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么?喜欢就把它们都买下来,反正家里地方大,不愁没有地方养,”
顾野一只手轻轻帮她把耳旁散出来的一缕碎发别好,弯腰,眸子深邃宠溺地看着她。
诶,那是他!墨雪躲开他的目光望洋兴叹,自己跟他不过是点头之交好么?为什么搞得这么肉麻兮兮的好像他们是恋人?
“你对女人都这么热情的?”墨雪停止逗猫,抬头问他,他突然觉得她那双幽幽的眸子像是一只特别的猫,真想买根绳子拴在家里给喂上了。
“哪能呢?也就你一个有这待遇吆!”
“不过话说回来,肯爬上我床的女人前赴后继多得跟过江之鲫,就算是拿冲锋枪扫一阵也不能给一次绝了,”
他心底偷笑,这个解释应该不会很丢脸……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恋爱过了。
“嘻,吹吧!”墨雪直起身子,揉了揉发酸的腿肚子浑然不觉一旁一阵诡异的烟雾飘了过来。本能地咳嗽了几声,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顾野发现了,抬手,一个阴鸷的眼神杀过去,一旁的抽烟的混混就惊得掐灭了烟,给闪到旁边去了。
只是他并没有消失,只是躲在一根柱子的后面悄然继续观察着他们……
“这猫好可爱啊……”墨雪逗弄着笼子里的一只碧眼波斯猫,眼底的怜惜看得顾野不悦,伸手检查了一下猫咪,居然是公的?!不悦地挑了挑眉。
“这里难道就它可爱?”
“还有这杵在这儿的……呢?”顾野指了指自己,那认真的样子看得墨雪唏嘘。
“你跟猫咪争宠?”
“无所谓!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暂时代替猫咪做你的陪护,”顾野突然不想买猫了。
一只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这小动物可爱虽是可爱,可也容易夺了他的宠不是?想起她那细白的小手挠在猫咪脊背上的样子他就心猿意马。
偷偷瞄了一眼她,又不着痕迹收回目光,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过的样子继续陪她逗猫。
“做陪护么?那你想什么待遇?”墨雪想了想,认真问他。
“也没什么,要是能亲自喂我吃饭,我想还是可以接受的,要是能再进一步,奢侈一下偶尔给我洗个那什么澡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顾野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撒娇的孩子,说着说着话就过了火……
他噎住!住嘴,却还是发现了墨雪脸上那一抹诡异的红晕。
害臊了?他垂眸摇了摇头,暗自偷着乐。
“不害臊!你要是真能变成个猫咪我就带你回家,不然……想都别想!”墨雪被他逗得满脸通红,不顾猫咪起身就向外面的大街走去。
“你不买猫了?”顾野尾随过去,心里盘算着在车里偷个香什么的……
不知不觉一抹瘦长的身影擦身而过撞了他一下,他没有警觉……
他旁边的墨雪突然皱起了眉头。
“你东西丢了!”墨雪死死地盯着那抹背影,眼神里忽闪忽闪的。
“你说什么?”顾野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快速冲出去了,像是一只离弦的小鹿。
“你回来……”顾野差点就扥住她了,却失了手!他懊恼地想说不过是个钱包女人你紧张什么?
那卡有密码,他盗不走!再说那现金只要他一通电话,十分钟就能有人给他追回来!
这女人!看来是女汉子又上了身?担忧,生气,蹙眉!一跺脚就尾随着她跟过去了。
转了两条街,也没有看见她,他慌了,拨了大卫的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粗喘……
“来啊继续啊,大卫,你就这点能耐?”电话里女人娇嗔的惊呼让他皱眉,这什猫情况?
“小婊砸!看我等会儿不把你给弄得哭爹喊娘的……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喂,啊夜,什么事?”大卫故作镇定的声音掩盖不了女人娇嗔的抗议。
“快啊,快啊,你这头巴西野牛,我等不及了……”
“你忍一忍就一会儿……”
“我,女人丢了……”顾野的声音突然细得像是蚊子,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不远处在天桥上厮打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这时候叫大卫过来已经远水救不了近火了,再说他一个七尺男儿要是连个女人都保护不好还算是个公的?
挂了电话,他大步流星跑过去,一下子就窜上来天桥……
没想到那小贼混混见他过来,知道寡不敌众,突然狠狠地咬了一口墨雪的手腕,抓起包包里的现金就大步奔逃离开现场……
一群海大的学生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从路口涌了出来,堵住了路头,混混动作轻便,搡开人群就钻过去了,然后消失在路的尽头。
“傻女人!你没事吧?”顾野一大步跨过去仔细查看墨雪手腕上的伤口,心疼地掏出手帕给她包扎。
那缱绻的眼神,那怜惜如对待一只受惊的鸽子一的样子看得墨雪脑袋疼。
不过是学雷锋做好事,有必要闹得跟她受了重伤,快要死翘翘了好么?
