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赵初夏痛得惊呼出声。
“夏儿,你怎样?”董千瑾听到声响立即回身,及时将快要摔倒在地的赵初夏扶住,神色紧张。
“我的脚好疼。”赵初夏脸色有点苍白,脚好像是崴着了,根本不敢着地。
“肯定是崴到了。”
董千瑾经验老道,很快就发现问题所在,弯腰将赵初夏打横抱起,大步朝着房间里走去,赵初夏则靠在他怀中,将头深埋在他胸口。
董千瑾点燃房中蜡烛,小心翼翼地将赵初夏放在床上,伸手撩开她的长裙,脱下鞋袜查看她的伤势。
纤足被握在手中的时候,赵初夏腾地红了脸,都说女子脚不能轻易示人,如今却被董千瑾的大手握住,她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
但见董千瑾只是一本正经地查看她的伤口,赵初夏在心里暗骂自己想太多,之后也望向伤口,已经开始红肿了。
“哎,疼!”董千瑾摸了下赵初夏的脚关节,疼得赵初夏倒吸一口冷气。
“嗯,必须要给骨头正位,你忍着点,应该会有点疼,但很快就会没事的。”董千瑾手在赵初夏脚四周摸索着。
赵初夏点点头,但很快吓得将眼睛闭上,空气中很安静,连两个人的呼吸都可闻,只听“咔”一声。
“唔……”
赵初夏拼命咬着下唇没让唇间的痛声溢出,手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攀在董千瑾身上,指甲紧紧扣住他的肩头。
“睁开眼睛吧,还好正位地及时,这两天注意点应该就没事了。”董千瑾道。
“嗯。”赵初夏这才将眼睛睁开,见董千瑾毫不隐藏地看着自己,尴尬地随便找话说,“谢谢。”
“夏儿,你可是本王的爱妾,说谢谢干嘛呢?”董千瑾又恢复笑嘻嘻的样子,开着玩笑打破两人间尴尬的局面。
赵初夏不由轻松许多,嘟着嘴道,“那妾身谢谢我家老爷了,要不要三叩九拜啊?”
“这个本王可消受不起,古来君子最能消受美人恩……”
董千瑾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冒出这么一句,赵初夏原本恢复正常的脸又开始变红,低垂着头不自在地搅着衣角。
有阴影正在朝她靠近,董千瑾的气息以极为强势的方式侵入赵初夏的范围内,下巴被轻轻捏住,抬头望向他。
董千瑾一半的脸藏在阴影中,露出的那一半俊朗明媚,恍若天神,少了往日的高高在上,多了些亲近。
赵初夏蓦地闭上眼睛,董千瑾的唇贴上去时,微微带着些酒气,赵初夏想要张口将那酒气散去,却给了董千瑾可乘之机。
两人的唇舌交汇,互相品尝着彼此的甘甜。
手攀上董千瑾的脖子,赵初夏微微迎合着他的索取,很快两人已然坦诚相见,赵初夏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护住胸口,却被董千瑾摊开。
“夏儿,别怕。”
董千瑾这话像是有魔力般,让赵初夏原本躁动不安的心瞬间沉淀下来,像是落到了实处,再也不拒绝董千瑾的靠近,听从心内的声音朝他靠拢。
在董千瑾进入赵初夏的时候,她终究还是流泪了。
不知是为那彻骨的疼痛,还是因终于迎来要和董千瑾坦白的那一刻,她安静地躺在床上,任由泪水滑入枕头,湿了发髻。
不知过了多久,董千瑾终于平躺在赵初夏身旁,赵初夏借着烛光看到他脸上有汗渍,情不自禁抬头为他擦拭。
董千瑾惊讶于赵初夏的泪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细细密密的吻将她的泪慢慢吻去,轻柔道,“是不是我太粗暴了?”
