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男人双目猛地睁大,瞳仁中精光闪烁,习德一瞧已知其功力深厚,绝非雷墨亭之所能比,眼见他们同一装扮,而雷墨亭又称之为叔伯长辈,料来便是青龙会中长一辈的人物,雷墨亭本身已如此了得,其长辈相信便更为厉害,习德不由得微微吸了一口长气,把体内一股真气运行数个周天,精神徒地一振,准备面对这对他极为不利的情况,只见那看似为首的男人缓缓的说道:“前教主看得起习检,特准他破格入教,但料不到此人贪图美色,与前教主夫人通奸叛教,最终落得个被重创下山,武功尽废的下场,哪想到他的亲兄,竟亦随手伤害我教中人,还痛下杀手意欲毙了我教教主欲找之人,难道你们姓习的便真的与我们“青龙会”过不去,凡事皆要与我们作对?”
习德亦是首次听见亲弟习检在青龙会中之事,如果实情如此,习检便真的大坏武林规矩,即使真的被杀亦无话可说,但当习德听见了“武功尽废”四字,立即想到了当日亲弟满身血污的回到习家大宅之中,全身的经脉尽被一股寒劲所伤毁掉,倒在血泊之中说不出半句说话,苦笑而逝的样子,再加上听得那男人毫不忌讳的道出“青龙会”三字,已知道他们将会全力出手杀掉自己,不由得气往上涌,喝道:“邪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我亲弟便干了什么,亦只为中原武林着想,还说这么多干吗?你们便一起上来,领教我习二爷的高招!”双方既意会到将要出手拼个死活,便说什么也不会有所影响,习德这番话虽然便强辞夺理之极,与他平素的为人便大相庭径,但用作掀起双方的战幔便再好不过,那黑衣男人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了一柄银光闪亮的兵刃,只见这东西浑不像一般江湖人士所用之物,若要勉强形容,乃是一柄两边皆有锋刃的短镰刀,习德便从没见过这等东西,不由得眉头一皱,那男人朗声说道:“便好让你死前也得个明白,宰掉你的乃“逆天五老”之一,前教主的亲弟雷安民!”
习德看见雷安民手上闪亮的利刃,不禁想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臂甲护刃,但他江湖经验丰富,兼之艺高人胆大,昂首说道:“习某破邪无数,也不需一一知道其名字了,来吧!”但雷安民便没有因他此话而动气,相反地踏前一步,右手上的镰刃微举,一股凛烈的气度便从其身上狂涌而出,若单单以气势而论,便绝不在习德之下,但由于高手间的相互感应,对于雷安民那份高强的本领,习德便完全没有意外的全神戒备,而高手间的过招,往往便只在分毫之差,深明此道的习德由于对雷安民那镰刃便没有任何认识,双目更是如鹰隼般不敢稍有分神,以免一子错,满般皆落索。
但雷安民面对着全神接战的习德,亦不敢随便出手,但仗着手上镰刃之利,已决意要先取主动,心念一转之间,身体已随之而动,习德眼见面前霍地银光晃动,一时间亦看不清对手的兵刃将会攻向何处,不由得暗暗心惊,但他知道即使对方的兵刃无论挥动得多快,在运劲进攻而令速度稍慢的一刻,自己必能看破,故此在对方招数未明的兵刃之下,习德还是只能被动地先作等待,雷安民眼见习德竟没有被其际起的刀花所惑,倏地间一声清啸,手上的镰刃已向习德疾攻过去,习德即使看穿了雷安民的这一招攻向何处,但由于臂甲已失,且摸不透此招有何后着,无奈下唯有脚步后移,想着先避开这一招再说。
雷安民却一见大喜,全因习德这一退,已大大的增加了自己的胜算,高手之争,每每只在寸土之地,只要现在乘着对手的退势而全力抢攻,相信便可把他完全压制的任己宰割,随即暴喝一声,正欲再上之时,忽然间眼前银光忽闪,饶是雷安民武功甚高,遇此变故亦只能把手上的镰刃来回疾挥以护着自己的要害,只听得“当!当!当!当!”数声金铁交鸣之声过后,雷安民已抽身后闪,面色铁青,却又带着愕然的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便连习德本人,亦不能置信的望着了自己的前方,只见一人一剑,架式端正的直挺而立,替他挡下了雷安民的镰刃之余,还守了在他的身前以防众人一拥而上,此人正是适才还被习德施以重手施袭,刚刚还受创倒地由青龙会众人护着的赵匡胤!只见他的剑已不再抖震,显然经过一轮调息之后,已从习德那全力一拳的拳压创伤中恢复过来,只听他朗声说道:“可否请雷前辈,雷姑娘及各位高抬贵手,此事全因古某而起,古某实不欲双方斗至生死相拼。”
雷安民迟来一步,故此并不知道赵匡胤与习德之间的纠葛,既眼见习德欲把他轰下,亦听到雷墨亭说他就是教主欲找的古厉生,浑没想到在自己大占上风之际,竟会被他出手截停,不禁满脸孤疑之色,望着雷墨亭待她说话,而雷墨亭本身亦全没想到赵匡胤竟会出手替习德解围,一时间大惑不解,同样地说不出话来,但习德为人恩怨分明,既视赵匡胤乃青龙会一党之人,即使性命受到威胁,亦雅不愿受其恩惠,喝道:“姓古的,习某可不用你来弄乖卖好!”
