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要不先让他们走吧,免得伤及无辜,尤其是那么好看的美人,被他掐死了多可惜?”
齐问杰也开口劝我,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光头男和刘季台抢了辆车,挟持那个美艳妇人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不到半分钟,齐问杰突然一拍脑门:“我刚才在想什么?为什么就让你把他们放走了?”
“那个女人,对你用了魅术,她与那两个是一伙的。”我淡然解释。
齐问杰疑惑的看着我:“你都看出来了,为什么还把他们放走?难道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还是想换个没有民众的敌方把他们一并解决?”
“都不是!”我伸手搭住齐问杰肩膀,压低了声音:“我也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他们如果不被吓跑,我撑不过一招。”
说完之后,我连昆仑枪都拿不住了,齐问杰赶紧搀扶住我。
之后的事,我不怎么记得了,只迷迷糊糊的感觉齐问杰把我扶上了车,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和我作伴的,是隔壁病床的陈学斌。
说来可笑,我还想过找时间来查看他的伤势,现在却和他成了病友。
努力抬头看了看,齐问杰在门口,和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交涉。
过了几分钟,齐问杰硬把医生拉了进来。
“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李哥啊!他身体好得很,这么点儿伤怎么可能要的了他的命呢?”
医生试图把他推开,无奈叹气:“伤者外伤并不严重,但诡异的是,他体内有几十种蛇毒。我也是生平第一次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中的毒。”
我这会只觉得口干舌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而且听着自己被下病危通知,内心居然也没什么波动。
齐问杰情绪越来越崩溃,最后差点儿给医生跪下。
“医院里应该有血清吧?”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隔壁病床发出,陈学斌居然也醒了过来。
医生赶忙去检查他的伤势,陈学斌此时被缠的如同蚕茧,无法做出太大动作,只能用眼角看我,又重复了一遍:“我记得医院里有治疗蛇毒的血清。”
“有倒是有。”医生还是眉头紧锁:“但这个伤者身上的蛇毒类型太多了,咱们医院只有单价血清。想用双价或者多价血清的话,得从国外或者大城市里去申请。光是路上折腾的时间,他就等不起。”
陈学斌沉默了一阵,再次开口:“如果把所有单价血清都用上呢?”
“不行!”医生直接否决:“这么大的剂量,全注射进去,他马上就会死!而且……”
医生压低了声音:“而且这人连住院费都还没交齐呢,那些血清可都贵的很。”
“医药费我出。”陈学斌立刻做出决断,又询问齐问杰:“齐先生,你也听到了。赌一把的话,有一成把握能救他,不赌的话,他撑不了几天。”
齐问杰拿不定主意,我咽了几口唾沫,艰难发声:“赌。如果输了的话,问杰你以后帮我把医药费还了。”
说完之后,我就闭上了眼睛。
又过不久,我进了手术室,无非就是一针一针的往血管里注射。让我惊奇的是,陈学斌居然也被人用轮椅推了进来,快速的指挥着医护人员,给我注射各种我听不懂名称的药物。
没多大会,这些药起了作用,但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感到自己的心跳一会快如打鼓,一会又近乎停止。
最后我连怎么被推出来的都不知道,陷入了沉睡。
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齐问杰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
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概念,只随口问他:“我这算是又捡回一条命吗?”
齐问杰哭着点头,告诉我连那些医生都觉得,这是医学奇迹。
陈学斌也被吵醒了,淡然道:“这不算是奇迹,我以前做过课题研究,每个人的身体素质都不相同。所以用药剂量的临界点,也不完全一样。我见过你和一群尸体战斗,你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了太多。”
之后他又开始说一些我听不懂的医学名词,我耐着性子听了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他:“你是学医的?”
陈学斌叹了口气:“我在这里实习,本来等我和安安毕业之后,都要来这里上班的。”
齐问杰小声告诉我,陈学斌是个很有名的医学生,之前都拿到公费出国学习的机会了,但他主动提出要留在这家医院。
陈学斌淡然道:“我只是想完成和安安的约定,我这一辈子,都会在这里了。”
他在跳过楼之后,脑筋想开了许多,现在也算是迈开了新生的第一步。
“对了,周青禾是谁?你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这个名字。”陈学斌话刚出口,齐问杰就开始假咳。
我苦笑了一下,坦然道:“我曾经的恋人,可惜有缘无分。”
陈学斌不再过问,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再提及周青禾的时候,似乎没有太多伤感了,但又觉得,或许我只是学会把情感,收纳到心渊的最深处了。
我在医院休养了几天,齐问杰一直忙前忙后的,照顾我和陈学斌,期间还看到了刘安安的两个女同学,她们都是医院的实习护士。
病房里一直闹闹腾腾的,也不冷清,陈学斌渐渐有了笑容。
五天之后,我就生龙活虎的出院了,临走的时候,只留了个,回巴城的路费,让齐问杰把剩下的钱全部塞到了陈学斌枕头底下。他现在也无法动弹,不收也得收了。
我打听了一下,这一万多块钱,居然都不够我住院这几天的医药费。主要也是陈学斌对我用了很多,价值不菲的先进药物,我只能记下这份恩情。
从医院出来之后,我和齐问杰决定先回巴城。刘季台的伤,比我严重的多,肯定会躲起来修养一段时间,现在想找到他也不容易。
在得知黄怀吉的失魂症,是为我挡了雷之后,我已经没有对他撒手不管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