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羽宁翻了翻木匣子的千年人参,然后轻手轻脚的拿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这东西这么少见,有人说就是问一问,都是大补的。
粱雾汐“好心”送来了千年人参给她享用,她没理由不好好受着,反正现在别人都是粱雾汐的好,她不把这人参炖了,都对不起那些人对粱雾汐的称赞。
“快去,把它炖了,然后我们三个人分了。不,留一点儿给王爷,毕竟是沾王爷的光。”
粱羽宁大手一挥,锦绣就拿着人参去厨房了。
“锦媛,你去账房支二百两银子来,就说……我要留做备用。”
锦媛屈了屈膝,跑到账房办事去了。
粱羽宁已经打算好了,先把这千年人参炖了,好好补补,然后勘探一下地形,策划一番,尽早遁走,省的夜长梦多。
锦绣把人参切成小片,放入加盖盅内,隔着水炖了两个小时,把药物成分充分溶于水中,尽量保存了药物成分。
粱羽宁早已安排了,首先给萧久安先送去一份,剩下的拿到粱羽宁房间去。
可当锦绣把人参汤送到萧久安的书房,再回到厨房的时候,人参汤却已经不见了,这可是极其珍贵的千年人参啊,锦绣赶紧把托盘把炉灶上一扔,跑去报告粱羽宁了。
此时正是申时初,厨房几乎没有人。
“参汤不见了?好好地怎么会不见了?是不是厨房哪个下人不小心端走了?”
“不会的,那是王妃专用的灶台,她们哪敢随意就把东西端走?”
粱羽宁和锦绣还没说上几句话,外面已经传来了叫嚷声,紫怀的声音显得特别大,好像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一般。
听到紫怀的声音,粱羽宁和锦绣对视一眼,刚刚她们已经怀疑是这主仆两搞得鬼了,现在这么快就找上门来,都不用怀疑了。
“王妃正在休息,还请夫人不要进去,若是王妃的休息,夫人可担待不起。”
“你算个什么东西,现在成了安王妃身边的红人就了不起了?也不看看当初怎么在我手下讨活干,你忘了你当初为了讨好我,给我送的耳环了?”紫怀站在粱雾汐前面,双手环胸,显得比主子还主子,正讥笑着锦媛,“可惜啊,那种破玩意,上不台面的东西,我怎么会留在身边,早就扔了。”
高门府邸的丫鬟,就像一支队伍,受主子宠爱的大丫鬟从来都是领头人,讨好了大丫鬟,生活才能更好,不受人欺负,锦媛刚进去的时候,也被欺负的久了,才知道了这规矩,于是就给紫怀送了耳环,那可是当时她的全部积蓄。
紫怀提起了这事,为的就是让锦媛觉得脸上无光,不要再当着她们进去了,紫怀一直都觉得锦媛是个挺聪明的丫鬟,所以当锦媛给频频给她送礼,紫怀一面收着,但也一面打压锦媛,她害怕锦媛的聪明会她失宠,主子从来都是喜欢聪明伶俐的丫鬟,懂得办事,有心眼的。
锦媛自然也是知道的,在她几次都学着别人讨好紫怀后,却依然受人欺负,才知道紫怀是存了心和她过不去,既没有改变现状还把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全都买了礼物送给了别人。
“王妃在休息,二位请回吧!晚些再来!”锦媛站的笔直,说出的话铿锵有力。
她现在是粱羽宁的大丫鬟,丫鬟就是主子的脸面,粱雾汐比粱羽宁位份要低,现在还是丧了夫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粱羽宁没有可比性。
“你让开,我们要进去。”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紫怀一个使劲就把锦媛拨弄开了,锦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锦媛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她随即就从身后抱住紫怀,往一旁摔去。
两人都不甘心,于是厮打起来,粱雾汐就在旁边看着,手姣着丝帕,生怕紫怀会输,当紫怀占上风的时候,粱雾汐就开心的眉飞色舞,当紫怀被锦媛钳制住的是,粱雾汐就皱紧眉头,暗骂紫怀。
门“啪”的被打开,紫怀和锦媛同时看过去,粱羽宁脸色不善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锦绣,去,把管家叫来,竟敢在王府公然打斗,还在我房门口,还有没有规矩了。”
锦绣快速跑过去,看见管家直接上手拖走。
那一头,锦媛和紫怀的手还交缠在一起,两人的衣服都弄皱了,发髻也歪了,脸上都有些抓痕,身上肯定也有,只是看不见罢了。
两人互视了一会儿, 都把对方的手放开,然后各退了三步。
“犯了这么大的错,还不跪下。”
锦媛“噗通”就跪下了,紫怀却看向粱雾汐,刚刚她差点也脚一软就跪下了,粱羽宁刚刚那一声,实在有些可怕,声音透着威严。
粱雾汐看见紫怀的眼神,眼睛瞥向其他地方,脸上尽是不耐烦。
紫怀见主子这样,知晓了粱雾汐的意思,笔直的站在那儿。
粱雾汐则想着,反正要闹事情,不如就闹大点好了。
“紫怀,你现在吃着安王府的米,你就该听从安王府的规矩,还不跪下。”
“我没犯错,凭什么跪下。”紫怀壮着胆子说道,她心里明白,府里的规矩,从来不许与奴才们打斗,惩罚很严重。
虽然如此,但紫怀心想着,有粱雾汐护着,她一定会没事的,到时候粱雾汐成为了安王妃,她的级别又更高一级了。
“嘴倒是挺硬的,只是你的嘴更硬,还是我的板子更硬?”粱羽宁转过身又冲着粱雾汐说道,“紫怀身为丞相府出来的丫鬟,却一点儿也没有学到丞相府的家风,如此的冲动,还敢顶撞主子,夫人你不行礼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连一个奴才,都对我如此无礼,传出去只怕让世人笑话。”
这是变着法子骂她呢,粱雾汐本看着粱羽宁和紫怀在一边打嘴仗,没想到画风一转,就到她身上了。
不过那也正好,她正好有话要说,眼瞥着锦绣在前管家在后,两人都急匆匆的走来。
“我和紫怀今日是有一事要来问问王妃的,可不想锦媛居然把我们挡在外面,言语之间竟也是对我不敬,紫怀实在看不过去,才会与锦媛动气手来,还望王妃恕罪。”
管家在粱雾汐说完后,恰恰的到了粱羽宁跟前,粱雾汐所说的话,管家也一字不落的全听在耳里。
“王妃。”管家做了一揖,对粱羽宁倒是尊重极了,眼睛也没有到处看。
“管家来的正好,王爷让我管家,可府里不听话的丫头,我却管不得了。”粱羽宁眼瞥着紫怀。
“王妃这是哪儿话,王妃是安王府的女主人,有权利处置府里任何一个下人。”管家手虚着外衫,微微弯下腰。
“公然顶撞我,该怎么罚?”
“小则警告一番,大则乱棍打死,全凭王妃心意。”
紫怀一听这话,立马就不淡定了。
“凭什么,我又不是府里的丫鬟,你有什么资格处置我?”
紫怀大声嚷嚷,此时只要这样,才能让她心安。
“锦媛,可听清了,别随意得罪我,我可是安王妃。”
“奴婢警记,下次不敢了。”
众人皆是一愣,本以为粱羽宁要处置紫怀了,却说起锦媛来了,可这话说的,谁都知道是说给粱雾汐和紫怀听的。
“还不快起来,我刚睡醒,给我捏捏肩。”
说完,粱羽宁就转身往房里去,锦媛起身也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