赵匡胤尚未答话,雷墨亭已怒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二叔出手护你,你竟向他出手?再者,现在既知此人姓习!已不再单单是你本身的事,而是与我们整个青龙会有关!你便快快滚开!让我们来把他宰了!”这一番话在雷墨亭来说,已是客气之极,以她的性格,若不是身受内伤,而赵匡胤先前又救过了她,她必定已怒极出手,而赵匡胤对她本无好感,现在听着她的说话,对其之横蛮霸道更感到烦厌之极,刚刚才略为稍退的头痛竟又再度因气恼而加深起来,忍不住冷笑道:“天下姓习之人何止千万?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使那习检有千般不是,亦没有由来可以随便杀人,依雷姑娘所说,岂不是每逢遇见姓习之人,你们青龙会便要赶尽杀绝?如此横蛮霸道,嘿!莫非你们的教主已打败了长白山练大侠,成为了武林盟主?”
那长白山练大侠,说的便是当今武林各门各派群组成立的“武正盟”之首,“神剑山庄派”之掌教练白石。回说十数年之前,一向主持武林正道之佛们大派“无念禅宗”遭到灭门横祸,而当年盛传乃此案的真凶,出身于“无念禅宗”,武功几近天下无双的“开山动地,破天魔拳”张无争,又把当年的“神剑山庄派”之掌教司徒盖世击毙,及后“北方万毒宗”之首上官炳又于被顾落阳重创后一厥不振,武林中各大势力的均衡于短期内失控,很多万毒宗异教便恃机壮大起来,除行事不顾江湖道义及规矩外,还干下了许多奸淫掳掠之事,而当时掌权当政之人,更是万毒宗中大教“暗月堂”之首,使之群魔当道,民不聊生。
因此六年之前,当时武林正道中有志之士,便成立了一个称之为“武正盟”的联盟,“武正盟”中订下了各种规条守则,以那一股势力,去协助当时在武林中受虐的百姓或门派,扶正武林中不平之时,戒绝所有滥杀之事,但当年为祸的万毒宗中亦不乏凶悍强横的高手,每当群雄对某某邪派束手无策之时,“神剑山庄派”的掌教练白石便会出手对付,而每一仗总是能漂亮把对方降服杀败,久而久之,“武正盟”便潇清了不少武林败类,把充满邪恶歪风的武林略为扶正,而练白石亦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武正盟”之首,于这许多年来担着武林盟主之职,其无双不败的神话已深深的烙在武林中人心中,赵匡胤现在这样说来便是明讥对方乃异教中人,行事霸道狠辣,武林正道绝不会就此妥协。
但如此一番话说张出来,便是正面与青龙会会敌,而习德更是大惑不解,为何先前还死命护着雷墨亭的赵匡胤,竟会倏地全面倒戈的与成了自己同一阵线,他却不知赵匡胤先前之所以与其动手,全因一夥侠义仁心,不欲一个女子在误会之下,因自己冒充古厉生把她引来而命丧习德之手,但由于当年赵匡济亦是死于万毒宗手下,赵匡胤一向都对万毒宗异教心存反感,现在既然雷墨亭的援手已到,性命已无大碍之余,更欲杀害习德,赵匡胤自是不能就此袖手旁观的与他们蛇鼠一窝,在他心中,即使是真正的大侠黄泉冥龙古厉生,亦会不屑于与此等横蛮滥杀之人为晤,故此在言语上再不客气,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立场。
雷墨亭曾几何时可受如此顶撞?正欲怒叱赵匡胤忘恩负义之际,雷安民微一摆手阻住了她,双目中精光电闪,向赵匡胤的双眼直射过去,缓缓的道:“古公子可知道我们的教主是谁?”赵匡胤心中一凛,自己这个古厉生乃冒认之人,虽从这些黑衣人的反应中得知他们与真正的古厉生应该素未谋面,但若真正的古厉生与青龙会主乃是素识,岂不就此被人揭穿自己乃是假货?但在势已不欲他再作多想,只好见一步走一步,遂摇了摇头,答道:“我不知道。”
