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不会撒谎的!你这女人就算是被放逐在外依然记得我的每一个动作,节奏,”他一只手捏起她的手敷在自己脸颊上,冰冷的触感像是一坨冰。
这女人冷血么?他盯着她的脖子疑惑,只是感到爱的不够,远远不够填充那种身体的渴望。为什么她在他最情深意笃,浓情蜜意的时候逃离?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是她,身边多了一个野男人。想到这里,眸子嘲讽的眯了起来,
“切!”他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甩掉手里烟灰,是什么样的倾城地夺走了他的爱?
恨意在脸上肆意扫过,眸光恢复了六年前那样的冷,仿佛未化开的冰川。
“顾野你这个疯子!”墨雪奋力地推开了他的身子,一巴掌甩过去就要掴他的脸。
当年她为什么离开他真的不知道吗?一纸契约,她本来就是个被愚弄的傻角色。女人一旦迈出了那一步,身心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他依然只是在玩,她只是想在陷得更深之前逃离,省得最后鸡飞蛋打一场空,只留下个深闺怨妇的名头。
和一具残破不堪的身体。
他顾少的爱太矜贵,是天上的蟠桃,她墨雪要不起,更玩不起,所以逃走是唯一的救赎。
当墨雪回到咖啡店的时候,颜以琛已经被人解开了,正坐在一旁的角落里直喘气。看到她来,眸子里一喜。
“墨墨你看那个登徒子!打不过就逃,还使促狭把我锁在这里?”
“这样就管用了吗?特么的娘炮做派!现在这样做事没有章法的纨绔子弟太多了,简直祸害社会,你说政府是不是应该出一条特别法律管管这些不正常的鸵鸟蛋?”
颜以琛一边说着,诡谲的小眼睛一边往墨雪身上瞟着。凭直觉,他们刚才做了点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恨,妒意象是毒蛇一样蔓延,凭什么这些小娘炮想睡女人随时就得逞,连个草稿都不用打,而他们这些困难户仅仅想要博得女人好感就得付出九牛二虎之力?
这世道不公平,气得让人想拿机关枪好好扫一扫这些鸟蛋。
“墨墨你没事吧?”他大掌抚过来就揉了揉她的肩,墨雪没有防备,就被他带入了怀里。
一个踉跄,墨雪意外闻到了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酒气。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会被他,不提了,我们走去酒店坐坐,歇一会儿,我要赶晚班飞机去加拿大授课,晚了点就来不及了。”颜以琛拿起外套就把墨雪往车里塞。
不远处,一个男人的视线暗了下来,一辆洒水车悄然跟上了颜以琛的车,亦步亦趋……
酒店门口,颜以琛突然动情地抱住了墨雪。
“墨墨,我们真的好多年没有见了,当年的事真像是一场梦一样,”
“你那么执着,我却视而不见。回想起来是这么不可思议,我现在还在想当年我再怎么就看上了柳霜霜那个坏女人?”
都是年少轻狂惹的祸,颜以琛暗自冷笑,现在回想起来,她除了那大胸,和一股对男人的野心,就再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倒是这柔弱坚强的女人,随着时光的流逝,越发勾人心魄。
颜以琛眸子里的热度在随着言语加深。他当年怎么就错过了她?如果时光倒流,他真的好像撞一回墙,好好醒醒那装了浆糊的脑子。
“学长,”墨雪被他抱着,感到了难受,就像是局促不安的小鸟。
谁没有年轻过?当年颜以琛可是A大最出风头的才子,少女怀春大概都是心碎在这样的角色身上。可是他的过分亲密还是让她感到了不安。一只手试图去推他,却被他搂得更紧。
“呜,”她惊呼。
“墨墨你别说话,我们就这样抱在一起多好,如果男人可以死在最艳丽的牡丹花下,就算是做鬼也风流了一回,墨墨你懂我的意思吗?”颜以琛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突然热度地低喃了一句。
刚才那个白痴大概想不到这女人也会有被他颜大才子俘获的时候!
见缝插针,却也始最蹩脚无奈的策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算是事后被曝光了他也不后悔。
风流韵事对男人只不过是附庸风雅的装点,他颜以琛不会不深谙这个道理,不过对女人就……
他心里冷笑了一声,墨雪你就浪吧,在谁身下不是睡?
他低头,准备趁着墨雪没有防备的时候吻她,墨雪推拒着他却觉得气力不够……
“呜,”就差一点就触到她的时候,一股冷水突然劈头盖脸地浇了过来,把颜以琛淋成了个落汤鸡。
他一脸黑地盯着洒水的工人,叉着腰,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那工人不以为然地回视了他一眼,大摇大摆地把车开走了。
颜以琛呆立在原地,懊恼地攥紧了拳头。这能随便调动洒水公认的角色想必在A城也不是泛泛之辈。
这口气他不吞也得吞了!
