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都被抽出来血迹,他修长的指抹了抹,毫无表情地冷睨着她。
从来没有被女人打也这么爽过!像是灌了一壶清冽的嘉士伯啤酒。
墨雪双手攥在身侧,泪眼婆娑的样子看的他骨头缝疼。
不带这么玩的!他以为她是一块肥沃的土壤,随便种什么都能开花吗?
顾野对她的三贞九烈显然不屑一顾。
“你打我?是嫌我对你太冷血?抱歉,墨雪,我对你实在是没有那种爱,你要是不满我也没有办法,谁让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的一对狗!”
他烦躁地的吸了一口烟,他满足她的身体,并且玩她报复她!
“狗?”墨雪冷笑着搡开了他突然伸过来揉她发顶的手。
“野少真是会‘自抬身价’!原来你是这么界定我们曾经的关系!我还以为你只是觉得我像一只不知道反抗的猫。”墨雪手指撑在车身上,眼里雾气氤氲。
早就听闻传言顾野冷血,这是她第一次刺骨地感受到他的寒意。
昨日的缱绻仿佛还在耳边萦绕,转眼他就不碰她了,还要把她推给野男人!有比这更伤人的么?
“你觉得猫比狗矜贵些么?好吧随便,墨墨,反正都不是人的境界层次,我们不过是一段孽缘,你打什么比喻无所谓!”
“只要你心里明白!我不过是一个给不了你任何期冀的男人就好了,你要是哪天醍醐灌顶了想起来什么要求就打我电话,我会给你找男人的,”
顾野转身,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只是在经过墨雪身边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他那掩藏不住的小秘密。
风衣的衣角有一除意外随风扬了起来……
他也是个人!墨雪笑得苦涩艰难,拉开了驾驶座的门就坐了进去。
“墨墨姐,”后座上突然传来的男声让她脊背一寒!
“你跟钓到他只差一步之遥了!你真的不考虑给他煽上一阵阴风妒火的帮自己再次上位?”蓝威在她背后笑得像是一条小毒蛇,手在她肩部不自觉地就放肆起来,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满都是迷茫的崇拜。
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火辣的眼神,唏嘘她不是女神好吧,经不起这样生猛的爱情!
“滚!”她拂开她的爪子,从车里出来拉开后面就把他拽了下来,丢到了一旁的地上!
“不过是个二茬货了,拽什么啊?”
蓝威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不屑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回忆在燃烧,顾野生盯着湿润无人的浴室,又想起来一出……
午后2点17分。
夜鹰酒吧。
“哇,易少好帅啊,”一个女人忍不住花痴惊呼。
“果然是郎才女貌啊,您和顾芙小姐真的是太般配了,金童玉女耶!”
“为什么他的身边不是我?好想去转世投胎啊,”
“易少你这么帅为什么被易老爷子雪藏了呢么多年啊?真是暴殄天物,”
吧台前,一干骚动不安的女记者兴奋的目光中,易水寒姿态狂肆地解开了蓝色的单色领带,随意地丢在一旁,领口露出来阳光的米白色肌肤。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手轻轻地放在大腿上,一边游刃有余地回答着这些女记者的问题,不时侧过头来看身边女人的脸色,那自信,搞得跟总统宣示就任一样。
“切,真会装逼!”不远处的白种女人不屑地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几个鬼鬼祟祟正在打发记者的小厮,手里的烟就这么滑脱出去,掉在了地上,被一个女人的鞋跟踩到了。她冷笑一声,把它又捡了起来,悄悄塞进了口袋。
这是给他准备的小甜点!顾芙冷笑,易水寒帅是帅也够年轻够有野心,可是跟她的哥哥顾野比,那就不是一个段位的问题了。
说起来是被易老爷子雪藏,还不是外面女人生的种忌惮小舅子的实力不敢公开?
再说为什么都要事先买通记者让一些年轻的小菜鸟来完成这次采访?
根本原因就是他易水寒上位的手段不正,是靠爆料他那前女友墨雪生母的丑闻换来的做她顾芙男友的身份。顾芙咬着一根没有点的烟头,扭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凭直觉,那里有什么危险在潜伏。
烟蒂掉了下来,顾芙无视,在地上用鞋跟狠狠蹂躏之后又捡起来放进了口袋。
这根是给自己的,顾芙烦躁地手指插进了头发,眼神涣散。这接受了他就等于是把自己又往他哥那里推远了一尺。人生正的好无奈,为什么都是交换,不停地交换?
如果可以把人生压缩到一个精粹的时间段,她宁愿只有一个小时,和他翻云覆雨到死。
哥哥?谁都知道这是个笑话,一对山鸡能生出野鸭么?
