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的心中便十分为难,他本身亦不愿与来历不明之人交往,若换转了别个场合,即使给他碰到了这个情况,他不未必会去阻止习德出手对付那女子,但现在那黑衣女子明着便是为了他才会与习德缠上及受伤,虽说她也是过于横蛮好斗而自招恶果,但要说就此退开让习德废了她的武功,却是有所不忍,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那女子听着习德左一句邪教,右一句妖女,心中的怒气比先前更盛,早已把古厉生之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即使已受内伤,还是强行撑着站起身来,口角中鲜血微渗,一手把赵匡胤推开,怒道:“想要动手便过来吧,本姑娘怕你不成?”
但即使她的声息依旧凌厉,但说话之间中气不足,推开赵匡胤的手又无甚劲度,任谁都看得出她的伤势不轻,而习德只伤了一条左臂,再拼的话,相信胜负便只决于一招半式之间,习德哼了一声,右手束了一束腰带,举步上前便欲把她废了,那黑衣女子一咬牙,亦举起了双手摆起架式想着负隅顽抗,但她的武功专走刚阳一路,受伤后便不可能以灵巧变动的招式取胜,面对着胜算如此低微的拼斗,她的神色便没有丝毫的退让,连习德亦不禁心中暗暗佩服此女的性格真的比很多男人还要强悍坚定,说道:“认命吧!”
就在此时,一条人影霍地闪出,把习德与那女子隔开,随即说道:“习二当家,可否看在古某的面上就此罢手?”却是赵匡胤走了过来,把先前已说过的话重新再说一遍,但他这次的说话一字一字的吐出,显得心中已有主意,决定要保着那女子,那女子怒道:“我何需要你出手?这家伙不是给我打断了左臂吗?”赵匡胤忽地回身一掌,向她的右肩一推,也不知是赵匡胤出手奇快,还是那女子受伤后反应变慢,只听得“噗”的一声,这一掌已应声而中的把那女子推开三步,赵匡胤随即说道:“让我来吧!”原本照着那女子的性格,被他一掌推开后便应该暴怒如狂,但随着赵匡胤这一句说话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便压得那女子一愕之下,把那到口的污言硬生生的吞回肚内,而这一股强大的压力,更直涌向了习德,习德心中一凛,知道此子绝不好惹,但他成名十数载,见过了不少大风大浪,缓缓的道:“阁下知道为什么我非要废了这妖女不可?”赵匡胤摇了摇头,习德续道:“我的三弟习检,便是因为受到青龙会的妖女所诱,以致不得善终!”
此言一出,那女子亦是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习检是你的亲弟?此人贪图美色!为祸叛教!想不到给他逃脱后亦是难逃一死!好呀!死得好呀!”赵匡胤心中暗暗叫苦,哪想到自己在误打误撞到情况下,竟卷入了习家及青龙会的纷争之中,习德听罢那女子之言面上一寒,再不理他,向赵匡胤冷冷的道:“阁下若一出手,除了再无回头之日,更是公然与整个武林为敌,习某便再给阁下一个回覆的机会,你是否还要保着她?”他此言却绝非虚言恫吓,盖因武林之上,一向都对甚具神秘色彩的各万毒宗异教心存忌惮,那女子除了是西域异教中人之外,武功中更隐含了为江湖中人所不齿的“吸功”法门,此时若再一意孤行的护着那女子,除了与习家结下不解之仇外,还会成为武林公敌,虽说自己现时正在冒充着古厉生的身份,但自己的一张脸已然曝光,即使现在能侍机离去,往后亦脱不了那结交妖邪的罪名。
