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从后面递过来一张纸手帕,他推开了,转身,故意把一嘴的烟气喷在她的脸上。
“姬姐,我说过我已经放得开了,”
“你们偏偏不信,难不成要我现在就上了一个女人证明我的释然?”
“那样太小儿科了!风少,你应该直接整出几个小的来才够生猛,他陆幽儿水性杨花,你就该放荡不羁,这才配得上A城第一风流浪子的虚名不是?”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赌一口气,他陆幽儿眼瞎了就该让她长点教训,你这不近女色算是什么?”
“给那女人台阶好让她蹬鼻子上脸来耀武扬威?”
“胡闹!女人说有就能有么?没感觉,”顾野用力地吸了一口烟,突然感觉自己大腿上多了一双女人的手。
裤料揪紧,他大掌拨开,回头,深邃的眸光回过去。叫姬姐的女人立刻识趣地退缩了,悻悻地抽回手。
这虎口拔牙的事情她还是谨慎一点的好,不然到最后朋友都没得做了。姬姐摇头。
小危机过去。
“快看,那里在干什么?”费青一声惊呼,几个人就同时看到了不远处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女人,一个好像在哭,另一个好像在笑,乍一看,是二女争夫,不过细看,倒还真有噱头。
“一个御姐,一个萝莉,外加一个登徒子,戏可好看了!”黄兴皱眉。
“知道御姐和萝莉的区别吗?”
黄兴继续喋喋不休。
“一个就算是被抛弃了多年依然会等你的,那叫回锅肉。另一种纯粹是小婊砸,哪怕你离开了三分钟,回头一看,人已经没了,只剩一床的鸡毛,那叫便利贴。”
“闭嘴!”费青一个眼神就把黄兴的话堵回去了。
那是谁?费青的眼神精明,一眼就看出来顾野对那小萝莉感觉不一般,因为他的目光锁定,手指已经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滚,”随着一声女人的怒吼。
跟沈爱爱大闹了一场的墨雪索性呆在酒吧不出去了,这脸皮撕破了下面的戏码就精彩了。
不是她墨雪成为全城的笑柄谈资就是她沈爱爱被媒体拉黑,不争个鱼死网破不是她墨雪的风格。
忧伤,眼神迷离起来,不过再怎么说就算是赢了这场战争她也输了最爱的人。一个男人只要心野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好悲催!她居然今天才发现他易水寒骨子里原来是个渣男,想到这里心都碎了,视线醉醺醺地晃过四周。
心想今天要是遇上个自己看得过去的就嫁了算了,气死他顾白脸!还有沈爱爱那个狐狸精。
“小姐,一个人吗?”刚分神,一个年轻男人就凑过来,文质彬彬地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
墨雪抬眸一看,他看起来很斯文,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白色衬衫灰西裤,幽深清澈的那双眼睛很温存。
有种三月暖春的感觉,墨雪盯着他微敞的衬衣领口,突然很依恋这样的温度。
“哦,”她胡乱应承了一声,转过头去跟酒保要酒。
“一杯伏特加,”
酒保皱眉。
“小姐,这已经是第四杯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挂了,”
“我挂了要你负责吗?你又不是我保镖,”墨雪搡开酒保就把酒瓶子夺了过来。
“唉,你,”
“我来,”年轻男人不留痕迹地夺过瓶子就往她的酒杯里倒了满满的一杯。
“小姐这是海量,区区一杯烈酒就能醉了不成?”男人一把把墨雪带进怀里。
双目相对,他眯着桃花眼笑着,手已经悄然在她的后腰上狠捏了一把。
这暗示?就算是个傻子也懂了。
她索性故意赖在他怀里娇嗔。
“小弟弟,你认识我?”她醉眼迷离,一只手拉住他的手就看了过去,年轻的看不见汗毛的一双嫩手,骨骼分明,手指修长 ,真像是像是钢琴师的一双手。
“当然,堂堂楚氏的千金本城谁人不识?”男人的手开始在她脊背上放肆游弋。墨雪笑了。
感到身上突然爬满了蚯蚓,冷冷的。
“千金?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破产了,还背上了2亿3千万的债,你还会认识我吗?”墨雪抬起下巴。
你开玩笑,”男人的语气明显不耐,紧张。
“不是玩笑,”墨雪捏着他的手继续把玩,眼神认真。
男人怔愣了一下,讽刺一笑,拔腿就离开了她。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怎么会遇上这么一个女人?不是骗子就是疯子,”她听到男人旁边的人奚落地开口。
都是小白!她沮丧地垂头,总算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什么?