雷安民续道:“这就是了,我们的教主想请古公子的教中一聚,而看在古公子的面上,今天与这姓习的恩怨尽可一笔勾消,如何?”赵匡胤奇道:“古某与贵教素无交往,却不知贵教教主因何找上了我?”雷安民说道:“教主只是嘱咐过要以上宾之礼请古公子的教内一聚。但古公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等之人听到有消息道古公子身在天南之地,随即动身前往查探,但随即传出了古公子北上的消息,我们一路追来,终给我们遇上了古公子。但至于教主为何要找古公子,这一层我们做下属的不便过问,亦不知道。”
雷安民的说话便客气之极,而眼见这武功应与习德不相伯仲的高手,竟对其教主的命令凛然遵守,千山万水的从天南之地追纵古厉生到此地,除可见其教规严谨外,这青龙会教主相信亦是一号非常厉害的人物,现在若随雷安民而去,尽可使习德脱离险境,但如此一来,便会使得“古厉生”落得一个与异教为晤之名,正略有迟疑未答之时,雷墨亭已失去耐性,怒喝道:“二叔你跟他说那么多,先把姓习的杀光!再把他绑回去给教主便成!”
此时一把清亮的声音向起:“习家的朋友在此!谁人斗胆在此妄言杀尽习家之人?”这人的声音已到,但尚未见其真身,显得尚在远处,但说话之声清澈得由于站在身旁一样,那一份内功修为显得非比寻常,雷安民面色一变,把已受内伤的雷墨亭拉到身后,而习德听罢这声音后则脸见喜色,扬声说道:“是石老弟吗?习家老二在此!”那声音喜道:“原来是习德兄!”只见十数条人影急速掩至,当中一人甫见习德即上前拉着他的手,喜道:“我等路过河北,见过习霸月兄后知道了你们正在追捕那盗去习老英雄寿礼的小偷,郭威郭公爷着我等前来帮忙,终在这里碰上了习二哥!”
赵匡胤把这说话之人望得真切,只感到他非常眼熟,但一时间又说不出他的名字,而那人亦以为他这个与习德仗剑而立的年青人乃是习德的徒儿子侄,当前首要先抗外敌,故亦没有对他多望,与习德说了一句之后,随即向着雷安民朗声说道:“在下石守信,你们是谁?竟敢找习二爷的麻烦?”赵匡胤脑海中猛地想起,这个石守信,便是当年隐龙村一役里,村内功夫最好的人,在自己与父亲把大哥赵匡济的遗体带回家中之时,此人亦曾与另一个姓杨的人到访,把追影及绝尘归还,及后更曾在赵匡济灵前上香!双方差不多已有十年不见,故此赵匡胤在一时三刻亦不能把他认出,相对地他亦不能肯定石守信是否认得自己。
雷安民眼见对方人多势众,便只一个习德的功力便与自己在伯仲之间,自己乘他手中没有兵刃之时,当可稳占上风,但若给他多一两个帮手的话,情况便大大的逆转了,当下心念一转,答道:“我们到此不为其他,只为请这位公子爷到我府上作客,与我家主人一聚,适才那只是我侄女的一时戏言,相信习二爷亦不会见怪,对吗?”他知道习家乃中原甚有名望的武林世家,习家三当家曾加入异域教派青龙会之事,相信习家的人全都守口如瓶,没有对外宣扬,雷安民老谋深算,就是看通了这一点,故此便在说话间向习德表明不会透露身份,继而把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转回赵匡胤及习德身上,然而果如雷安民所料,习德只是冷哼一声,却不言语,盖因若他要石守信等人帮忙诛杀青龙会等人,便要将家丑外露,但若要他随意篇做一个借口以利用石守信等人,却又有所不愿,但石守信听罢雷安民之言后,虽感到当中尚有内情,但雷习双方既表明并非敌人,他亦只好回过头来,向习德说道:“习德兄此番出来追贼,何以为在此担搁?”