习德瞧得赵匡胤的神色阴晴不定,目光闪烁,知其开始给自己说得有点意动,习德本身对古厉生的事迹亦略有所闻,除了对其颇为欣赏之外,眼前的赵匡胤亦给着他不错的印像,因此实在不愿与赵匡胤动武,概然道:“你只要退在一旁便成,这等废人武功,害人终生残废的阴损之事,便让我来干吧!”说罢踏起大步,便欲上前对付那黑衣女子。
那黑衣女子眼见赵匡胤动不也动的,知道已然无幸,也不再说话,把真气内力全聚于右掌之上,希望可抟得与习德同归于尽,而习德知道那女子受了内伤,劲力已大不如前,也不再浪费时间,功聚于右拳之上,欲以纯霸道的功力强行轰破她的防线及护体内力,直取其命便是,也懒得再去废其武功,遂把真气于体内运行两大周天,内力充盈于右臂之上,只听他暴喝一声,斗大的拳头已向着那女子狂轰过去!而那女子由于已有内伤在身,便连闪避的动作亦不能做到,面对着如此凶猛的一拳,一咬牙下便只能把已聚劲的右掌向习德反打过去,但无论气势以及劲道,在拳掌尚未相交之前,战果便已是早已预见。
那女子亦知道自己现时的状态,便绝对拼不过习德这一拳蓄力已久的“通诀拳”,闭起双目便欲待死,倏地间“噗”的一声,掌心传来的触感却告知了她拼上了的乃一只手掌,接着一股内力涌体而来,在瞬间便把自己那仅有的内劲化掉,而那一股涌体的内力,却有别于习德先前所使用,乃是一股炽热之极,却又使人感到十分暖和舒适的内力,而那内力涌入的速度亦甚为缓慢,活像在等待着那女子把它吸纳使用,入体虽只是一瞬之间,已使她心胸之间郁结的气息稍为舒缓而大为受用,她大吃一惊,张开眼来,只见接下自己一掌的却非习德,而是赵匡胤!
只见赵匡胤架式端正的直立着,左掌与那女子的右掌相接,而右手则握着已从腰间抽出的长剑,剑尖上便挂着一滴尚未掉下的鲜血,而习德赫然已退到了三尺之外,右臂之上多了一度剑伤,脸色铁青的望着二人,却原来是赵匡胤在最后的一刹间始终不忍那女子被杀,于那不容间发的情况下闪到二人之间,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向着习德的右臂急削过去,习德只见眼前青光电闪,心知不妙下右腿疾蹬,于急劲的前冲之势中霍地停下,再向后急退,饶是他武功高强且应变神速,右臂亦给赵匡胤那一剑削入半寸,鲜血长流的受了皮肉之伤,而赵匡胤在一剑迫退习德后,左掌随即接下了那女子负隅顽抗的一招,更以赤阳九云龙的内力缓缓导入那女子的体内以助其稍缓伤势,整套动作在极短的时间内如行云充水般一气呵成,举止若定,而那黑衣女子在其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便感到神威凛凛之极,而他对自己的不离不弃,亦使那原本颇为憎恶之情大减。
习德瞧着赵匡胤那神态坚定的神色,不禁叹了一口气,跟着从腰间抽出了两块银光闪烁的钢板出来,只见那两块钢板上各系着数条皮带似的东西,习德把它们各自套在双臂之上,跟着把皮带拉紧,使两块钢板紧紧的贴在双臂之上,随即振臂疾挥数记,所扬起的劲风便连身在数尺之外的赵匡胤亦清楚地感觉得到,赵匡胤心中一凛,明白到自已刚才一剑,已使这位成名十数载的习二当家认真起来,他那霸道的五龙镇天拳若再配上精制钢甲,便等如平添了两件兵刃一般。
只听得习德缓缓的道:“敢问阁下乃少林派中哪一位“觉”字辈高僧的高徒?”赵匡胤霍然一惊,哪想到习德如此眼利,自己只是出了一剑,已被其看破了门派的端倪,且话语间对双方的胜负便显得信心十足,使他知道那除了是习德的那一份傲气之外,支持着他的却是那雄厚的实力,赵匡胤全神戒备,却始终不失礼数,恭敬地道:“古某的授业恩师并非少林派中任何一位“觉”字辈的大师,习二当家大可不必顾虑。”
