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予想找个人混进许宅,把邓娟礼带出来,但她不想把旁的人牵扯进来。
这时,莫银柳进来了,他脸色有点发白,阿禾上前问他:“你还好吧?”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睡太久了。”莫银柳说道。
那头,又有些人围着文叔和文婶指指点点了,还有些人放话,要去烧了文家,给自己出口气。
好在医师们过去制止了,不然这些人能当场把他们手撕了。
“莫公子,麻烦你帮我护着我爹娘和妹妹,我出去一下。”未予说完就跑出去了。
这让莫银柳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好在南朔跟上去了,他才松了口气。
未予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儿什么了,受他们照顾那么久,不能看着他们被人冤枉,反正她早该死了,现在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跑到许宅的时候,发现没有人守在门口,她就直接进去了,她想如果能悄悄找到邓娟礼也好。
但她没发现,她踏进宅门的那刻,许宅已经变成邓宅了。而跟在她后面的南朔,发现了异常,但他这次不能让邓宅现身了。
南朔心道:有其他人插手,是她吗?
他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他想的那个人,局面就不是现在这样了,只会更难看。
未予进府之后没有看到许家的人,下人也没有。
“有劳娟礼舅舅送她回来了,不如留下吃个便饭?”
前厅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听到是娟礼的舅舅,未予就蹑手蹑脚过去了。她刚过去,邓维生和一个中年男人就走出来了。
她都来不及躲,邓维生见了她便问:“你是新来的厨娘吗?”
她只好点头,也不能自己是不请自来找人的啊!
这时,邓娟礼跑出来了。未予感觉这个小女孩跟她之前见到的那个有些不一样,这个明显比较活泼。
“舅舅,我也要跟你回外祖母家,我不喜欢这里。”邓娟礼抱住中年男人的大腿撒娇道。
中年男人抱起她,并说:“小娟礼,这是你家,下回舅舅再来接你,你阿翁身体不好,你要留下来照顾他,当他的小开心果,知道吗?”
邓娟礼搂住他的脖子不肯撒手,憋着嘴说:“那舅舅可别忘了。”
邓维生示意未予,让她去抱邓娟礼。
未予伸出的手有点儿抖,她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进入了邓宅,且邓家小姐是独生女,那就是说邓娟礼是唯一的邓小姐,那邓秀是谁?
中年男子走了之后,邓维生就让未予去做饭了。
“小姐跟我一起去吧!也不知道小姐喜欢吃什么,正好可以问问她。”未予低头看了一眼一脸哀伤的邓娟礼。
看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未予不敢把下毒那样歹毒的事,跟她联系在一起。
她们路过后院的时候,没看到院子里种了很多花,都是一些草。到厨房后,未予突然脑子一抽问邓娟礼有没有见过她,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姐姐,你是翊城人吗?这里好玩吗?我外祖母家比这儿热闹多了,我爹娘也在哪儿。”邓娟礼好奇地问道。
未予想了想,然后说:“也不算是吧!有朋友就好玩了,你认识邓秀吗?”
“她是我表姐,但我没有见过她。”邓娟礼说道。
未予感觉这次来得太不巧了,这小女孩一问三不知。
一阵风吹来,未予感觉毛骨悚然,她跑出厨房,在阳光底下还是有些害怕。
“小姐,你也出来晒晒太阳吧!顺便跟我说,你想吃什么。”未予朝里面喊道。
没听到回声,未予走到门口往里看,却没有看到邓娟礼。
走廊尽头的后院里,传来了小女孩的笑声。未予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嘴里反复念着“阿弥陀佛”给自己壮胆。
邓娟礼正在锄土,院子里已经种了很多花花草草了,但未予并没有看到有一清草。
“姐姐,你快过来,外祖母又托人给我送花种子了。”邓娟礼高兴地扬着手里的小荷包。
未予这才知道,原来后院的花都是邓娟礼种的,还都是她外租家送来的种子。
“小姐,这次的种子是什么花呀?”未予有预感这是一清草的种子,而她正在锄的地,就是后来长一清草的地方。
“不知道,应该是很好看的,这是外祖母送给我的生辰礼。”邓娟礼开心的往土里撒种子。
又一阵风吹过,邓娟礼又不见了,她刚才种的一清草已经长出来了,天也黑了。
未予害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都没有看见有人。她心想:我还是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她一回头就看见了邓秀,吓得她尖叫了一声。
“姐姐,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邓秀说道。
未予后退了好几步才说:“你别过来,你到底是谁?”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快去找小娟礼吧!她在阿翁卧房。”邓秀说完就不见了。
未予一路小跑到了邓维生卧房附近,但她不记得是哪间了。这时,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她有种不好的感觉。
“娟礼,来陪阿翁玩游戏!”邓维生的声音传了出来。
她突然想起上次听到的那个声音,她恨不得甩自己几巴掌,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声音,而就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她心道:这个畜生!人面兽心的东西!
“老爷!老爷,前院着火了,您快出来看看!”她拿着一旁的竹扫帚,打算他一出来就打蒙他,然后带着邓娟礼跑。
她喊了好几声里面的人都没有听见,她推门,但门从里面栓上了。
“阿翁,我不想玩了,上回都流血了,还很疼。”邓娟礼拒绝道。
“没事的,别人想跟阿翁玩都玩不了,这次不会流血了,也不会疼,很舒服的。”邓维生猥琐的声音传出来的时候,未予想撞门进去了。
她也的确那么做了,但是邓宅的门都是实木做的,她一个弱女子根本就撞不开。她什么都阻止不了,只能无助地坐在地上哭。
哭着哭着,天就亮了,她已经不是坐在邓维生卧房门口了,而是坐在院子里,邓娟礼也在。未予想带她走,但她不让她靠近,这是未予刚遇见她时的样子。
未予意识到这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她根本就改变不了。
一清草已经开花了,她还看到了娟礼旁边有个菜篮子。她这才发现,一清草一块被拔了。
“小姐,你今天有送花给谁吗?”未予试探性地问道。
邓娟礼小声地说:“是一个婆婆,我给她了。”
未予又问那婆婆住在哪里,婆婆长相有什么特征。邓娟礼就只会摇头了,只说是路上遇见的婆婆,把花给她之后,她就走了。
未予心想:难道真是君芙说的那杨伯的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