习德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指着赵匡胤说道:“这个人就是我们这次远来追捕的古厉生,这些人就是为了要护着他,我只好与他们动起手来。”石守信等人听罢都是大奇,便想不到为什么这个古厉生竟会与来追捕他的习德同一阵线,而当此时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赵匡胤身上,习石一方的人既要他交待碧翠玉佛的事情,青龙会等人亦意欲把他带回教中,首先他身上并没有那碧翠玉佛,跟本便解决不了习家的问题,但若习德要自己随他回习家交待,青龙会等人必定会出手阻拦,若说自己决意先随青龙会离开,习石等人必不会罢休,现在他的情况便彷佛走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死胡同内,一向聪明机变的他亦变得束手无策,无计可施起来。
而就在这气氛相当僵硬的时候,众人都是不约而同的双耳一动,只听得一片凌乱之极的脚步声正缓缓的由远处传了过来,在场众人虽都是不弱的好手,耳目便聪灵之极,竟亦分不清来者有多少人,习石二人互望一眼,均不知来者是谁,雷安民亦是眉头一皱,心中暗自盘算若来者又是习德的朋友之流便越见麻烦,但幸好来者的这么一缓,赵匡胤便得以暂时退开数步,事实上他的头兀自痛得厉害,虽经调息后稍见舒缓,但适才护着习德的数剑牵动内息,竟又发作起来。
乘此之时,石守信便先命人把习德的臂甲拾起,雷安民亦给雷墨亭缓缓地推拿数下,只见在来路之上黑影压压,远远看去竟有十来人正在缓缓走近,习德定睛一看,竟失声叫道:“中非!中凡?”为首那两人听得他的叫声,喜出望外的叫道:“二叔!快救我们呀!”跟着竟发足欲向习德跑去,可是只见他们颈上一紧,彷佛被甚么拉着,被扯得仰天倒在地上,习德看清情况下不禁暴怒如狂,只见除了东岛释刚峰外,河北十杰中的九杰竟被人以粗大的麻绳困着颈项,连成一串的被人从后拉着,九杰当中大都精神困顿,气虚力脱,若不是受了伤,就是穴道被封以致气力不足。
倒在地上的习氏兄弟无奈之下,只得勉力爬起身来,被后面那人跟其他七杰如牛羊般驱赶着,即使习德心下怒极,但由于侄儿之命系于来者之手,亦只好暂时按耐着不发作,只见那缓缓接近的人竟坐在一只通体黑毛的野猪背上,那野猪身形比一般的野猪足足大上三倍有多,饶是习德江湖阅历甚富,亦未曾见过如此庞大的异兽,只听得那坐在猪背上的人喝了一声:“去吧!”拉着麻绳的手一放,河北九杰如获大赦的向着习石等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
习德急忙上前抱着两个侄儿,略一察看下知道他们只是被封了穴道,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痕,手上微一运功欲替他们解穴,但即使内劲从他们的穴道直透而入,二人却还是软软的动弹不得,只感到他们所中的封穴手法便极为古怪,一时间竟解之不开,而望向石守信之时,只见他摇了摇头的,显然其他人的情况都是一样,再也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向着那尚在远处的人怒喝:“何方高人?竟如此戏弄习家子侄?”
那人听得习德之言,缓缓的驱猪上前,众人终清楚的望到此人的面貌,只见此人年纪看似不大,面容平凡之极,但在场的全都是习武之人,均能清楚地感到此人在举手抬足之间所散发出来的高手气势,虽不知道河北十杰是否栽于他一人之手,但他同时拉着那困住了九人麻绳的手劲,亦十分厉害,饶是如此,众人却还是不知道江湖之上,有此一号驱猪的人物,只见那人在猪背上跳了下来,笑道:“这些东西中有些姓习我知道,但真的与威震江湖的“五龙镇天拳”习家有关?”