易水寒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一群记者,回头就看见顾芙已经不见了,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
心情一瞬间的失落,马上就重新精神焕发起来,二十七年穷小子的生活结束了,现在他是易氏的公子,顾家的乘龙快婿,试问这世上还有不为他所动的女人么?
一转身,怀里的手机响了,划开屏幕一看是顾芙发来的短信。盯着上面一串不陌生的洋文谩骂,他摇了摇头,就把手机嗯掉丢进了风衣口袋里。
“野少,您的酒。”一旁一个十九岁的女调酒师正在把一杯调制过的雪山精灵送到了一个男人的面前。
调酒师的目光花痴地扫过去,金黄色的灯光打在他深邃的脸上更加深了那浑然天成的凿刻感,五官立体,眉目深沉,一双灿若星辰的黑眸浸润着成熟优雅的气掷,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散发出矜贵的气场,令身边三米开外都没有旁人敢靠近。
男人微微一怔,修长漂亮的手指捏起杯子轻呷了一口。
酒液很淡,冰凉入喉,手里是一份昨天刚刚出版的报纸。
蹙眉扫过去,眼底一片暗沉的漩涡。
内容是,地产巨头顾老爷子当年的红颜知己陆明媚被曝料曾在16年前别墅包养过男人,顾夫人当年对陆明媚下的狠手被传言也是子虚乌有的,陆明媚是被自己的风流韵事害死的,死于花柳病。
“花柳病?”顾野微微一挑眉,就看到了角落里一个个姿态疯癫的少女。
要是这世上真的有什么报应,易水寒那厮是会首先应验的!嘴毒也是会付出代价的,就像是自讨没趣的小丑。
正思忖着,身旁的一个人影突然绕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顾野淡然回眸,发现他居然是易水寒。
墨雪的前男友。
眸子里一丝精光掩去,他轻轻点燃了一根烟。白色的烟雾系数喷在易水寒的脸上,轻薄之意明显。
“野少,一个人么?”易水寒自来熟地推过来一瓶酒,就要给他斟酒,他一个粗暴的姿势夺过杯子,重新推给了酒保。
墨雪不希望自己搭理这个人渣,好!他就不理他,话也不肯多说一句,一时间反倒显得小气了。
这?
这是不信任他?易水寒粲然一笑,摇了摇头,把自己杯子里那不知道混了什么有些混浊的液体吞了下去。
“你不怕女人给你下药?”顾野眸色一深,一只手夺过那个酒瓶就放在了一旁,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道理他懂,他倒真不希望这只野鸭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女人撂倒了。
“怕!”
易水寒笑得如二月春风。
“我更怕漫漫长夜一个人独自煎熬,没有女人作陪,那样生命是没有意义的。”他朝着不远处扎堆的女人扫了一眼,一个女孩正满眼羞涩地朝他看来,他轻浮地对着她吹了一声口哨。
顾野嗤了一声,杯子重重地磕在桌几上。
“这就是你的人生态度,吃软饭的哲学!”
“易水寒!墨墨那女人真是瞎了眼,曾经爱过……”他烟灰色的眸子一暗,话说到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
趁他分神的间隙,一粒粉色的药丸顺着他的杯子滑入酒液,易水寒一个不着痕迹的动作,就完成了一次小偷袭。
“吃软饭的又怎么样?呵!野少敢跟我打一次赌么?要是你我换个位置,也许你会比我更加不羁也说不定呢?”易水寒神情笃定地点燃了一根烟,兀自抽着,烟灰飘向了远处。
“哦?”顾野眸色一暗,盯着他那张粉雕玉琢的脸,笑得意味深长。
这厮不是抽风了就是被石头磕傻了!他是那样的角色?这破天荒的事情怎么可能?
不过玩性上来了,索性奉陪到底。
“你说怎么玩?”他一只手放下了杯子,浓眉挑过不远处几个女人,马上就有女人会意走过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意外竟没有推开她,手在女人背后顺着她的发丝,等待着易水寒的回应。
“野少,”易水寒一脸苍白咬牙切齿,这女人正是刚才对他钟情那位,转眼就易了主。
这厮来者不善,不对,是来势汹汹!
目光剑指一旁窝在沙发上的几个女人,顾野抬眸看过去,应该是几个寂寞的女人,从衣着看也有些家底子。
应该是感情空白落寞孤单郁闷无处发泄的那一类。
易水寒一个挑逗的眼神扫过她们,顾野就知道了他的意图。
不就是比赛?他粲然一笑,毫不忌讳地就走了过去。
……
半个小时后,
一旁的易水寒放下了手里的烟,一双妒忌得发狂的眸子扫过正在和几个女人轻松调笑的他。
显然女人对他根本就没有抵抗力。
不过是稀松平常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不起眼的动作,甚至一句附耳的暗示,女人就像是春天的树藤紧紧地一样缠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