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才蹑手蹑脚的往外走,他这会也困得不行,手上的力道也控制不住,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他猛地停下手里开门的动作,确定里面没有声音了,才又打开了门。
这时季茹打着哈欠来到堂屋,一眼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季才,“四哥你在这干嘛呢?”
季茹问道,抓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我出门撒泡尿,你少喝点水,别整的跟我似得半夜起来撒尿。季才被吓得精神抖擞,立即关上大门,但耳朵却紧贴在大门上。
直到确认里面季茹没声后,季才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可刚还没走两步,裤脚就被大白鹅叼住。
“去去去,什么玩意,明儿就把你炖了!”季才踢着腿,想要赶走大白鹅。
可大白鹅就死死的咬住季才的裤脚不放,还大有要飞上季才肩膀叼他的趋势。
“死畜生,敢飞上来我就摔死你。”季才吃痛,一只抱住大白鹅,另一只手掐住大白鹅的脖子,那大白鹅使劲的扑通翅膀和双脚。
季才使出全身的力气咬紧后牙槽,额头都爆出青筋,大白鹅再也没力气的扑腾两下就头一歪没了反应。
月光照在季才狰狞的脸上,十分瘆人。
大白鹅被季才扔在地上,季才狠狠地踩了几脚解了气往茅草屋里走去。
陆澄澄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头隐约有些烦躁,她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季无言伤势加重,被陆澄澄吵的也睡不着。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陆澄澄突然说道,因为在黑夜里,陆澄澄无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季无言没说话,算是默认。
“一般睡不着觉的时候,大家就会数绵羊,刚刚我也在数绵羊,突然有一只小羊跳出来跟我说‘请你认真点,你已经数过我一次了’。”
季无言:“……”
不好笑?陆澄澄有些怀疑自己,但是下一秒季无言迅速握住她想动的手,一双凌厉的眼睛锐利的盯着门口,他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嘘!外面有人。”
陆澄澄瞪大了双眼在黑不溜秋的屋里向门的方向张望,季无言这么机敏?连屋外有人都能感觉到?
外面,季才把耳朵贴在茅草屋的破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后确定屋内没有动静后,推门而入。
这会都半夜了,一般人都睡得很熟,思及此,季才放心大胆的走进茅草屋里。
陆澄澄等了一会也没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季无言逗她玩,正当她想要反驳时,季无言把她的手握的更紧,这会她也听见了开门声!
难不成是贼?偷了一次还想偷第二次?
季无言和陆澄澄心下已经有了答案,都默不出声。
季才把目标放在衣柜上,一进屋就往衣柜跑,可是衣柜都翻遍了也寻到几个铜板。
季才也不客气,把铜板都揣进口袋里,在黑屋里继续摸着。
陆澄澄把钱都放在贴身的衣服里,贼要是想找到钱就得到床这边来。
季才找了一圈后果然没找到多少银子,最后把目光投向床这边。
“季无言到底把钱放哪里了?真是奇怪了,上次在衣柜里一找就找到了。”季才抓耳挠腮小声嘀咕着往床边走去。
季无言听见了贼人的嘀咕后神情冷漠,面色清冷。
是季才。
陆澄澄庆幸今晚没睡着,把季才抓了个正着。
季才来到床边,刚伸手准备去探枕头时,季无言起身一脚把季才踢到在地,季才被猛踹,心惊如雷,慌不择路想要逃走,季无言一跃直接一脚踩在季才的腿上,让季才嚎叫着无法动弹。
陆澄澄披了衣服去点煤油灯,季才心虚的脸被煤油灯照的一清二楚。
“你来干嘛?”季无言问道,他想要亲耳听到答案。
“你管我来干嘛,快放开我!季无言快把你那脏脚拿开,踩着我了,你敢踢我,我这就和娘说去,让娘来治你!”季才躺在地上吞了一口口水,还不忘威胁季无言。
季无言眯着眼睛,像变了个人似得态度无比冷漠道:“来偷钱?上次的钱也是你偷的?”
“你有病吧你,我看得起你那钱?再说我找你要钱怎么了,你在季家,不就应该把钱给我用吗?”季才这话说脸不红心不跳,连陆澄澄都听不下去。
“季才我告诉你,你偷了钱,被我们抓住,要是报官,得在牢里吃好几年牢饭!”陆澄澄说道。
季才不相信陆澄澄的吓唬,刚要继续叫骂,季无言脚下用力重重的蹍着季才那条跛了的腿。
季才只觉得腿上钻心的疼,无奈之下大喊出声,“娘啊!快来!快来救救儿子,儿子要被季无言打死了。娘!大哥!。”
季才这嗓门可不小,估计是得柳氏的真传。
不过柳氏还没赶来,到把隔壁的玉婶和六六吵醒了,玉婶披着衣服举着煤油灯不耐烦的说道:“季家四小子抽风了不成,半夜鬼叫什么?”
陆澄澄出门应付,这季才往枪杆上撞,就不能怪她把事情闹大。
“玉婶吵着您啦?真不好意思,季才在我们这儿偷钱,被无言逮住了,我们寻思要不要送官。”陆澄澄看似担忧的说道。
玉婶一脸厌恶,“偷钱?这四小子居然偷钱,必须送官,不能饶!”
“送什么官,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啊我的鹅,我的鹅怎么死了!”柳氏头发散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地上的大白鹅已经死的透透的。
柳氏哭腔道:“我的鹅……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的鹅呀,陆澄澄是不是你,半夜不睡觉搞什么鬼,这鹅是不是你弄死的,你这个贱妇,果真没安什么好心思,报官?老娘看要报官抓你!”
柳氏不管三七二十一提着大白鹅就冲到陆澄澄面前,陆澄澄侧身躲过大喊道:“玉婶,麻烦玉婶帮帮我们两口子,去找村长。”
“无言媳妇,你可小心。”玉婶连忙应下,抱起六六往徐正义家赶去。
“娘,娘,快来救我,我要被季无言打死了。”季才还在屋里哀嚎,听到柳氏的声音后叫喊的更大,更有恃无恐。
此刻柳氏不想搭理陆澄澄,进到茅草屋里后就看到季才被季无言踩在地上,二话不说老婆子用尽全身力气撞到季无言身上。
季无言不好回手,被撞的堪堪坐倒床上,柳氏眼疾手快的不知道从哪抄起一根棍子就往季无言身上招呼,季无言咬牙撇头硬抗,陆澄澄赶紧上前帮季无言挡了一下。
棍子落在背上是火辣辣的疼,赶紧骨头都要碎了,可陆澄澄憋着没有喊疼,反而夺过柳氏手里的棍子,就要还手,往柳氏身上招呼,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季无言你好狠的心,把你弟弟打成这个样子也就算了,居然还让这个贱妇打我?!”柳氏躲过陆澄澄手里的棍子,张牙舞爪的指着陆澄澄嚎道。
陆澄澄现下算是明白,跟柳氏打口水战没用,只能以暴制暴!
茅草屋里的动静实在太大,季才的哀嚎声,柳氏的谩骂声,一下就吵醒了季大强和田凤。
季大强起身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田凤一把拖住他。
“你去看什么?一起被打吗?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我们睡我们的,有娘呢,怕什么。”田凤翻了个白眼,转了个身继续睡。
季大强想想也是,也躺下继续睡。
至于季茹,呼呼睡的,雷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