习德听罢便微感奇怪,他从赵匡胤的一剑之中的运劲架式,身法踏步等等,已看出了他有着少林派武功的影子在内,但眼前这古厉生虽年纪甚轻,却已武功奇高,绝不在少林派中“智,觉,玄,虚”第三代玄子辈弟子任何一人之下,但他却表明自己并非“觉”字辈高僧的弟子,难不成是智真或智然两位禅师的徒儿?可是赵匡胤既已表明不需顾虑他本身的身份门派,便是正中习德下怀,即使自己以重手伤了这位“少林派高足”,往后亦不怕少林派的门人找上门来兴师问罪,略一点头后再不打话,双臂来回疾挥的祭起了“扇诀拳”那既守且攻的架式,向着赵匡胤慢慢的进迫过来。
那黑衣女子眼见习德在与自己拼斗受伤,复又再伤于赵匡胤长剑之下后,内劲却没有丝毫退减之像,行招间依旧法度严谨,知道这个可恨的习家高手,先前比拼之时便因为自己乃是女子的关系,只使出了约六七成左右的功力,现在习德的铁臂再配上精制钢板,在强大的内力运使下所带出的劲风便强烈无比,那受了内伤的女子已感到有点吃不消的感觉,但她生性倔强,即使胸口疼痛,却仍不退半步的站了在赵匡胤的身后,只听得赵匡胤忽道:“可否请你到那边的树下暂避?”那女子怒道:“你嫌我碍手碍脚吗?”赵匡胤气往上涌,心想此人真的不可理喻,但大敌当前,若再与也闹骂别扭,相信两人都会性命堪虞,遂道:“古某只是怕姑娘受伤后力气不够,拼斗之时恐会误伤姑娘,请不要见怪。”那女子哼了一声,留下了一句说话:“我叫雷墨亭,不要再姑娘前姑娘后的乱叫!”之后也不再呈强胡闹,径自退到坐驱黑王的身边,倚着它微微喘气的看着赵习二人相斗。
其实赵匡胤本身,便没有任何把握可以在习德手下保得住雷墨亭的性命,他的原意是先让自己与习德缠上,好让雷墨亭侍机逃命,以那黑马的脚程,相信习德便没可能把她追上,而剩下自己一人的话,要取胜绝对不足,但若要逃走则卓卓有余,可是他略一思索之下,却猛地醒觉若依着雷墨亭的火爆性子,自己既代为出手,她便没有可能肯作出逃走的决定,想到这里不由得心神略分,就在此时,习德如铁棍一般的右臂已猛击而至,也不能再多作思索,唯有先抖擞精神接招再说,面对着习德强横的一击,赵匡胤身形微晃,已闪到了习德的左方,随即右腕一抖,挺剑刺向了习德左臂之上没有护甲保护之处!
只听得当的一声,习德左手一转,已用臂甲挡下了赵匡胤这一剑,接着以左腿为轴心,整个人旋身急转,同时右臂向着赵匡胤的长剑疾击过去,欲先把赵匡胤的长剑打断,赵匡胤右腕急抽,又是当的一声向起,长剑虽避过了臂甲夹击之劫,但却始终避不过习德右臂臂甲的打击,被震得向旁急荡,赵匡胤只感到剑上传来极强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剧痛,手臂酸麻,长剑几欲飞脱,十分惊讶于认真起来的习德竟活像比适才强出一倍,大骇之下只见其左臂又已攻到。
赵匡胤知道习德对那一双臂甲的使用便十分闲熟,功力深厚,自己本来想着以长剑的锋锐使赤手空拳的习德心有忌惮,便可争取多一点时间,岂知习德竟留有一手臂甲后着,如此一来,如意算盘打不向之余,若再勉强以长剑与之对抗,再过数招便只会给习德把“扇诀拳”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心念电闪间,随即把手上长剑“嗖”的一声还入剑鞘之内,左手成龙爪之形疾挥而出,“噗”的一声竟紧紧扣了在习德攻来的臂甲之上,指上劲力暴发,把习德强猛的攻势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习德便想不到这个一直在使剑的年轻高手,除了那一手灵动无比的快剑外,手底下的功夫亦如此了得硬朗,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阵兴奋之感,叫道:“好功夫!”跟着猛然吐劲,赵匡胤只感到臂甲之上,传来了一股极强巨力,“波”的一声紧扣在臂甲上的指爪已被震开,习德随即右手一紧,“呼”的一声那斗大的拳头便向着赵匡胤的头颅直轰过去!
