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虫僵尸一烧起来,就散发出难闻的恶臭,我也快速离开了。
齐问杰更是机警,以及带着陈二金躲去了一个上风口。
我跟他会和之后,看到是陈二金的上衣没有了,齐问杰很是好奇的把玩着一只镌刻着玛瑙宝石的煤油打火机,说是从陈二金身上摸到的,肯定是平时用来伺候黄怀吉的物件儿。
齐问杰很是坦然的就把这贵重物品收了,我先将王老太给的药粉拿出来,也不知道剂量,直接掰开陈二金的嘴,给他灌进去大半。
这药确实有效,陈二金吞服之后,很快就清醒过来。
见到我们之后,先是疑惑,紧接着看见自己怀抱中的骷髅,吓得丢了出去。
“我们是黄家请来寻你的,一路寻你找到了这个地方。”
表明身份之后,陈二金就跪下磕头,说没想到黄老爷对他这么有情有义,还专门寻他一个下人。
“都是新时代了,哪儿还有什么主子下人。”齐问杰近来很喜欢研究报纸上刊登的新思想,跟陈二金掰扯了几句。
等到陈二金情绪稍微平静之后,我就让他说出自己的经历。
他的讲述和我们知道的也相差无几,就是在无意识状态下,来到了迷魂凼。中途曾经去过王老太家中,但后来又迷迷糊糊的回到了这里。
“方才我做了个噩梦,很多身体残缺不全的鬼,他们都围着我,要把我吃了。只有一个看不清脸,不对,是整个脑袋都看不清楚的女娃娃,护着我。”
闻听此言,我看向滚落在地的骷髅人头,对陈二金道:“你把她捡起来吧。”
陈二金初时不敢,听我说出是王凤茹护了他性命,而且她正是王老太的女儿之后,才大着胆子把骷髅捡了回来。
齐问杰开始催我:“咱人也救了,树也烧了,该回了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古树还在燃烧,而且隐隐有金光显露,很是奇异。
但妖邪之物,常有特意伪装金身佛紫云仙来勾引凡人的先例,我猜测古树是想吸引我们再过去,指不定又是圈套。
这一次我听从了齐问杰的话,三人一起开始折返。
但兜兜绕绕了好半天之后,我们连之前见过的骸骨地都没找到,而是再次回到了古树之前。
齐问杰急的满头大汗,一次次卜卦,却找不出生路、辨不了方位。
“定然是它,还不打算放我们离去!”
我抬头看着古树,此时已经有大半树干显露金辉,我细细看了,发现这金光并非障眼法,而是这棵树,真的变成了金色。
弯腰捡了颗石子儿之后,我朝着树干丢了过去,竟是砸在了铁板上的声响。
齐问杰突然眼前一亮:“这树不会是金的吧?”
我让他俩留在原处,自己拖着昆仑枪过去查看,现下毒虫都烧了个干净,只有还未焚尽的僵尸,但也已经成了焦炭。
靠近古树一些之后,我惊讶的发现树干上还有图案。
而且,这些图案不像天成,而是镌刻在树干上,密密麻麻的符篆。
我看得入神,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是一阵目眩神迷。
齐问杰也忍不住好奇,跟了过来,同样震惊。
对于这类东西,他比我要精通一些,抬手指着两处区域。
“这是一副天大的符刻!而且是拼凑出来的,少说也得有上百个,但我也只能认出这两个。”
我连一个都认不出来,或许只是我看待的角度和齐问杰不同,我无法将符篆分开查看。如果是单独拆看,说不定也能认出几个。
齐问杰咽了下口水,开始摇头:“但也不对,这处是正一道的符篆,而另一个,是辰州符。这两道符,不该出现在一处。”
我对此不甚了解,就让他详说。
齐问杰继续道:“正一道这个我没看明白,但这个辰州符我看懂了。这是罕见双符胆符刻,需要分两次刻制。选纯阳以及纯阴之日,成符所需至少七天。这道符,是续命之符!但天命有数,即便是修为再高深之人,也不会轻易绘制这类符篆,会损耗自己的元气和阳寿。”
“续命?”我抓住这个关键字眼:“再有灵气的草木,也不可能长出这么多的符篆,这肯定是有人为之。古往今来,最吸引人的,并非荣华富贵,而是自身寿数!”
我推测有人利用了迷魂凼,在此逆天续命,而且能深入迷魂凼,并且耗费这么大的财力人力,主事之人必然得是一方巨大的势力。
“你方才说这道辰州符和正一道的符篆不该出现一处,又是为何?这两道符相克?”
我继续询问,齐问杰摇头:“我并不能看懂正一道的符篆,只是因为门户派系有别,才觉得它们不该现于一处。”
“正一道自不必说,道门宗祖般的圣地。但这辰州术却与之不同,这一系最初只是由民间散人组成。其法有二,一位彩法,就是江湖中那些耍戏法卖艺之人。另一种,才是刻符,但他们也只是从茅山派学了点儿符刻之法的皮毛,根本拿不上台面。”
“所以即便辰州符也有数百年历史了,但依然不为道门正宗所承认,觉得他们只是些不入流的乡野粗夫。”
齐问杰缓了口气,又继续指点树干上其他符篆:“这上面的符篆众多,笔法风格也都不同,绝对是多方宗门联手绘制。即便不是被认为低人一等的辰州符,任何一个道门正宗,都眼高于顶,不会允许自家符篆与别家共刻一处。”
我暗自思忱,道门算是召阴人之中一个最大的分支,而且其中又有无数派别。想要联合所有宗门共同制符,这绝不现实。但黄金古树又确实挺立在我们眼前,这其中必有一桩天大的隐情。
“咱回去之后找找刘教授吧,上回联合召阴人杀不化骨就是他组织的,他可能有些门道,最起码能拖他找一下茅山的道长。”
齐问杰提议,又说:“可惜这副符刻太繁杂巨大了,也摹不下来,否则拿出去给道门中人看看,肯定就有无数人赶来调查。”
“这道符不能留!”我沉声道:“这不是三两人就能联合完成之物,但既然符篆已成,决计会有心怀不轨之人想要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