这边顾野刚刚目送年轻男人从她身边离开,想要找个机会接近,没想到她身边又来了一个。
这回又是什么?他耐着性子继续看戏。
“墨小姐,”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一上来就捏住了她的手,像是火急火燎一样单膝跪下。
“你谁呀?”墨雪被他弄得神经一震,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不过她也好奇,这巨债之下居然也有勇夫敢染指她?
“别误会!我是来帮你的,不就是2亿的债吗?我全包了,只要你肯嫁给我,我出十倍的聘礼。”
周围奚落的目光传来,墨雪眉头一皱。
“你是哪根葱?”
“A城藤野家的私生子,我爸爸手里一半的股份将来都是要由我来继承的,区区两个亿,不算什么,实话说我已经仰慕您很久了,只要你肯垂青我,我……”
等等,藤野家?
墨雪扶额,那不是本市殡葬业巨头么?他说起来应该是,个殡葬师?
一股死人味扑面而来,墨雪突然就想吐,那厮的言论也越发没有章法了。
“墨小姐,其实话说回来两亿的举债不是个特别棘手的问题,你我都还年轻,没病没灾的,只要买上一个大额意外伤害保险,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人生本来就充满了各种意外,我和你都有可能随时横死在街头,买了保险,就算是为对方攒下了一笔钱好安度余年,”
“这样死的人丰功伟绩,活着的人颐养天年,这可不是最时新的赚钱途径,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
墨雪气急了。
“你这是打算等我哪天想不开了开煤气自杀了好独吞保险金?”
“这不只是单方面的,我也有可能是先死的那一个,”男人不以为然,又捏了捏她的手。
“滚!”墨雪怒吼一声,把酒杯磕在他头上就站了起来。男人捂着头狼狈跑了。
墨雪气得胸口生疼,这半天搭讪的不是小白就是骗保的,到底有没有一个正常一点的男人?
不远处的顾野静静地执这一杯酒站在暗处,心里感慨万千,这相似的经历说明了什么?他和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天生的一丘之貉,就算是上帝的捉弄,让他在易水寒之后出现,也只能说明这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他易水寒不懂得珍惜的他未必舍得放手,谁让她是第一个让他动了心思的女人?
酒吧后面的洗手间。
墨雪刚一出来就撞上了一睹结识的肉墙。
“抱歉!”顾野微微低头,就看到了女人正在揉自己的前额。
“墨小姐你眼睛不好么?”他关切弯腰,一只手伸过去要揉她的太阳穴。
“你……骂人也不带这么个骂法吧野少?”
墨雪一把拂开了他的手臂,绕过去就要走。今天真是走了背字,遇上的都是些什么奇葩啊?她哪里是眼睛不好,是醉了好吧?这里可是酒吧啊,不是么?
大脑短路!
顾野眸子一暗,收回来僵在半空中的手,唇角微扬,是他太莽撞了,一个第一眼就有好感的女人,他觉得似曾相识,她却未必。
“你东西掉了,”顾野站在原地,目色沉沉地看了一眼手腕,突然叫住了她。
“什么?”墨雪回头看着地上,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他揉了揉眉心,长腿逼近,趁着没人一个遒劲的力道就把她塞进了包间。
门啪嗒关上,
墨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跌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屁股跌的生疼,手指抓着地毯,很厚,羊毛材质的,她的第一直觉。
“你要干什么?”酒醒了一半,墨雪手指攥住了衣摆,像是猎物一样在地毯上败退。
“不干什么?你以为人我会有兴趣强了你么?”
“放心,我会吃了你,”他长身逼近,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近距离观察起了她。
这微醺的酡红在她肌肤胜雪的脸上晕开,宛若天边的云彩,乌黑亮丽的一头长发凌乱地铺散在脸上,一双水眸灵动,樱唇微微翕张,眸光流转间别有一番风情。
只不过这女人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倔,接下来的戏码他倒是没有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