这一拳乃习德全身功力所聚,亮无保留地打出的“通诀拳”,转眼间已轰到赵匡胤的眼前,这拳乃觑准了赵匡胤招势己尽之时打出,在势已无可闪避,习德知道此拳一中,赵匡胤即使不死亦会落得个重伤收场,即使立场不同,对一个行侠仗义的后辈轰出如此杀着,实违心中所愿,心中不由得大感懊悔。
而眼见那巨大的拳头已轰到眼前的赵匡胤,知道这拳劲力充盈,即使勉强与之相抗,亦只会被轰得内伤吐血,但对于已不能闪避的重拳,除了挡格一途之外,还可怎样?眼见战果已很明显,雷墨亭亦不禁大为后悔,为何先前不恃机与赵匡胤一起逃走,以致陷入如此景况,想起这次乃奉了教主之命来到中原找寻古厉生的下落,而古厉生却因为自己的任性好斗而死,即使能够逃脱,又怎样可回教覆命?
可是就在拳头快要命中之时,赵匡胤还是没有作出作何举臂挡格的动作,习德大吃一惊,此拳若轰实在赵匡胤的脑袋之上,恐怕便会把他打至脑浆及血花四溢的命丧当场,雷墨亭则心中一凉,亦想不到赵匡胤连出手挡格亦不能做到,就在这不容间发的情况之下,赵匡胤下垂的双臂急扬,“噗”的一声抓住了习德的铁臂,但习德此拳便非同小可,赵匡胤便实在没有可能把它拉停,可是就乘着这极为轻微的瞬间窒碍,赵匡胤的头向旁急摆,竟已闪开了这绝无可能闪过的一击,习德便没有想到,在未知能否改变自己拳路的情况之下,赵匡胤竟敢放开双手全不挡格的面向自己的巨拳,而亦因为赵匡胤把双手都放弃挡格而转为扣抓他的铁臂,才可把这雷霆万钧的一击略为阻窒,而赵匡胤爪法的迅捷精准,功力深厚,及对自己武功的自信,都使习德大为钦佩,饶是如此,赵匡胤还是在近距离的情况下被此拳的风压得弄得一阵晕眩,几欲软到,但一咬牙下,却不退反进,一晃之间已贴身闪进习德的怀内。
习德心中一惊,知道自己招势已老,被赵匡胤欺近如此距离,便只能硬捱他的一招,一转念间己把一股真气提聚在胸腹之上,只要捱过赵匡胤的一击,习德便有信心可在下一回合内以“五龙镇天拳”把已近身的赵匡胤轰败,可是赵匡胤双手一探,却没有如习德所预计的攻其胸腹,相反地却抓着了习德臂甲上绑着手臂的皮带,习德暗叫不妙,但已来不及撤手闪避,只感到怀中的赵匡胤身体猛然涌出了一股极为炽热的气流,随即双腿一蹬向后急飞,只听得“嚓勒”之声向起,在赵匡胤急退的同时,便把习德臂甲上的皮带全数拉断,跟着“啪啪”两声作向,习德的两块臂甲已掉在地上,而赵匡胤而退到五尺之外,按着兀自剧痛欲裂的头颅,看着因为“兵刃被毁”而呆呆站着的习德。
雷墨亭眼见赵匡胤竟安然无恙的避过了习德那必杀的一击,不禁大喜过望,喝采了一声:“好!”而即使失去了护臂之甲,但习德的江湖经验便老练之极,震惊之情随即刻制,徐徐地道:“确是很好,我这臂甲之上的皮带,乃以上等牛只之皮特制而成,即使是宝刀利刃,若非狂砍猛劈,亦很难将之一分为二,现在竟给你双爪一扯而破,爪上的劲道可想而知,若你以此两爪伤我,我在重创之下,胜负之数亦未可知,我只奇怪为何如此良机,你只是用来卸我兵刃?”
