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兵权之事,总归是危险的,这个她是清楚地,在越国的时候,她就亲眼见过范蠡与越王因为兵权的事情,斗得算是两败俱伤,范蠡输了兵权,可越王输了整个越国啊!
“兵权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急于一时的好,这件事情太危险了,在越国的时候,我就亲眼见过越王与范将军因为兵权的事情尔虞我诈的相斗,结果斗得两败俱伤,范将军输了兵权,没了上将军的位子,可是越王却是因此而输掉了整个江山!”她劝他。
可是她轻轻地摇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若我是越王,我也会这么做的,兵权是件大事,可是也是件危险的事,但是不能就因为他危险,我就不去做了,兵权是最重要的,乃是一国之根本,兵权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但是我不会因此而输掉了整个江山就是我因为这件事死了,我也会尽力护你周全的。”
这样的时候,还想着要保护自己周全,难道她对于他来说就是这般的重要吗?只要是个君王就会在意兵权,这是肯定的,要不然的话,越王就不会输在了兵权之上了,他既然选择了要成为君王,那就必定是在意兵权的。
“自我选择了要当吴国的一国之君的时候起,这条路就是注定了的,别怪我,我的妻。”他俯身贴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
“我不会怪你,可是一定要这样吗?既然明明知道是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还去这么做呢?安稳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这是梅如建曾经告诉自己的话,如今她又把它告诉了他,可是他多半是不会听的吧。
他笑笑,“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的,可是有些事情它就偏偏是不得不做的,作为一国之君就要学会夺回兵权,作为什么人就要学会做什么事,正是这个道理,所以我才要为我寻则的路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哪怕这件事情真的很危险,这世间的事都复杂得很,不是想当然的就可以的。”
“为什么?那要怎样才可以?”她问。
“我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却不是什么都是我的,我真正有你的只有你!而至于其他的,没有一件东西是我的,我实际上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这吴国不都是你的吗?”既然都已经是活了归为一国之君了,那吴国的东西不就都是他的吗?为何他还说自己一无所有呢?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这吴国不是我的,那只是你看错了,那吴国是吴国所有的百姓的,也是别人的,但是她就是不会是我的。”
“为什么?”作为吴国的王,为什么吴国不是他的?她的眼睛里到处充满着疑惑。
“我只是吴国的君王,但是军队不是我的,钱也不是我的,权也不是我的,我有的除了你,就只是那个空荡荡的位子了。”
“空荡荡的位子?”越王为了当生如今的王位可是费了多大的功夫,为什么那位子是空荡荡的?越王不是说王位就是权利,就是一切吗?“你是吴国的君王,吴国的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你的才对,你就是吴国最大的权利,为什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王位的本身并不代表着什么,它只是一个空荡荡的位子而已,军队都是有人组成的,他们都是有思想的,他们随时可以背叛我,更不可能永远都对我忠心,军队迟早也是交给别人,我不可能永远的握在手上,所以军队不是我的,我只是在给别人养军队,而权利都是别人的,做什么事情,也都是他们在说,我只是说了几句话下去,可是真正做事的人他们,所以大臣们才是真正有权利的人,而前钱都是放在国库里的,就是用,我也只能将他们用在军队的身上,或者是别的事情上,但是就是唯独我自己用不了,见不到,而且看着钱财的人也不是我,而是那些人的,所以钱也不是我的。”
照这样说来,在这吴国之中还真的没有一样东西是他的了,看收钱的人才是钱财的真正持有者,看守军队的人,才是军队的持有者,军队的看守者是谁呢?那似乎就是军队自己吧?军队的本身就是自己的持有者,因为军队都是人,他们有自己的思绪,不可能永远都不背叛,权利说着是他的,但是办事的人不是他,总是别人,所以权利是别人的。
“既然什么都不是自己的,那为何还会有这么多的人要当一国之君呢?这不是在给自己找事吗?”她问。
他笑了,笑她的天真,“这你就不懂了,虽然什么都不是自己的,可是当不当一国之君却和这是两回事,这就得看这个一国之君怎么当了!”
“当了一国之君不就是一国之君了吗?为什么还要看这个一国之君怎么当了?”
“的确都一样是当了君王,可是君王与君王还是不同的,有的君王就在这里做得很好,可是有的君王往往就是败于此,就如越王就是在败了权臣和兵权上面,而还有一种君王,他虽然能够意识到自己实际上是一无所有的,可是他却能够做到让这些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主人!”
“东西怎样才会都没有主人?”
“看守东西的人不一定就是东西的主人,拿着这东西的人也不一定就是主人,军队虽然是别人的,但是暂时可以是自己的,钱财虽然不在自己的手里,但是却可以派别人看管,看管的时候要在用着自己的人,多家几道防线,所以这才有了守护王宫的军队和玉玺还有调动军队的虎符,没有虎符就无法调动军队,军队就不能有,即使守着东西,那也不是他们的,权利固然不是君王的,可是在众大臣哪里,权利却分散着的,你的权力大,就会有别人的权力比你更大,你的权利再大,底下所有的人加起来权利也比你大,所以这些东西即使不是君王的,却也没有主人!”
她似乎听都懂了,但是也似乎没有明白,但是看见他这么得意的样子也就知道他的心中是有把握的。
“但愿什么事都不会有吧。”
“放心吧,会什么事都没有的,不管为了什么,哪怕就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让它出什么事情的。”
第一次,她下意识的紧紧地抱住了他,就靠在了他的怀里,他欣喜的抱紧了她,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他说得对,无论如何,哪怕就是为了她,他也会让自己平安无事的,他知道他是她唯一的保障,如果他死了的话,在这后宫之中,又岂还有她的位置,没有他,她也就完了,他岂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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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宫中,吴王寝殿内:
新军现在在季拥的手中,即使季拥再可信,那将来呢?季拥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可信吗?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就是一个人也会被时间改变,谁也难保季拥将来不会改变,就是季拥不会改变,谁又能说季拥的接班人将来不会改变。
什么都不是他的,金钱虽然有很多,但是看着金钱的人却不是他自己,所以金钱是看着东西的人的,不是他的,权力分散给了众大臣,所以权利不是他定的,而是众大臣的,所以他就要把权利分给不同的人,来保证权力的平衡。
王位并不代表这一切,它的本身其实就是虚无的,它什么都没有,但是自己又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想要苦苦得到这个位子呢?就只是为了这个位子能够带给他的荣耀和西施吗?
自从他当上了这个一国之君开始,他就从来都没有平心静气的自己一个人这么呆过,难得有自己这么呆着的时候,他忽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情,那还是在他第一次见到西施的时候,那个时候,西施还是红花,红花也还生活在幽静的彼岸花谷之中。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不相信命运的他一直都在暗中寻找着彼岸花谷这个别人都觉得并不存在的地方,可惜却一直都没有结果,知道有一次偶然的巧合,他被人追杀,无意中掉进了一个深渊,得到了一个妙龄女子的救助,就这样进了彼岸花谷,而当时的那个妙龄女子就是后来的离雅。
离雅虽然貌美,可是他看到离雅的时候,也只是惊讶于离雅的美貌,在尘世之中的确是很少见到像离雅这般超凡脱俗的美人儿,但是他却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可以说只是感叹她的美貌,但是对于他的本人却没有任何的兴趣,这也许就是变化股的谷主为何会留他在彼岸花谷之中度过劫难且没有杀他的缘故吧,只是他还不知道这层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