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柱他爹徐伟瞥了一眼张英,“你这说的什么话,估计还生疏着呢,也不知道这么匆促的就把人家给娶回来,会不会委屈了那姑娘,好歹也是村长家的……”
张英一巴掌盖住徐伟的脑门,“赶紧收拾,明天一早还要把蔬菜拉去县里嘞。”
一说到蔬菜,张英心里的不满也就消失个一干二净了。
屋里徐凤诗脱了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又把徐大柱脱了外面的衣裳,不过徐大柱却没接下来的动作。
“我……”徐凤诗做好了准备,可心里却是百般个不愿意,她想要嫁的人明明是无言哥啊……
若不是爹逼着她,她怎么会嫁给徐大柱……若不是她爱着季无言,她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嫁给徐大柱……
徐大柱也不含糊,打横抱起徐凤诗上了铺满红被的喜床。
腊香袅袅,烛影摇曳。
可徐凤诗的眼泪却随着起伏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徐大柱以为他弄疼了徐凤诗,更加温柔。
一番云雨,徐凤诗迷糊着睡着,徐大柱靠近徐凤诗,耳边却响起徐凤诗的呢喃声:“无言哥……”
徐大柱苦笑,终究是放开了徐凤诗。
清晨,光线从窗户里照射进来,陆澄澄醒来,就见屋子里已经空荡荡了,整间屋子只剩下她和这张床没有收拾,其他东西都已经被季无言收拾到马车上了。
陆澄澄窘迫,自己睡得这么熟,一点忙没帮上,不过现在都快到初冬了,陆澄澄怎么着也不肯离开这温暖的被窝。
季无言连同被子打横将陆澄澄抱起,陆澄澄惊呼一声,“好了好了放我下来,脸还没洗呢。”
可季无言不听她的,把她放进马车里,用被子给她裹好,再把事先装好的两个汤婆子递给她。
季无言轻咳两声,“天越来越冷,还是保暖点好,没睡醒的话就再睡一会,左右我们要赶半个月的路,还洗什么脸。”
陆澄澄痛经的毛病一直都在,季无言连着运了两批货和去庆城除害,真正陪在陆澄澄身边的日子也不多,每每看见陆澄澄因为痛经在床上痛的没半点人样,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眼下快入冬了,女人家还是保暖些好。
季无言穿上大袄,赶起马车,先去县里跟何雅陆家一一道别,林文辉和聂氏见到季无言后就满意的回了梁河县。
至于林琛就先去了恒州府,为他们的到来做好准备。
陆澄澄说不激动是假的,她是今年四月份穿过来的,如今已经十一月了,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但是她在短短几个月里挣到五千两,这个数目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
不过也多亏了王县令没卡人,他们也没多花银子。
只是路途走到一半时,路上却出了点小意外。
陆澄澄还在马车里睡着,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几天特别爱睡觉。
季无言把马车停住,山坡上突然滚下来一人,那人身后却突然冒出不少黑衣人来。
季无言不想多管闲事,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让别人吵到自家娘子睡觉。
“救命……救救我……”那人滚下来后气若游丝,动弹不得。
率先出现的黑衣人闻声赶来,正准备一刀劈下去之时,手中的刀却被不远处飞来的石子打中,震得他虎口一麻,连手中的刀都飞了出去。
那人从地上爬起,用尽最后一口气厚着脸皮爬上了季无言的马车,季无言嫌弃的皱眉,回头担心的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陆澄澄。
他们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些换洗的衣物和干粮,所以马车里空间很宽敞,能够容纳陆澄澄蜷在中间睡觉。
景宁涛拉下季无言的裤腿,拼命喊道:“壮士救我,快驾马车走,他们就要追来了!”
季无言满脸嫌弃,压着声音怒喝:“闭嘴,别吵!”
吵了我家娘子睡觉,定一脚给你踹下去。
“凶什么凶……没见过这么凶的……”景宁涛小声嘀咕,仿佛身上受的重伤他都不在乎似得。
季无言随意看了一眼,那人右小腿有一处深可见骨的刀伤,而身上其他地方也没一块好地。
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让别人穷追至此?难不成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景宁涛一眼看出了季无言的担忧,“壮士信我!我是好人!这些黑衣人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拼了命的要杀我,等我爹来了恒州府看我定要抓住他们!”
季无言捂住他的嘴,“吵什么!”
话音未落陆澄澄掀开帘子道:“无言,怎么了?”
只是陆澄澄一掀帘子就被眼前满身是伤的景宁涛给吓着了,景宁涛也是个人精,生怕喜怒无常的季无言一脚给他踹下去,讨好的开口。
“嫂子好,我是景宁涛,刚才多谢大哥出手相救……不好!大哥快驾马车,他们追上来了。”
陆澄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把长枪就穿梭过来掀去了马车的车顶,她吓得心惊胆战。
景宁涛聒噪道:“大哥这马车你会不会驾,哎……快走快走,他们来了。大哥你行不行……你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