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渊不懂他的心思。
但素来最是遵从他的命令,只是追问道:“皇上,那现在怎么办?”
“买了店铺又如何,名声都已经坏了,朕不相信还有人愿意去买他们东西。”
“你命人将谣言再说的夸张一点。”
到时候有再多的店铺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徒劳。
萧明安要让人有店铺无买家,货物卖不出去。
“还有,给洛邑城那边传个消息过去。”
“就说安王在京城要多待几日,同美人在府中寻欢作乐。”
战渊疑惑的看过去,不明白他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萧明安又道:“流言蜚语要弄成朕亲自赐下去美人。”
本来就心中疑惑的战渊这下更加不解。
皇上这个做法到底何意?
“不要多问,按照朕说的去办。”他沉声说。
战渊看着他,答应下来。
他是暗卫死侍,不必明白,按照命令办事就好。
看到人久久没有走,萧明安皱了皱眉头问,“你怎么还不离去?”
战渊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紧紧的盯着人看。
“回话。”萧明安冷呵一声。
战渊是死侍,不会说谎,只能实话实说,“末将方才一直在看皇上。”
萧明安脸色变得有些奇怪,盯了人半晌,突然冒出来一句,“你喜欢朕?”
大殿内,皆是沉默,无人敢回答。
李英心中更是直念叨老天爷。
这算是什么事。
“回答你主子的话。”
主子……
战渊都已经有些忘记,到底多久没有听到萧明安如此自称。
“是。”战渊沉声说。
得到人的回答,萧明安心中起了几分玩闹的心思。
他上下打量着战渊,像是在看一件货物,当看到人脸上的刀疤时,脸色终归是变得有些难看。
“你若是脸上没有这个刀疤,朕说不定还可以宠幸你。”
战渊心头有一丝失望,但是脸上仍旧是平静如常。
像个泥塑的娃娃,无悲无喜,看不出过多的情绪。
就连见过许多人的萧明安此时看着他,都有些拿捏不准。
若不是死侍自幼被教导不能说谎,他现在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战渊说谎。
正在人心中思绪良多时,战渊忽然开口。
他说:“末将明白。”
“你明白了什么?”萧明安皱眉问。
战渊少有的抬头直视过去,“末将明白,皇上不会宠幸末将。”
他语气波澜不惊,像是在说一件及其平常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兴许是人平淡的语气惹恼了萧明安,他甩了甩袖子,不悦的呵斥道:“退下。”
战渊淡然的离去,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人离去后,只看李英上前来,“皇上,你还是莫要在打趣他了。”
“要知道他的身份毕竟是死侍,同人说这些东西,他会不会懂不说,恐生变故。”
死侍,除去七情六欲,养在禁地,只为保护皇上而活。
如今突然有了感情,安危难料,但实乃不是什么好事。
“多虑了。”萧明安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又想起来,“再说了,是他先承认喜欢朕。”
“朕方才那番话,让人绝了心思才对。”
但此时,从承欢殿出去的战渊并没有马上前去宣读圣旨。
而是一路朝着西边而去。
不多时,只看人来到一座殿宇前,还不曾进去,淡淡的药香飘散而来。
此处,正是太医院。
他一路径直而去,来到中殿内,周围的官员看到是他,吓得指尖微颤。
这位可是瘟神,走哪哪里死人,怎么今日来了太医院?
难不成……是受了命令,过来要谁的性命。
众人本就害怕,如今想到这里更是手抖的不行,有几个还配错了药方子。
太医院院首江桐接到下人禀报,也是吃了一惊,旋即马上前往迎接。
两人正好在晒草药的院子内相遇,周围药童跪了一地。
“在下太医院院首,江桐,见过战将军。”他低声说。
“抬起头来。”
江桐心中打鼓,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办。
紧接着又听人说:“本将军,脸上的刀疤,有没有药物可以祛除。”
“啊?”江桐疑惑一声。
战渊少有的耐着性子再次重复自己的话。
“我要寻,祛除刀疤的药物。”
江桐抬头又打量人好一会,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将军,你脸上的伤疤有多少年了?”
“十年。”
江桐摇头,“十年的旧伤疤,恐怕难以去除。”
“你想办法。”战渊声音冷冷的。
江桐面色发苦,十年旧伤,纵使他是华佗在世,也难以救治。
“将……”
他抿着嘴,想要让人放弃,可当看到他冰冷冷神色后,剩下的话又不敢说出口。
倒是此时跪在地上的药童两眼一转,想到了办法。
他跪在地上,朗声说:“启禀将军,小的有一个办法。”
“说。”
“可以用换皮之术。”
那药童的话将将说完,江桐急忙出声,“住口!”
训斥完药童,江桐回过神来,对着战渊解释着,“将军,这药童说的也确实是个办法,但是这个古老的方法可能会要人性命。”
“因为这办法及其的疼,并不是换一个部位,而是全身的皮囊,出血,再换……非常人能够忍受。”
“故而许多人在换皮的时候,无法忍受他的疼痛,半路疼死的有,终止换皮的也有,百年以来,只有两三个人成功了。”
“所以,老朽并不建议您用这个方法。”他缓缓的将话说出
“不碍事,准备汤药,本将军三日后过来换皮。”
“什么?”
江桐难以置信的抬头看过去,不由的再次提醒一句,“将军,这样做你可能会……”
战渊还是那般冷静的模样,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浪费更多的表情,包括自己的性命。
他道:“本将军知道,按照我说的办。”
江桐摇摇头,知道自己劝说无用,只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