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杨九斤的手,触碰到那扇X形怪门的时候。
却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没有想象中池水倒灌的景象,也没有我们被冲入底下水银池的画面。
那扇X形的怪门,纹丝不动。
完全不像是在外面的时候一样,只要一碰它,它就会自动打开。
“我去,什么情况?”杨九斤诧异道。
届时,我赶紧将目光看向那扇X形的怪门,仔细的研究起来。
下一刻,我惊奇的发现,这扇门的上面,居然刻画着一道浅浅的八卦阵图。
但奇怪的是,这八卦阵图的第一位,居然是艮山位,而不是乾天位!
这和孝先村外的那处风水象地的布局,是一样的。
难道说,这座塔楼的建造者,就是孝先村的那位风水大师?
“玄,你快看,好像是八卦阵图!”
“别吵,我看见了。”
不用杨九斤提醒,我此刻已然在研究这八卦阵图的排列。
艮山为首,坎水为末,山水封门,画地为牢。
这他妈就是个困卦啊!
紧接着,我又开始排列起其他六卦的走向。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离中虚,兑上缺,巽下断。
不对,这其余六卦的走向,怎么不是加持困卦之相,反而是运通自如?
我赶紧将我所学的风水知识,统统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最后,我忽然想起《连山易》中所记载的一种八卦困门奇局。
这应该不是个八卦相连之局,而是首尾为困,其余六卦能运转自如的山水囚笼局。
而这个局,在《连山易》中,被命名为六卦甲子囚。
它是通过八卦为基础,剔除艮山坎水二卦,让其余六卦化为甲子之数而运转的一种奇门风水阵。
这甲子之数,是古代用于纪年,纪月,纪日,纪时的一种术算法。
它由天干地支而组成,而天干包括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地支则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总之,这十天干加上十二地支,还有乾坤震兑离巽六卦之后,可谓是千变万化,循环往复。
想要破解这种奇门风水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当下,我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杨九斤和陈昊龙。
二者闻言,脸色立马就沉了下去。
这种术局别说是我,恐怕就是我爷爷复生,也不一定能解开。
“玄,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杨九斤紧张道。
我摇了摇头,我也是人生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
我看了一眼底下的水银越涨越高,我知道,我们的死期就快不远了。
陈昊龙也是一脸绝望,叹息道:“想不到最后,还是要死在这座墓里,可惜了,本来老子都想在这次任务结束后,就跟琳琳告白的,看来是没希望了。”
我看了他一眼,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喜欢苏琳琳。
也对,像苏琳琳那样的美女,谁不喜欢?
人家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
而且她老子还是个低职高配的局长,掌握生杀大权。
我要是能攀上这么个岳父,从今往后,我绝对是横着走。
“你那算个鸡毛,老子好不容易淘到一样值钱宝贝,想着出去以后就能成为千万富翁了,结果怎么样,这玩意倒成了老子的陪葬品了。”
说着,杨九斤取出了那个他从血尸墓里偷藏起来的豕形铜尊。
虽然此刻水银,已经完全淹没了下方的一切事物。
但那些万年烛,此刻仍旧是照亮着整个墓室。
起初我还没发现这豕形铜尊有什么奇特之处。
直到我看见这豕形铜尊上雕刻着的那八卦图,我瞬间就震惊了。
我赶紧让杨九斤把那豕形铜尊给我看看。
接过手,我仔细的研究起豕形铜尊上的这副图。
然后我赶紧又比对了一下塔门上的那副奇门风水阵。
一样!
这豕形铜尊上面的八卦图,居然和奇门风水阵的排列是一样!
我大喜,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们。
“那你看出什么没有?能不能开门?”
杨九斤一脸期盼,陈昊龙也是这样问我。
“给我点时间,这豕形铜尊上的排列,好像就是破解这六卦甲子囚的。”
说着,我开始仔细的研究起豕形铜尊卦列。
艮山为首视为外,坎水为为末视为内,这和我们现在的处境是一致的。
乾三连,坤六断,乾坤为天地,孵化阴阳二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是循环往复,周而复始之基础。
震仰盂,离中虚,震离为雷火之象,天雷地火,同样离不开天地阴阳。
兑上缺,巽下断,兑巽为泽风之象,地泽七十二,巽风三十六,为天罡地煞之数,同样是天地阴阳!
天地阴阳在内,艮山坎水在外。
水为下,山为上,天地往复。
这是颠倒阴阳,一叶障目啊!
我恍然大悟:“这个塔门是假的,如果我推算的没错的话,这塔门也是这座塔楼的机关之一,很有可能所有的水银,就汇聚在这上面。”
闻言,杨九斤和陈昊龙都是一脸骇色。
杨九斤说:“这么说,要是有人尝试去破解这奇门八卦阵,岂不是必死无疑?”
“没错,这个六卦甲子囚,其实就是个障眼法,我们是侧着掉进来的,塔门绝无可能跑到上面去,建造塔楼这人,无疑就是想迷惑被困之人,让其葬身银海!”
我将豕形铜尊还给杨九斤之后,开始逆向思考。
虽然这六卦甲子囚是假的,但它的困象却是真的,就如我们现在的处境一般。
既然这里是以艮山坎水,为困卦之基础。
那这里的生门,无疑就在它们的对立面。
艮山为东北,坎水为正北。
那么生门位置,不是在西南,就是在正南!
西南为坤二,是地卦,正南为离九,是火卦。
地火之象,二九之数,甲子为困,十八为生。
十八去十五天数,留下三,三往复为二。
“出口在西南,十八点的方向。”我说。
“西南十八?”
接着,杨九斤就开始找位置,最后他微微一愣,说:“西南十八,不就是我们面前的位置?”
“没错,这就是一叶障目,我们因为将六卦甲子囚先入为主,所以才误以为顶上的塔门才是出口,说白了,这塔楼建造者手段之高明,心计之深,让人难以想象,出口就摆在你面前,但你却浑然不知。”
“既然找到出口了,那别废话了啊,走啊。”
杨九斤说完然后就愣住了:“不对啊,这他妈是墙,咱们咋出去啊?”
“可以穿出去?”陈昊龙也是问我。
“我靠,你俩就不能动动脑子?塔门是啥形状的?找到那个X形弧口,应该就能出去了!”
我说完,杨九斤接上了话:“应该?不是,我说玄啊,咱能不能靠谱些?”
“别废话了,没时间了,快找。”
我看了一眼底下的水银,现在已经漫到距离我们脚下不到二十公分了。
“找,快。”我大喊。
紧接着,我们伸手快速在四周墙壁上摸着。
不多时,我的手就摸到了一处凸起部分,我赶紧将手按了下去。
紧接着,凸起的石墙“咔咔”两声就陷了进去,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凹槽口,和下面那个一模一样。
我一瞧,顿时心中一惊。
这该不会是又要吸我的镇尸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