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离小媛直接找到了离晓瑕,片刻都没有耽误。
“妹妹,我们去看望老太太吧。”离小暖对眼前的离晓暇道,模样很是亲切。她一手挽住离晓暇的臂弯,巧笑嫣然。
“为什么啊?那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离晓暇不满地说道,模样很是嚣张,竟称呼老太太为老太婆。
何敏重新掌管将军府大权,她又最受何敏的器重,一时风头无两,自然谁也不放在眼里。
“你想啊,我们若是讨得老太太的欢心,说不定在年关的时候,爹爹回来了,她还能在爹爹面前为我们说句好话。”说到这儿,离小暖不再开口,点到即止的效果为最佳。
离晓暇的眼睛亮起来,接着她的话道:“然后爹爹便会特别开心,说不定……还能给我们带些好东西呢!”
离小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离晓暇却已陷入自己的幻想无法自拔。
“小暖,我们快些去见老太太吧!”刚才还说不想见的离晓暇,这时却摇晃着离小暖的手,满脸祈求。
离小暖不由笑了,温婉可人,却没人看到她隐藏在笑容中的讽刺。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老太太所在的院子。院子前有丫鬟守着,离小暖上前说道:“我们前来看望老夫人。”
那丫鬟明显是认识她们的,只瞧了一眼便道:“是二小姐和三小姐啊,快快请进吧。老夫人一个人在院子里无聊得很,正愁没人陪她呢。”
离小暖客气地笑了笑,便带着离晓暇进去了。老夫人坐在高位,贴身侍女端了汤药给她,她正在喝药。
老夫人是老将军的原配夫人,出自书香门第。只可惜老将军征战沙场,而后竟被人乱箭攒心。那时的老将军还正值壮年,可怜老夫人在家抚养将军,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受了风寒,大病了一场。从此也就落下了病根,一直也没有好,需得每天服用些汤药维持身体。
可毕竟是药三分毒,老夫人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整天缠绵于病榻。见到老夫人,两人皆是行礼道:“孙女离小暖(离晓暇)见过奶奶。”
老夫人看到她们俩,放下药碗,说道:“起来吧。”复又惊讶道:“今儿个你们两个怎么想到到我这老婆子身边来了呀?”
没等离小暖回答,离晓暇便率先回答道:“孙女想奶奶了嘛!孙女可是好久没有见到奶奶了。”
离小暖垂下眸子,离晓暇每次都是这样,人后虽然嚣张,可人前她最会抢人功劳,讨他人欢心了。就比如现在,分明是离小暖先提出要来的,此刻热络的却只是离晓暇。
听着这抹了蜜的话,老夫人高兴的都合不拢嘴,刮了一下离晓暇的鼻头道:“就你会说话!咳咳!”
高兴的过了头,却不防病又发作了。老夫人猛咳了几声,方才作罢。她的面庞因为刚才的咳嗽显现不正常的红,却还是笑呵呵的。
老夫人又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离小暖,唤道:“小暖,你还傻站在那儿干什么呀?赶快过来!”
离小暖无法,温吞地走了过去。待得她走近老夫人后,老夫人才左手拿起离小暖的一只手,右手拿起离晓暇的一只手,把两只手交叠在一起,语重心长道:“我此生不求别的什么,但求你们幸福安康便好。”
说着,眼中似有泪光闪动。老夫人这一生说来都是有些苦的,作为一个将死的老人,她最大的心愿也不过就这么微小罢了。
离晓暇、离小暖皆是沉默,她们都不知道该这样回应这个老人。离小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盯着老夫人的手腕,一动不动,像是在看什么好看的东西。
离晓暇见她这样很是好奇,便也看去。却见一个翡翠镯子映入眼帘。这镯子通体碧绿,无一丝杂质,却还泛着盈盈的光泽,一见便知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离晓暇不由大声叫道:“哇!奶奶你这个手镯好漂亮啊!”老夫人一愣,随即看向自己的手腕,抚摸着翡翠镯子,她的眼中有一些怀念与感伤。
老夫人的声音似有些悠远,道:“这个镯子是你爷爷送给我的。他知道我喜欢翡翠,便用军功向皇上换了这个镯子。可惜现在人已不在,带着也是徒留伤感。倒不如就此收起来。”
她换来丫鬟,把镯子从手腕褪去,装在一个盒子里,便没再说话。离晓暇撇撇嘴,眼里闪过一抹不屑。
被勾起了往事,老夫人显然也没有了兴致,陪她们聊了一会天便让她们退下了,说是有些乏了。
离小暖还没表现出什么,到是离晓暇,走出院子后便有些怒气冲冲:“宝贝什么呀,不就是一个手镯,搞的谁不知道一般!”
离小暖在一旁但笑不语。老夫人将镯子放在一个匣子里,这样便更好下手了。
是夜,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这个点上,绝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睡着了。而离小暖却还没有睡。
她来到老夫人的院子,门前只有三两个侍卫在巡逻,还每个都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相比之下,离小暖可是精神的很。
她唇角勾起一抹似讽刺似不屑的笑容,几个闪身,便过了侍卫的巡逻圈。离小暖没有多作停留,直奔老夫人所在房间而去。
老夫人的房间前的几个丫鬟也都打着盹,头一歪一歪的。离小暖不由笑了,这样可真算是天助我也。
她点燃了安眠香,捂住鼻子,几个丫鬟便都倒在地上了。进了老夫人的房间,里面没有丫鬟在场。看来老夫人睡觉的时候并不喜欢有人在身边服侍。
老夫人已然睡着,可是以防万一,离小暖如法炮制,也让老夫人进入了深沉的睡眠。她按照老人的习惯暗自推测着,并没有过多久,便在老夫人的床底下找到了那个在白日里见到的匣子。
离小暖打开匣子,翡翠镯子赫然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就算她是这么冷静的人,也不由高兴地笑了。
拿到匣子后,她也没有停留,便出去了。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无人发觉,而那几个侍卫,有几个已然睡着,而丫鬟嘛,更不用说,早被离小暖送入甜蜜的梦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