赵初夏摇头,苦笑道,“王爷,你看,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两个交合的地方,十分干净,并没有预想中的血渍,属于赵初夏的那抹红,早就遗失在时光之中,伴随着她曾经的天真和妩媚。
董千瑾一愣,待到反应过来赵初夏在说的是什么时,眼底迅速染上心疼,“夏儿,我都知道,早就知道的,没事,我并不介意。”
这下到赵初夏吃惊了,她本想着还要费一番口舌和董千瑾解释缘由,甚至悲戚地想着他可能会夺门而出,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王爷……你怎么……”赵初夏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有实际意义的话来。
董千瑾笑了笑,并未将他从酒醉的赵初夏口中听到的话告诉她,只是淡淡道,“不管怎样,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并不为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而有所改变。”
更何况,你之所以会有今日,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我若不知道也就算了,我既然知道,那必定要加倍对你好的。
这句话董千瑾留在肚子里,并没有说出来,有些话彼此心中知道也就算了,并不需要字字道出。
“可是,你真不想知道我,我为何……”
赵初夏紧咬下唇,曾经的那些事到底有些难以启齿,可是她并未喜欢藏着掖着的人,既然今日将自己给了董千瑾,那便将这些事都说清楚,免得两人日后有隔阂。
“我不想知道,夏儿,我只知道我喜欢你这个人,真实不做作,愿意为他人着想,这些就够了。”
董千瑾阻止赵初夏继续这个话题,赵初夏一时有些茫茫然,好似心中一直记挂的东西突然没了似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股失落的情绪上涌。
“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生生世世。”
董千瑾温柔的话语还在耳边飘荡,赵初夏笑了笑,心里某个结冰的角落,瞬间春暖花开,消融不见。
“你……”
赵初夏手不意间碰到某个坚硬的东西,在讶然的同时顿时羞红了脸,但董千瑾却像是无所谓似得摊了摊手。
“你也知道我向来很少近女色,如今,自然是要一次吃个饱的……”说完,伟岸的身躯又朝赵初夏压过去。
赵初夏拒绝不得,只能承受董千瑾整夜的攻击。
次日,赵初夏在床上舒服得翻转个身子 ,摸索着要朝身边的热源靠近,可是半天也摸到个人,心下一惊,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董千瑾,已然离开。
照片初夏隐隐有些失落,翻开被子就要下地,可是脚刚着地就觉得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好在被刚好进屋的樱儿接住。
赵初夏身子刚稳住,便举头朝屋外看去。
“噗嗤……”樱儿痴笑一声,戏谑道,“不用看了,王爷大清早就被宫里的太监叫走,说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赵初夏被樱儿看出心思,不由脸上一红,再又想起樱儿必定知晓昨夜董千瑾住在她院子里,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儿个跑哪儿去了,一晚上没见到你,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只能佯装生气地责备樱儿。
樱儿可一点不怕,笑道,“那我自然是躲得远远的,省得影响你跟咱家王爷亲热嘛!”
“你个死丫头!”
赵初夏气得想打樱儿,可是她早有防备,一溜烟跑得没影,只留下话来,“福晋说让你去趟大厅,好像有事。”
千落福晋告诉赵初夏的消息是,董千瑾决定升她为侧妃,到时会择吉日为赵初夏举行册封礼。
赵初夏讶然,府中就只有玉侧妃一个侧妃,这许多年都没再加过侧妃,甚至连怀有身孕的夕月都不能,她又是何德何能。
本能地就出口推辞,“福晋,初夏谢谢你的好意,可初夏毕竟刚来王府不久,不敢担这个名号,不若提夕月姐姐好了。”
千落福晋沉吟片刻,脸色严肃道,“夕月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能留下一条命,并且侍奉王爷身旁已经是大幸,至于其他的,她怎么还敢多想!”
赵初夏嘘嘘不已,她越来越觉得千落福晋对董千瑾非常护短,单从夕月和宫雪清这两件事的态度就能看出。
而千落福晋似乎并不怕其他女子跟她争宠,就只怕有女眷做出对王爷不利的事情,千落福晋对董千瑾的态度,一点都不像一个妻子该有的,反而像一个娘亲对孩儿一般……
这个想法蹿入赵初夏脑海中时,她忍不住摇摇头,笑自己真是想太多了,千落福晋的年纪看着与董千瑾相差无几,两人怎么可能是娘亲和孩子的关系。
千落福晋态度坚决,并且称升赵初夏为侧妃是董千瑾的意思,赵初夏见实在推脱不过,也只能点头答应。
“走!”
片刻之后,赵初夏从厅里出来,唤上候在外头的樱儿,脸上并没出现什么喜色,樱儿还以为出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路都苦着一张脸。
“小姐,你吓死我了,这么好的事儿,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呢,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待到知道千落福晋找赵初夏所为何事时,樱儿松了一大口气。
“这有什么好的,王爷先是为我建造院子在先,现在又升我为侧妃,我现在彻底成出头鸟了,别人现在恐怕都看不得我好呢!”
赵初夏想得 可比樱儿远多了,但樱儿不满了,“哼,她们爱嫉妒嫉妒去,谁叫她们不得王爷欢心,活该!”
“闭嘴!”赵初夏难得对樱儿言辞犀利,“特别是你,以后在王府行事说话给我小心点,别让人找到错处!”
不知为何,赵初夏总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正在悄然发生,让她无法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