“为什么这么拼命?”他包扎完了她的伤口,突然似是恼火一般劈头盖脸问了一句。
他是真心疼好么?
“不为什么,只是不想欠你的!”墨雪扛不住他眼神里的重霾,转过头,神情幽幽地开口。
“你特么的想逃也已经迟了!你欠了我的是还不清的,知道么?”他突然有点无赖。
“就算是你想还清也得看看我给不给你这个机会?个傻妮子,再说你以为身外之物对我很重要么?”
“呵!还是想表现一下你方大小姐高超的擒拿术?一个瘦不拉几的混混,打了40秒都没有抓住要害,跟个小母鸡似的只会指甲抓嘴咬,段数不够就别逞能装什么大以巴狼!”
顾野怒火中烧,不知不觉口不择言。她不是想要跟他撇清关系?他就非不让她如愿!
墨雪被他说得一口气堵在胸口。
“现在好喽,人跑了你出现了,你倒是能耐啊,有本事你把他抓回来啊?”
顾野也不恼,扯着她的手腕,逼靠过来,他发现第一次跟她吵架的感觉还真的很特别?
“我不用亲自抓,你看……”说着他就拨了另一个电话,是警局的,好像不是什么110,是个私人号码……
一番耳提面命,他的语气明明已经是压抑的好,可墨雪还是听出来电话那头的恭维之意。
“好了,我们等着,”挂断电话,他神清气爽地开口,朝着天桥下面走过去。
墨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火大了,她刚才这算是什么?拼了命地为他找回钱包还受了伤那厮原来根本需要?
心底哀凉,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赌气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他一时没反应只顾向前大步流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上了一辆出租消失在了滚滚车流里。
“这死女人!”
居然放他鸽子?
他一转身就闪进了一个地下通道。
不远处的出口,黑黢黢的烟雾中,一对年轻男女正在火热厮磨。说的话不经意就飘进了他的耳朵。
“水寒,这么说那个女人还是被救了?你这个蠢驴是怎么做的事?怎么就不趁没有人的时候下手?”
“现在好了!那个老不死的一蹬腿,财产还得分她一半,姑奶奶这么多年隐瞒的身世还是要暴露。呵,你易大少别的本事没有,这吃软饭的本事倒是一流的,你不是那什么舍不得她了吧?”
“壮士断腕都不懂,你不搞死她,我怎么独自继承我爸爸的财产?”
墨城城怒斥着易水寒,一双妖娆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毒火。
墨雪是老爷子当年唯一的亲生女儿这事世上只有三个人知道,她,她妈就是墨雪她后妈,还有就是饶雪漫了,墨雪小时候就离开母亲被一个好心的女人收养就是饶雪漫,自从接手了这个女孩,饶雪漫突然跟老爷子玩起了失踪,几十年音信全无……
所以老爷子临终病重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这女人也真是命大,掉到那么危险的江里还下着暴雨居然也能生还?
他不得不怀疑是这个男人放水,舍不得她了不是?
“墨城城你别错怪了我,其实那天我也是……”
易水寒摇了摇头,一脸的颓靡。
“我已经违背自己良心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这还不够证明我对你的爱?”
“好了,别闹了,大小姐!我们不是要去咖啡吧里约会么?走,别破坏了气氛,”易水寒拉着她就往街那边走。
这还约个什么鬼会?阿雯突然冷笑一声。
“这一次失手总不会次次失手吧?易水寒,你特么的不是要证明清白,这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这是2毫克烈性毒药,只要放到她的水杯里她就一命呜呼了……”
打住!易水寒突然惊得脸色苍白。
她不会是想要他帮她杀人?
他有底线!就算是有求于这个女人,金主,他也有起码的法律意识不会晕头就做……
上次的事情实属意外,他没想到那女人脸皮那么薄,不就是跟他交往期间酒醉,出了一次轨么?
这算什么?其实说起来那件事他还真的难辞其咎,易水寒眼神里一丝寒光掠过。
如果不是他贪图白氏的那笔融资,也许也不会故意放水,让墨雪酒醉后走错了房间,而且还在她的酒水里下了药。
说起来他并非刻意为之,可还是做了,结局皆大欢喜……
他得到融资,而墨雪那个死丫头则心存歉疚,对他更加嘘寒问暖……
这死女人大概都是一副德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不,顾野杀回来了,她马上就像是一只猫一样重回了他的怀抱?
这还认主人么?现在的猫!当真他易水寒就是一张厕纸,她想扔就扔?