赵匡胤向他笑了笑,却尚自说不出话来,随手拍了拍腰间长剑,又摇了摇头,显得头上伤痛丝毫未减,习德倏地醒悟过来,明白到即使立场不同,且自己已对赵匡胤痛下杀手,但赵匡胤却未能下手伤他,故此即使得到了那以性命换来的挫敌良机,赵匡胤却始终选择卸其兵刃,而即使习德在之后不领他的情而再强行出手,赵匡胤还有信心以手中长剑与失去臂甲的习德周旋,而唯一失算的是,习德的拳力便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即使已经避开,拳压还是能在擦过之时伤到了他。
在情在理上,若只是一般的江湖纷争,习德便应当放弃对赵雷二人的纠缠,而赵匡胤所付出的便己绝对足够让习二当家另眼相看,化干戈为玉帛,但当习德转头望了雷墨亭一眼,她桀骜不驯的神情便使其心生厌恶,不由得气往上涌,再加上这青龙会便涉及亲弟被杀之仇,即使习德再大仁大义也好,也过不了自己把雷墨亭就此放走,赵匡胤眼见习德面上忽现刚毅之色,及散发出浓烈的杀意,不禁叹了口气,缓缓的从腰间抽出了长剑,习德面上一寒,冷冷的道:“我再问你一次,是否决意要护着这妖女?”
赵匡胤兀自头痛欲裂,但面上已不能再示之以弱,笑道:“习二当家恁地婆妈,古某还未贵领阁下的高招!这便来吧!”说罢祭起身法向前急踏数步,右腕一挺,长剑已斜斜的向着习德的左胸刺去,明欺他左臂伤了而活动不便,可是一剑刺出后,赵匡胤大吃一惊,盖因这一剑除了准头大失预算之外,剑路更歪歪斜斜的力道大失,想不到先前习德那一拳竟造成了比赵匡胤预计中还要大的伤害,习德冷哼一声,左臂急速横挥,“啪!”的一声已击在剑背之上,赵匡胤虎口剧震下再也拿捏不住,长剑脱手的飞掉了在地上,习德为免再与他纠缠下去,也不留力,一拳便往赵匡胤的胸口打去。
眼见这一拳便要轰中赵匡胤,习德心中暗喜,就在此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忽向而起,若在平日,即使马匹远在半哩之外,高手如习德亦能清楚听见,但刚才由于正在聚精会神的与赵匡胤交手,竟给马匹跑到了这么近的距离方才惊觉,只听得雷墨亭急喝:“快救他!”跟着“嗖!嗖!嗖!”之声不断,习德乃是老江湖,急忙放弃把对着赵匡胤的那一拳打实,向上急跃,堪堪避过了从旁飞来的暗器,就在他凌空一刹之间,只见两个全身黑衣,如雷墨亭作相同打扮的人,已护了在赵匡胤的身前,习德暗提一口真气,在半空中错踏数步,竟就此凭虚临风的向旁移开,神态潇洒之极,便连黑衣人亦叫道:“好俊的功夫!”
赵匡胤刚避过了中拳一劫,眼见除了护在自己身前的黑衣人外,另外两个已守了在雷墨亭的身前,心中稍安下不由得双膝一软的坐倒在地,雷墨亭不见状不禁问道:“你怎么了?”赵匡胤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并不要紧,雷墨亭才略觉放心,其中一个面容较为成熟稳重的黑衣人向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干么无端受了内伤?”雷墨亭指着赵匡胤说道:“他就是教主要找的人!”转头面上一寒,指着习德狠狠的道:“而这个就是那狼心狗肺,天杀的叛教恶徒习检的亲兄习德!适才伤我的便是他!幸好得古公子死命相护,我才能等到各位叔伯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