忽悠了,然后她就自己想好好休息,刘靖恩他们就离开了。白茶却叫叶子心、郭大姐留下来了。
“叶子,郭大姐,之前三娘也是身不由己,况且她现在已经知错了,所以你们和其他人就不要欺负她了。”
“是,表姐!”
“是,掌柜的!”
白茶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回想着前夜发生的事心里就暖暖的,想到美男要属于自己了,她差点就笑出了声。
姜夜白也正躺在客栈的床上,心想:之前我就觉得这酒馆里有母亲神魂的气息,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第二日,白茶跟以前一样吃了早饭就出门了,可她走出酒馆后,街景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