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澄澄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她被灰狼追着,一下子摔倒在地不能动弹,那灰狼扑上来的那一刻,画面又切换到现代来。
因为她的死去,爷爷奶奶十分伤心,可她只能飘在自己尸体的上空,她在爷爷奶奶的身边流泪安慰,可爷爷奶奶压根就听不见她说的话,只抱在一团哭泣。
陆澄澄刚抹去眼泪,那灰狼就追上来,灰狼再次扑上来,这一刻,陆澄澄被惊醒了。
入眼就是季无言担忧的脸庞,陆澄澄想要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没想到有人比她更快一步拭去她眼角的泪。
季无言沙哑着说道:“合该是我的错不该把你一人丢在家里。”
季无言懊悔不已,望着陆澄澄黑瘦的脸庞,他出门不过一月,陆澄澄就病倒在家中,若非他及时到家,陆澄澄估计真的要丧命于狼腹之中。
陆澄澄觉得自己有些力气了,就是还有些饿,颤抖着声音说道,“想……喝水。”
喉咙的痛觉让陆澄澄顿感不适,指着桌上的茶壶要喝水。
季无言急忙给她端来一杯水,又从厨房里端来一碗卧了两个荷包蛋的面条。
她初见季无言时,也是浑身无力,季无言把她带到季家,煮了一碗卧了两个荷包蛋的面条。
陆澄澄端起茶杯咕咚咕咚两口就把水全灌了下去,季无言顺势把面端着让陆澄澄吃下。
他有些不不明白,后院里那么多菜,听徐正义说村里现在不缺粮食,每个人看上去都好好的,怎么到了陆澄澄这里,就把自个折腾的不像样子。
两人相顾无言,屋子里安静的只有陆澄澄吃面的声音。
等到陆澄澄吃完后,季无言又细心的倒了一杯水好让陆澄澄漱口。
他的视线始终放在陆澄澄身上,不肯挪去。
陆澄澄被他盯怕了,弱弱的开口问道:“那批货物都运进京城了?”
“嗯。”季无言点头,只看着陆澄澄。
现在想想,季无言还是有些后怕,他若是再来晚一步,怕是只能抱着陆澄澄的尸体了。
陆澄澄觉得自己吃饱了也更有力气了,一连在床上躺了几日,她觉得自个腰酸背痛腿抽筋。
“你别动,好好躺着。”季无言按住乱动的陆澄澄。
先前一直都是他在生病,陆澄澄照顾他,如今陆澄澄病了,他定会好好照顾她。
“其实我已经躺了几日了,让我起来走动走动吧,我的腿都要躺废了。”陆澄澄半无奈半不满的说道。
季无言闻言伸手给陆澄澄捏腿,“你昏睡了一天,又才退了热,再躺躺,明日我再带你出去转转,免得受风。”
面对季无言的说辞,陆澄澄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答应下来。
“江城县发现了许多马铃薯,灾民的温饱问题可都解决了,不过说来还要谢谢程公子的帮忙,肯把悦来酒楼借我一用。”陆澄澄笑着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季无言。
季无言没有心思听这些事情,他去请大夫时,已经听说了这件事,王县令也把这马铃薯推到了州府里,知府大人若是有脑子,必定会把这马铃薯推到京城去。
季无言一路从京城回来,见过了太多灾民,心里不由得一番感悟。
“澄澄,我在京城认识了一位高人,认了他做师傅,不日师傅就要来江城县了。”季无言轻声说道,陆澄澄想要直起身来,季无言直接把她搂在怀里。
“师傅?京城的师傅?这是好事啊!等师傅过来,我给师傅好好露一手我的厨艺。”陆澄澄打心眼里为季无言高兴。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人,但能被季无言认做师傅的人必定也不差。
季无言把自己一路上的遭遇都细细的说给陆澄澄听,陆澄澄只笑着,静静地听季无言描述。
季无言平日里话不多,描述起事情来也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
可是为了给陆澄澄解闷,季无言硬是把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讲好几遍,讲到最后连自己都绕进去了。
陆澄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好了好了,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意思了。”
季无言干咳两声,喝下一口水润润嗓子,把怀里的人儿搂的更紧,而后岔开话题说道:“你这段日子在家里怎么过的?怎么黑成这个样子了。”
其实陆澄澄也没黑多少,只是她的皮肤本就白皙,突然黑了好几个度才让人看上去十分的不适应。
再加上这段时间陆澄澄暴瘦,本就没二两肉的她更加消瘦了,看着就叫人心疼。
陆澄澄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跟季无言开口,这要怎么说,难不成跟季无言说她把江城县所有的山头都爬了个遍?做了一件救国救民的大好事?
“天太热了,我就在县里来返跑,我哪里晓得就这么被晒黑了。”陆澄澄腻歪在季无言的怀里道。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季无言放下陆澄澄自己去开门。
没想到来人居然是何雅,何雅用帕子擦去额头的汗,一见是季无言开的门,心下一慌张。
“澄澄呢?澄澄不在家中?”
季无言把人请到堂屋里来,何雅急忙道:“这可有半个月没见着她来了,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