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言脸一黑,这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们现在这种遇镜是他造成的。
“你行你来!”季无言把缰绳收紧,将马勒停,一脚把景宁涛踹下马车。
景宁涛不慎碰着了伤口,正要装可怜求季无言时,季无言拾起那把长枪,杀气腾腾。
一声哀嚎响起,景宁涛道:“大哥你行,你最行了,嫂子救我……我愿意出多少两银子都行,嫂子你救救我……”景宁涛以为季无言要结果了他,连忙求情道。
“别吵!我不想再说第四遍!”季无言一记眼刀子甩过去,陆澄澄不动声色的起身把景宁涛拽上了马车,景宁涛见季无言不杀他,心里舒了一口气,又不满的哼哼。
“这下还要让嫂子拉我上马车,刚才要踹我干嘛?嫂子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大哥你就这么对嫂子。”
陆澄澄给景宁涛包扎伤口,听着景宁涛这话也不恼,悄悄在空间里取出小红果碾成汁给景宁涛喝下。
“方才你说多少两银子都愿意给?”陆澄澄笑着问道。
“嗯?我有说过这句话?”景宁涛喝下红果汁觉得身上舒服多了,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开始赖账。
岂料陆澄澄一脚把景宁涛踹下马车,对着季无言道:“别打他,后面那些人不是要他的命吗?有人出手,咱们走。”
景宁涛急忙认错,拖着一身伤再度爬上马车。“别别别,嫂子,我开玩笑呢,嫂子我错了,多少银两我都愿意给,真的!”
季无言已经跳下马车跟黑衣人周旋,那长枪在他手中如鱼得水一般都快被他耍出花来了,十几个人硬是近不了季无言的身。
而陆澄澄这边正跟景宁涛周旋谈判。
陆澄澄也不知从哪里掏出的纸墨,看着景宁涛衣着不菲,就算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但陆澄澄也能认出这料子是上好的云锦,更别提那衣角处密密麻麻的团云图案。
这一件衣服光衣服上的图案就够一个绣娘绣上八九日,陆澄澄想,这时候不坑这个冤大头一笔什么时候坑,况且季无言还在拿命跟黑衣人周旋呢?
景宁涛看见五千两的时候平淡的接受了,还好陆澄澄没狮子大开口,不然他非得被爹给打死。
陆澄澄拽住那满是伤痕的血手,都用不着印泥就盖了个红手印。
陆澄澄谨慎的收起那张欠条,季无言也正好把那些黑衣人干趴下了。
季无言没伤那些人的要害,主要是还没有从上次那一百多人的阴影里走出来。
景宁涛见季无言过来,连滚带爬给季无言让了个身位。
“大哥,您行,您最行……”
彩虹屁一个接一个,连陆澄澄都听不下去,最后还是在季无言的眼神警告下才闭了嘴。
季无言小声对陆澄澄说道:“娘子,为夫这套流氓……不,这套花枪耍的如何?”
陆澄澄听的满头黑线,景宁涛却“噗嗤”一声笑出来,紧接着就被季无言一巴掌盖住了后脑勺。
“你若是再吵,我就把你扔下去。”季无言出声威胁,景宁涛终于老实下来。
在快接近恒州府城门时,景宁涛被季无言毫不留情的踹下马车,这几日他都不知道被踹多少回了,不过说来也妙,他身上的伤除了小腿那里还没有愈合,其他的都好了个七七八八。
“季大哥,救命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景宁涛一拱手,就连忙跑到城门口,甚至连队伍都不排。
城门口的小厮见景宁涛拿出一块牌子,恭敬的把他带走了,这期间,景宁涛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两人。
陆澄澄摸着手里五千两的字据,“咱这算不算救了个白眼狼?”
这几日不断有人来追杀,全靠着季无言他们才能安全到达恒州府。
“不至于。”季无言摇头道,从这几日景宁涛的谈吐举止来看,景宁涛不像是忘恩负义的人,他这么急匆匆的进城想来定有什么急事。
陆澄澄走下马车,排在队伍的最后头,官兵对他们排查的很严格,连马车里都不放过。
没想到门口站岗的官兵还认得陆澄澄,开口讽刺道:
“哟,这不是上次那外地种田的吗?怎么有钱来恒州府啊?莫不是想趁乱混进去?”
当初陆澄澄和季无言进恒州府却没通关文牒和身份铜筹,他也就开口讽刺两句,没想到就被那男子的眼神给吓住,还让他做了好几日的噩梦,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种田的怎么了?”陆澄澄不反驳,只轻飘飘的开口反问道。
“就一个种田的,能有钱办理通关文牒?若是想趁乱进来,我现在就把你们抓起来扭送回去!”官兵说的很有底气,用不屑的目光看着两人。
陆澄澄没回答,等到排查到他们时,这才拿出通关文牒和身份铜筹,那官兵脸色一变,把东西接过来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别是造假的……”
可是话说到一半他又说不出口了,他们是在这里排查的官兵,通关文牒有官印在上面自是不可能造假,而这身份铜筹他更是一上手就知道真假。
竟然是真货,官兵吃瘪的把东西还给他们,不情不愿为他们放了行。
陆澄澄怒瞪他一眼,还真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当陆澄澄跨进恒州府时,到底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她转头去看季无言,发现季无言也在对她笑,两人相视一眼,一切交流尽在眼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