顾野的眸子在不远处射出来一道疲惫慵懒的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墨雪,这女人身边倒还真的是桃花不断呢,真不知道她这样单纯的年纪是不是真的就足够幸运,每次都躲掉?
罢了,他的女人他不宠着谁宠着,现在他24小时待机随时恭候她大驾。
这样够了吗?他目色迷茫,掏出烟盒又塞了回去,长叹一声,也许等他们都老了,他可以像是跟屁虫一样整天粘着她,直到他们两个都发秃齿摇了,最后相拥而眠,一起进天堂。
最近好像有点忧郁啊,他钻进了车子,拿出一片治疗抑郁的药剂,干咽之后,闭眼养神。
两天后,易家老爷子的七十大寿。
衣香鬓影,名流荟萃。
站在门口迎客的易生穿着红色的中式唐装正笑呵呵地迎客。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一番恭维寒暄之后,离宴会开始的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该来的纨绔子弟和亲戚朋友几乎都到齐了。可易生似乎还在门口张望。
直到佣人回头叫了他三遍,他才依依不舍地往回走,一边还搔着头皮。
正当所有人几乎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卡宴稳稳停下,一个女人的嗓音突然从角落甜腻腻地响起。
“野少,”陆幽儿搂着易水寒的胳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叫了一声正弯腰从车里出来的男人。
顾野微微颔首,盯着陆幽儿勾着易水寒的手看了一眼,满意地勾唇。这女人果然识相,没有对他死缠烂打的,还搭上了他。
一瞬间两个男人的目光对上,易水寒有一丝狼狈,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这他不要的破鞋归了他,这香饽饽墨雪可就脱了手,他是一个如此缜密精明的男人怎会不知孰轻孰重?
顾野犀利的眸子只扫过他一眼,就把他的心思猜了个透。他不着痕迹地摘下墨镜往里走,还没走出两步,易老爷子就颤巍巍地迎了上来。
“野少大驾光临,易某真是蓬荜生辉啊,来来来,里面请,”老爷子握着他的手,激动得手都在发抖。这顾氏现在可是真的混得风生水起,不过短短五年时间就在他的手里发展成了一艘巨型航母。
不但触角伸向欧美,而且大有洗牌国内地产巨头的架势。所有人都在仰视他,他易生岂会不知这人脉的重要性?
顾野不着痕迹地抽回了他的手,懒懒地插进了裤带,幽深视线在扫过易水寒时,变成了犀利的暗示。
“哪里,易叔的寿宴,白某岂敢不来,我还没忘了我当年在伦敦漂泊的时候还是易叔您帮了我一回。”
顾野脱下外套,交给了一旁的小厮。易老爷子一怔,马上就想起来当年那一出,当年他作为私生子被正妻顾夫人排斥在外落魄的时候,是他独具慧眼,在他创业的初期给过他一次机会让他接触到了伦敦市长。
从此他便一发不可收拾,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翘楚,后来顾夫人病逝,他自然回国接下来顾氏大权。说起来老爷子还心有余悸,当年也不过就是看他年轻气盛,想故意让他碰个钉子什么的,没想到这小子竟真能成事?
想到这里,一头冷汗就流了下来。
……
后院,
墨雪刚刚从餐桌下下来,准备去如厕,就意外撞上了一个人影。
“墨小姐?”陆幽儿甜润的嗓音像是糖衣炮弹一样砸在她的后背。
她猛地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张脂粉浓重的脸,和略显发福的女人腰肢。
“是你?”墨雪刚准备绕着她走,另一个身影马上窜了出来,配合着陆幽儿挡住了她的去路。
易水寒?
当墨雪看到他手里捏着的脏纸巾和诡异的眼神的时候马上就皱起了眉头,刚才这里没人,两人在……
一瞬间,手指捏紧,墨雪感到了来者不善,小腹都在发寒。这易水寒易大才子不过刚刚‘治’好了智力低下的‘旧疾’,全城皆知的事情。她墨雪就是被当作了趁火打劫的坏角色示众的!
要不是那只意外死去的猫,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男人耍了她那么久。
想到这里,眼眶酸涩,眼泪就不争气地要流出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男人为了报复她,硬是把她墨雪当成傻子耍了!
“墨墨,”易水寒一个关切的姿势掐灭了手里的烟,丢掉纸巾就朝她迈了过来,那热切的目光一如从前热恋的时候,他甩了甩手里的烟灰,就用手抚着她的脸颊,目光里满是疼惜。
“最近好像瘦了,墨墨,你怎么照顾自己的?”易水寒似是嗔怒,一只手拉着她的手就要把她拉到不远处无人空旷的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