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你意下如何？”
林炽完全没有阻止的想法，颇有深意的扫了楚天杰一眼。
从未有过的亲昵，让寒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先前还暴打了自己的一顿，就算是告知了自己与他之间的这层身份，寒辉还是接受不能林炽对他的这份态度。
哪怕是像之前暴打自己的口吻来说，寒辉心里也不会有任何不适，但如今这样，也不能说是不好，只是寒辉对此很是出戏，果然，人就是贱哪。
“既然苏长老这么举荐你，你也拿出点证明你价值的东西。”
林炽不喜寒辉的优柔寡断。继承剑道，自然是该勇往直前，一生执剑，落得个无悔也无憾的结尾。
“寒辉，接下此战吧。”
楚天杰听到宗主称他为师侄，暗自惊奇，表面却还是那般姿态。
“可以是可以，但此地绝非是彼此对武之地，我怕...”
寒辉心中自然有顾忌，但并不是怯战，而是恐怕叨扰此处各个前辈的安宁。
“呵呵。”
嘛，林炽发现这小子也没有那般讨厌了，不在乎输赢，却有心留意此番，这个家伙真的还没被那个混蛋给教歪了。
“把你的面具戴上，楚天杰你也一并这样做。”
林炽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去处和一个好想法。
历来的演武争锋之地，天玄山上只有三所这样的地方，剑者领域的“天剑台”，灵者掌控的“昊天泉塔”，以及几年前中心广场那把“天选之剑”插立所兴起的地方。
“天剑台”让宗主带着这两个人去比试，有些招摇了，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而“昊天泉塔”他带着去别人的地盘不是作死嘛，思来想去，也只有这里可以了。
宗门规矩约束的太狠，一些同一宗门“分外眼红”的人，就在此地尽情宣泄。
可近日的剑者与灵者爆发的冲突，却让那些人放下偏见，一致对外，以至于此地也就慢慢荒废了。
而今日，林炽就打算让这里“旧业重操”。
林炽因为自己的原因，只好呆在远处，于是唤来了烨兰来此看护。
“宗主，有这个必要么？”
对于林炽的所想，烨兰凭着这些天的相处，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密语传音道。
“自然是有。”
烨兰不再说话，拍了拍戴着“赤鬼”面具的人，“不行的话，就认输，反正戴着面具，别人也看不清你是谁。”
似是劝慰，烨兰还想再说，却被“赤鬼”打断。
“烨长老，寒兄在那儿边。”
“赤鬼”扶了扶额，让烨兰好生尴尬。
确实，虽然与寒辉只见过几次，可他身上的气息也应该认识啊，怪不得，此人如此不识，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烨兰有些掩饰尴尬地跑到了对面。
而面具之下，楚天杰因为那次失败而来的屈辱感，咬紧了嘴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算烨兰的话是说错了人，可它勾起了自己唯一败北的经历。
讽刺的是，众人不知，寒辉也不知，一直认为那次的比试是楚天杰堂堂正正地赢了下来。
所以，踏入新的境界的自己，将用此战，证明给寒辉看，证明给那些敌宗来看，证明给他师父来看，证明自己很强！
另一边，寒辉是耐着他烨兰这位长辈的唠叨，如释重负地上了台。
唤出许久未见的应卫剑，几日未曾相见，剑锋却不曾变钝，反而是更经过细心的打磨。光是这一点，寒辉就很感激他。
戴着“无面”的面具，寒辉叹了一口气。
他是一个并不乐观的人，事情很多而且都不太顺利。
到手的应卫剑因为那个人的原因，剑身上莫名的威压，让他原本的主人，碰都碰不得。
寒辉上了台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除了几天寻得隐匿气息的一小块碎片和那把山洞里寻得的那把充满锈迹的破枪，其他能摆在台面上的一无所有。
要是能找到把武器就好了，哪怕是之前的百炼剑也行啊，可惜，最后坏的不是时候，寒辉在心里埋怨了林炽一把。
“该上台了。”
正午的阳光落了下去，走过路过的旁人也没有心思看这群闲人的打打闹闹。
寒辉就算现在想叫停比赛也恐怕不行了，楚天杰浑身内敛的浑厚剑意，已经随着他那把流光之剑的唤出，搭弓于弦，不得不发。
“开始！”
一声令下，周围受暮气影响的年轻之人，此刻也焕发了生机，就在令下的那一刻，一股冲天剑意赫然爆发，众人闻声闻气而来，特别是对剑意特别敏感的剑者，早就首发齐冲，一览场上“赤鬼”风采。
“喝！”
斜刺而来的流光，寒辉脚踏《默.寂》身法，诡然脱身，这部玄阶上品的剑谱，包含了剑术，心法，身形移步，寒辉虽然前几天也去了图书馆，但除了一些野史异闻，其他的，他是没寻到的。
虽然全身上下就这一部功法，但好在寒辉心无旁骛，专心参研，上半部的“杀伐之戮”，下半部的“静心之修”，早就学得八九不离十了。
楚天杰招式虽是落空，但不急不躁，手上剑路一变，流光翻转抛飞，接到另一只手中，顺势而斩。
变中有变，可寒辉见招拆招，三步并两步，跳出他的攻击范围，但饶使这样，《默.寂》剑谱终究还是玄阶上品，永远也脱离不了这层桎梏。
两道剑气迸射而出，射中了自己的身体。
见不是要害，寒辉只是封灵锁穴，止住了伤口血液的流淌。
“嗯？”
楚天杰见寒辉久久不拔剑，心中疑云骤升，认为寒辉还留有后计。
他曾经输给了他，这次，不光是正面交手，亦或者是心智交锋，楚天杰都不打算给这家伙可趁之机。
天空盘旋的黑影更是发出了激昂的鸣叫之声，为主人的比试加油打气。
“他为什么还不出剑？”
相较于楚天杰的胡思乱想，林炽倒是看得比较开。
那把白洁之剑，好像有些问题？
“真逊。”
“赶紧下去吧。”
旁边围观的众人更是起哄不止，崇拜强者，蔑视强者，正如他们修剑炼灵的目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