墨城城突然从牛仔裤兜里拿出一个小东西,易水寒一看,脸又白了。
这是什么?
一个碧绿的翡翠扳指?
这就是她当年出轨的证据!易水寒还是在酒醉的时候告诉她的,她晃了晃手里的戒指,不知不觉那光就刺痛了远处一个男人的眼。
原来这样?
诶,早知道是她……
“那次她墨大小姐就是因为看见了这个崩溃自杀的吧?”
墨城城那毒蛇一样的眼神看得易水寒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有了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水寒你发挥一下想象力,让她受不了刺激自杀我们就得手了,事成之后我分你一半家产!”
“别!”易水寒盯着她那双喷薄着贪婪的眸子,一只手猛地把她给拉扯到了远处,说是拉扯,不如说是给搡过去的!
“你……痴人说梦!”他似是嫌恶一样看了一眼墨城城那突然变得又惊又怒的眸子。
一种被人挖了坑的感觉从后脑冒了上来,这女人能下一次毒手就能下第二次!
他没有幼稚到以为这个女人真的爱上了他,到头来不肯除之而后快!
两人推搡了半天,易水寒算是勉强守住了底线,可是墨城城那死缠烂打的样子看得某人脑仁火大地疼。
长指拨出了一个电话……
接的人是大卫,他那边好像已经完事了,听出来是个女人在打鼾的声音。
“鳄鱼,给我查查一个女人的底细!”他不怒自威的嗓音透着寒潭一样的沉郁,听得大卫精神一振,像是打了一管鸡血。
穿上裤子走到客厅继续恭听。
“谁特么的又惹了太岁?”
“是个舞女,你见过的,骚得很!像是个毒蝎子……”
大卫一下子就挂断了电话,脑海中倏然一阵闪电掠过,这厮有情绪了?知道整人了?
是个好征兆!
……
六年后,
子夜,顾宅。
泡在白色浴缸里的男人讳莫如深地弹了弹指尖还在燃烧的一截烟蒂,准备随手戳熄在白色浴缸边沿上。
袅袅升起的残雾中,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淹没在水中的肌肉丰满的腿。
笔直,有着优美的弧度和形状,汗毛浓密,血脉喷张,犹如罗丹手下最精美的雕塑。
门外,突然似有一阵诡异的窸窣……
“阿黛,是你么?”他侧头扫了一眼没有关严实的浴室门,对着正在做清洁工作的女佣低声询问了一句。
不出三十秒……
马上一双白嫩的女人的小手就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拿着一瓶酒,一个高脚杯。
他戏谑没有接过酒,只是目光眯起来扫了一眼女佣蜷缩在门后的那张小脸,突然起身,嚯地拉开门,几乎半裸的男性躯体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入女佣的视线里……
他特么的疯了!顾野瞬间有种后腚的皮肉生疼,他这是不要脸的节奏啊?
哪知罪恶还在延续……
他玩味的眼神扫了一眼小女佣,一只手居然戏虐故意伸过去作势要碰她的脸……
“啊……”女佣躲闪不及,突然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屁股摔得生疼。
“呵!黛黛,你怕我?”他浓眉微蹙,把玩着烟蒂,犀利的眸子冷冷扫过女佣突然受宠若惊的脸。
“先生,我……不是,”阿黛小手揪着佣人服的衣摆,一张白里透红的脸上满满都是羞涩和不安。
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想么?还是甘于宿命的小天使,没有贪婪和野心?
“重新收拾一下!”
顾野无心知晓,出言呵斥了一声,系紧了身上围着的浴巾,动作粗野地把一些瓶瓶罐罐统统都拂倒在地上。他坐在浴缸边沿上,手指间的烟灰簌簌垂落,他弹了弹,火星子溅在腿上也浑然不觉得痛。
猛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间异常烦躁,他十指交握。似有不安,然后又垂下眸子,躲闪什么一样避开了女人细碎的眸光。
深城之神?
他不过就是一个独居的鳏夫!
女人大概都是喜欢另类的被征服的刺激才会把他当成是想象的对象。
想到这里,他恼了!仿佛疮疤被人撕开。
“什么话也别说了,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不必介意,以后还做你的本分,”
顾野果断地终止了他们的谈话。后面的他不想听,可是为什么又要作呢?
可见他的生活是多么地无聊,乏味!像是被关在无人沙漠里的一颗仙人掌。
死寂了片刻,
“先生,阿黛愿意做……你的女人,”他刚转身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女佣小心翼翼的回应。
是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还是真的有那么一点钦慕他?顾野猛一回头,就看到了女佣红得像是番茄一样的小脸。
玩性上来了,低头,一只手猛地擒住了女佣的下颌。
嘴里的烟气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