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早点去,回来还要收拾东西呢。”陆澄澄道,拉着季无言出了门。
想之前两人剃头挑子一头热,把马车驾到了恒州府外,得亏他们及时反应过来,不然若是闹起来估计还要被恒州府的官兵抓住给扭送回江城县。
两人走到徐大柱家,这场婚事可谓是村里这么些年来办的最大的喜事了,一来是村长嫁女儿,二来徐大柱跟着陆澄澄卖了不少蔬菜,家底也日渐丰厚起来。
两家明明离的很近,可还是摆了两桌喜宴,徐大柱满脸喜色的招呼宾客,可他娘张英脸色不是很好。
季无言去跟徐大柱寒暄,陆澄澄顺势就跟张英坐到了一桌。
张英几乎是微不可言的叹了一口气,“这小子,也不知抽了什么疯,这段日子日日跑去跟那个狐……”
张英差点脱口而出“狐媚子”三个字,不过好在止住了,她想了想又道:“我看大柱着实高兴,可这徐凤诗我是怎么看也喜欢不起来。”张英摇了摇头,吐苦水似的都跟陆澄澄说道。
陆澄澄觉得这事不好评判,况且之前徐凤诗喜欢季无言和王远季茹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名声早就坏了,她说来也还是个当事人,张英也只是吐槽一下,但她若是应下就是她在背后嚼舌根了。
“英婶,您这话说的,大柱娶媳妇您就应该享清福了,左右您是婆婆,自古还有媳妇大过婆婆的道理吗?”陆澄澄也只能这样开导张英。
张英是淳朴厚实人家走出来的,柳氏对媳妇的那一套恶婆婆的做法张英可做不来,张英顶多也就抱怨几句,说不定还为徐凤诗着想。
两人笑了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徐正义在跟一圈人喝酒,面上是红光满面,凸显出他的得意。
大家心里都有一道谱,只不过不愿意拿出来难堪而已,谁不知道徐凤诗喜欢的是季无言啊?
这场婚宴一直吃到晚上才快要结束,正到了最后一环节徐凤诗和徐大柱出来敬酒时,季无言和陆澄澄也正准备离开了。
徐凤诗脸上挂着笑:“喝了这杯酒再走吧。”
面上是止不住的热情,不过陆澄澄的一句话却让徐凤诗的脸上一僵。
“不了吧,我跟无言都不胜酒力,明日也就要离开村子了。”
陆澄澄的推脱让徐凤诗挂不住脸,徐凤诗只能把目光投向给徐大柱。
现下的徐大柱眼里心里都是徐凤诗,也开口劝说道:“无言哥喝一杯吧,明日你和嫂子就要去州府里了,村里的蔬菜买卖就放心交给我吧!”
徐凤诗脸黑的更厉害了,她怎么不知道季无言和陆澄澄要去州府里?他们有那么多的钱可以去州府里?
听说州府里到处都是达官贵人,甚至连马路上铺的都是青石砖,她长这么大,也就隔三差五去县里转一转,还没去过州府看一眼。
陆澄澄凭什么让无言哥带她去州府里?
徐凤诗又想到先前陆澄澄在一众小姐贵妇们中间镇定自若,而她自己如同乡下丫头一般被羞辱到不行。
“我跟大柱的婚事能有这么热闹还多亏了嫂子,嫂子也喝一杯吧。”徐凤诗举起酒杯道。
季无言和陆澄澄也不好推脱,都举起酒杯碰了个杯,陆澄澄不能喝酒,她滴酒不沾。
徐凤诗碰杯时有意无意的用力碰了季无言的杯,可惜的说道:“也不知道无言哥和嫂子什么时候能办婚事?说来上次二人成亲都没办婚事吧?”
徐凤诗的无心之话让季无言面色一沉,不过好在陆澄澄并不在乎,她不动声色的挽住季无言胳膊,季无言替她喝下那杯酒。
“哪里的话,我们也就先走了,就祝大柱跟你早生贵子百年好合。”陆澄澄笑道,眼角弯弯,眉眼间的笑意却让徐凤诗觉得充满了讽刺。
“大柱,好好保重,村里人还得靠着你。”季无言拍了拍徐大柱的肩膀。
徐大柱眼含泪光,说了几句好又和季无言喝了几杯才让人离开。
不过徐凤诗那灼热的目光让人十分不舒服。
夜里陆澄澄和季无言收拾完东西就香甜入睡,可婚宴结束后的徐大柱家又是一番景象。
婚宴结束,村民吃饱喝足后也都回家休息,大柱家虽说一片狼藉,可到处体现的红色充满了喜庆。
张英跟徐大柱他爹在外收拾,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着喜房里的动静。
徐大柱跟徐凤诗并排坐在床边,手足无措,但他眼底却透露出一丝欣喜。
他跟季无言每每去打猎从山上回来时,徐凤诗就会来给他们这些汉子送水送吃食,那时季无言不愿承情,就让他常常打两只野鸡带给徐凤诗,那时候他看着这么个小姑娘,风里来雨里去,常常给他们送吃食,心里就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了。
他也知道这事他做的不对,可是当徐凤诗委屈的在他面前掉眼泪和村长亲自上门说亲时,徐大柱心里就动摇了,想了想还是娶了徐凤诗。
到底还是徐凤诗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今日都累了一天了,要不要先打点水来洗漱一下?”
徐大柱点点头,木讷的出门打水端水进屋,整个人紧张的手脚都不利索了。
张英看着自家儿子如此谨慎,小声的对徐大柱他爹道:“你说咱儿子不会不行吧?都过了这么久也没听见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