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无人烟的废土之上,漫目皆是黄沙之土,接壤之处,落幕之下,却有两人背对而立。
“我不曾后悔我所做过的事情。”
“事情总要有个了结。”
风沙突兀地静止了,久违逢甘的荒野之上,天上纷纷扬扬地飘下了些雨雪。
干旱的沙壁终究会降下雨雪,这点,自己从来都不如他。
脚下的赤血与落下的白雪交融在一起,霎时凄美。
“再见了,帝国叛徒...”
“再见了,我的兄弟。”
感伤之人不能停下,尽管这是与他弟弟生死相隔的那一瞬间。
“...”
寒辉被扔摔在冰冷的房间之中,在他意识清醒的瞬间,随即冲向门外。
“啧啧啧...”
杀人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寒辉,并不是他的身高碾压了寒辉,而是寒辉腹部所受的这一拳,痛苦地低头呕出了自己的胃液。
杀人鬼再一脚把无法行动的寒辉给踹回了原处,关上了房门,在他可能下一次“捣乱”的时候,用小刀割破手指,引导血液,在门前划了一道血痕作为禁制,便准备回应着脑海里给自己下命令的那个家伙。
杀人鬼可不会这么轻易被当做棋子,“大爷就算老了,也还是你的大爷。”
......
“棋子还想跳出棋局,痴人做梦~”
黑袍者饮近最后一滴鲜血,满意而起,连打了几个响指,房间里瞬间白雾弥漫,再一会儿,待白雾散去,整个房间里都站满了人。
“那么,剩下的,把这个家伙引导到这儿吧,我的仆从们。”
黑袍之中,一轮血光显现,而那些“仆从”也终于有所反应,呆滞的站起身来。
“是...”
“叫你不要死抗,你就这么莽?傻子。”
利用罗清晓作为炼金术师所掌握的“引金”阵术,再加上岚草的功效,总算把楚天杰的麻痹毒素给排了出来。
幸好,时间还不是太长,但若是长久地耽搁下去,毒素蔓延到五脏六腑,迟早会变成一个废人。
“那个幕后主使的目标是寒辉,当务之急,把寒辉找来好好地保护起来。”
李明耀说着这样的话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恐怕自己和那个家伙没什么两样,但是,那个家伙总是急于求成。
“不用追了,现在做这些无济于事了。”
李明耀拉住想要寻找寒辉的罗清晓,就在刚才,那些白雾黑雾什么的,都统统消散了,而现在,他们就站在村子的中央。
这就意味着,幕后主使已经抓住了寒辉,可是...
楚天杰无言开天眼,那股弥漫于空中若隐若现的血黯之气却从来没有消失。
也正是因为雾气消散,徘徊于空中许久的劫生也总算找到了主人。
可是,从劫生透露的消息来看,也仅仅只是停留在没有进到村子之前。
“你们是那个家伙的同伴吧...”
望声闻去,却见两位天仙似的美女出现在这个诡异的荒村之中,让罗清晓一阵防备。
“放心吧,我们两个也是人类,当然,我的妹妹傻到了可以被定义为人的下限。”
“姐姐!”
漫花衣面无表情地揭她妹妹的老底,而她的妹妹就这样子没有任何顾虑地朝她姐姐“报复”。
“我要用小拳拳捶你胸口~再也不理姐姐了!”
漫花衣觉得自己有些做过分了,无奈地扶了扶额。
因为是漫家的人,自己得和这么不成器的妹妹一起丢人。
“不好意思,令妹让你们见笑了。”
漫花衣使用了“正常修复锤”攻击,对其妹漫天真造成了显著的伤害,效果拔群!
漫花衣由之前的“小孩子”状态恢复到了不开口就不会让人察觉的“淑女公主”状态。
在李明耀的眼里,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就是这样演绎的。
“你是不是认识寒辉,寒辉他人现在在哪里啊?”
罗清晓听到有寒辉的消息,比别人更兴奋,要不是李明耀还有些顾忌拉住她,恐怕她就得像脱缰的野马,奔向那人了。
漫花衣拿出了一把刻有“寒辉”二字的飞刀,展示了给众人看。
“他被人...”
“被人给抓走了,对吧?”
李明耀打断了她的话,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
“他被带走到现在隔了多少时间?”
漫花衣虽然很生气被一个平民给打断,但出于自己家族的修养,并没有把自己的怒意表现明显。
只是皱了皱眉,在停顿了些许,缓了口气,说出了一个大约的时间。
“怎么会...原来...是这样~”
李明耀冥思苦想之后,终于想清了一些事情。
......
“家门不幸!”
“我安家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逆子。”
“此人狼子野心,幸亏家主慧眼识人,把这个无耻之徒驱逐出去,才换来安家这么多年的安平啊~”
安家院子里的人指指点点,而老家主就站在安家唯一一座金色龙头之上,恭迎四方来众,可就在刚才,安家孽子安墨黎送来的礼物,让原本喧闹尽奢的生宴,变得极为怪异。
一个压缩空间的阵法被镶嵌在一个朴素的礼物盒中,原本,记录礼物的人看到送者署名是不想告诉给家主的,以免这么喜庆的日子被晦气了。
但家主眼尖看到了,硬是要他打开,结果,就造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
安墨黎所送的是一个蜡像,一个与安家家主极为相像的蜡像。
只不过,这个蜡像的材质还是保存的问题,打开后,除了身体是充满“富态”的,而家主的脸完全没模糊化了,脸上一团的红色,手上,脚上,身子上三三两两也有些。
“把这个东西给我拉出去,这东西难登大雅之堂。”
家主听后,只是瞥了一眼说这话的二儿子。
但就奇了怪了,在有人触碰到那个蜡像之时,一股无名之火瞬间燃烧到整个蜡像之上。
整个蜡像开始崩塌,但在一些人的眼里,这个蜡像在做一些特别晦涩的动作。
从头至尾,那个雕像,向下倒塌,但那团没有脸的头,却一反常态,随着降落而抬起头来,直视站在龙头上的老者,伸出沾满红色颜料的手臂,至始至终,一直保持着那副样子。
“安家主,我的礼物够有诚意吗?”
老者听后,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几下,险些脚步迈错,从龙首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