习德闻言也不多话,双臂一扬,卷起了一阵劲风向那人袭去,即使只是一股由拳压所做成的气流,亦包含着可把一般人即时击晕的效果,要不是他手上的功夫如此厉害,又怎能在一拳之间便伤得了武功不弱的赵匡胤?但那人初这不弱的拳风扫中却彷如未觉的待他说话,习德心中一凛,喝道:“我就是习二,这些都是我的侄儿及我侄儿的朋友,阁下究竟为何把他们如畜牲般困在一起?还请示下?”他行事一向稳重,即使心中暴怒如狂,还是先欲弄清来者的身份再作定夺,岂知那人微微一笑,说道:“这些人的行径有如畜牲,我便把他们如畜牲一般的看待,有何不妥?”
雷安民眼见来者原来是与习德等人为敌,心中暗喜,知道若双方动起手来己方等人便可恃机安全离去,赵匡胤眼见现场的情况又因来者而复杂起来,想法变得与雷安民一样,当可恃机逃遁,习德在听得那人的说话后,知道对方存心要与自己作对,冷冷的道:“动手之前,我只想知道阁下的名号。”说罢一股霸道的杀意从其身上涌出,比起先前与赵匡胤全力相抟之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众人都知道习德已心生杀机,只见那人却举止若定,毫不在乎的说道:“我叫“古厉生”。”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在一瞬之间都变得呆若木鸡的作不了声,在众人心中都认定了赵匡胤就是古厉生之时,竟又有一人走出来认作古厉生,习德,雷安民及雷墨亭等人都不禁同时望着赵匡胤,但那古厉生却没有理会众人反应的续道:“习家既然有长辈之人在此,在场又有这么多位朋友见证,事情便好办得多……”指着兀自倘在地上的河北九杰,正色道:“这几位在山边穷村之中,见得村姑略具姿色,竟敢动手动脚,妄图沾污人家姑娘清白,村内农家汉子欲加阻止,这几位恃着身有武功,竟把那些人殴至重伤,幸好我路过该地,出手阻止,要不在他们干下那兽行之后,怕且便要烧掉整条村子,如此丧尽天良的勾当,便是习家一向所干之事?还请习二爷定夺。”
习德还未及作出反应回答,反应敏捷的习中凡已抢着说道:“二叔!不要听他说,我们便没有干这等龌龊之事!当日我等只是路过该地,这人一上来问清我们是否习家之人,接着不由分说便突施偷袭,把我们封穴困绑!”而河北九杰中的数人便纷纷附和,其中一人更叫道:“这人卑鄙无耻,先扮成习家的朋友,我们在不以为意的情况下才会中其奸计!”另一人也跟着说道:“他把我们先引开分散,再倏施毒手!若论真实功夫!希能同时擒下我们九人?”习德听着古厉生所责河北九杰之恶行,心中虽知这两个侄儿一向行事横蛮,但却不致于如此丧尽天良,干那伤风败德之事,听得习中凡他们如此理直气壮地把事情一一道来,更隐隐然说着古厉生之所以为难他们,全因他们乃习家之人,不由得对他们信了九成,古厉生听罢也没动气,却不理习中凡,径自向习中非微笑道:“这位习家大少爷,男人大丈夫敢作不敢认吗?”习中非的心思却远不及习中凡细密,除了打架之外,很多事都对弟弟言听计从,于此时不由得望向了习中凡,习中凡暗叫不妙,向他打了个眼色,习中非才会意过来,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没有做过……认什么?”古厉生微微一笑,再不言语,锐利的目光却直望向习德。
眼见侄儿们的反应,习德已由半信半疑之间,知道整件事情的个中就里,心中不由得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但当着这么多外人面前,却又不能直斥其非,河北九杰年纪尚轻,若当众受此折辱,教他们往后怎么做人?即使明知他们理亏,却也只好力撑到底,面上忽见刚毅之色,傲然道:“他们说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阁下折辱他们的账我先暂止按下,若果你真的是古厉生,那么偷了我爹寿礼一事,却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