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速度飞快的在白骨之间穿梭。
好在也没有远离的意思,就在离我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左右横跳。
我的手电光紧跟着那抹身影,似乎朝着我们没有探索过的前方而去,我来不及多想,赶紧招呼莫长风跟了上去。
前方的路越来越陡,似乎建到这就都开始偷懒,路窄到我不得不贴着墙壁平移。
脚下白骨越来越多,甚至蔓延到了路边,稍不留神,就能听到骨头在脚下化为齑粉的声音,十分清晰。
我一边默念罪过,一边跟过去。
看着累累白骨,想起这旋转式的坡度构造,我开始意识到这东西有意把我们往白骨堆里带。
可这骨头堆里有什么呢?
走了不知道多久,在黑暗的空间里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我忽然看到白骨间开始闪烁点点磷光。
“鬼火?”我惊奇道。
这殉葬坑不知道存在了多久,里面就是有尸体都烂成了白骨,就是一开始有鬼火,也不可能存到现在。
而且刚开始还如同荧光在骨头间闪烁,转眼间变成了大片大片腾起的光点左右飘忽,照亮了我们脚下的路。
全是骨头,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骨海,白花花望不到头。
我心中震骇,心说这得宰多少只动物,才能堆出这么壮观的骨头堆。
就在这时,一簇鬼火忽地飘到我面前,伴随而来的是有一团若有若无的香味。
按理说鬼火就是磷火,不会有什么味道,我下意识掩住口鼻,脑子里回想半天,才认得这东西。
“莫哥,快捂住鼻子,是骨香!”
骨香有毒,有关它的资料更是少之又少,我也是从我们郭家一本陈年旧籍偶然翻到,基本上量产出来的骨香都是有人刻意而为,制造方法有点像酿酒,酒有瘾骨有毒,被毒香料浸泡出来的骨头,听说研磨成粉末,以毒攻毒,是古时候救人的土方。
“奇怪,我们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闻到任何味道。”我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莫长风嗯了一声,告诫我道:“别碰鬼火。”
“难道是跟这鬼火有关?”
要说香气附着在这火焰之上,听起来有点离谱,但是这已经是距今不知多少年的大墓了,有点超出认知的东西倒也不是不可能。
忽然想起莫长风之前给我的药丸似乎有避邪清心的功效,便回头又问莫长风要了一颗放在鼻尖闻。
我刻意远离了鬼火,那个乱窜的东西在最近的骨头一穿而过的时候,我也看清眉目,似乎是一只黄皮子。
“不可能,”莫长风一口否决,“一只黄皮子怎么能活这么久。”
那只黄皮子只是长得像黄皮子,浑身皮毛雪白,这也是为什么它穿梭在骨头间,我没有一眼认出来的原因。
总觉不是凡物。
莫长风没再说话,我继续顺着黄皮子指引的地方走,前方鬼火越来越多,距离最近的鬼火离我双目不到十寸,我看到通体青蓝的火焰里,似乎有一双绿豆眼。
看清了,我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这鬼火里居然包裹着很多只小飞虫!
或许是因为常年不见光的原因,这些小飞虫都会退化成了透明的颜色,淡淡的香气似乎就是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甚至让我一时有点分不清,这究竟是骨香,还是虫香。
反正两者的制造方法八九不离十。
这时,我看到更多的鬼火从骨头间升起。
但这一次我瞪大眼睛,总算看清楚了,是无数只透明的小飞虫趴伏在白骨上,随着我们一路往下走被惊飞,在我面前形成了一道蜿蜒的青蓝色的火海。
我皱眉,一手掐起水诀喝道:“万物化像,九龙出江,蛟蛇入海,引水普荒!”
“火起而水灭之——”
话音刚落,我面前的一片火焰忽地熄灭,一大片透明的小飞虫在我面前簇簇坠落。
我趁机用袖子接了几只查看,愈发浓郁的香气让我确定了就是这些虫子搞的鬼,
刚刚看到的绿豆眼,似乎是他们聚集在一起,露出头侧的黑色眼睛。
乍一看,竟有种被这些虫子盯着的错觉。
“化骨虫。”
我把虫子拿给莫长风看,泡骨头的时候,这种虫子死透的,就是引子,没死的,就啃食尸骨带走香气,会在它们体内聚集大量毒素。
活了二十年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鬼玩意儿。
这种虫子只存在于古书野史里,甚至被断定过根本不存在,骨香的制造来源在正史变成不可考,出世一块骨香仅凭观赏价值就能引得一堆人争抢。
真有人拿去磨了那是奢侈,用一块少一块,称得上是有价无市。
应该不会有人想到,在这片地下会有这么多的虫子,还有一堆骨头养着它们,就像一个大型的酒窖,用动物尸骨酿造了骨香,还十分奢侈的拿去养了化骨虫。
我不清楚墓主人的用意,他这么做让我顿时对其他两条路产生了浓厚兴趣。
但眼下更为严峻的问题是,这化骨虫根本望不到头,而我们一旦碰了活的,它们如果自卫,拼命释放的香气是会变成致命的毒气。
“莫哥,继续走,还是怎么着?”我看向莫长风。
“用水诀一路杀过去?”
我又道,黄皮子还在为我们带路,它好像要带我们去个地方,但是化骨虫成为了我们的绊脚石。
在白骨间穿梭的它,倒是没有受任何影响,这家伙到底是活的还是灵体,我一时间有点分辨不清。
“背后也有,不太现实。”莫长风总结,他摇了摇头。
确实,这虫有没有攻击性还是未知,说不定我们杀到一个极点,它们便会群起而攻之,体内的磷火燃成一片,看着十分骇人。
我边想边看着那只蹦跳的黄皮子,顿时心生一计。
“喂,”我冲着那只黄皮子喊道,“能听懂人说话吗?”
可就在我话音刚落,骨堆中的那白影一闪,竟然消失了。
没有骨头碰撞的零碎声音,偌大的洞里十分安静。
我不管它如何,继续喊道:“这虫子不管,路走着难安!”
还是没有动静。
那道那白影就这么消失了?
正当我泄气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悠远的乐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