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瑶无力的坐在地上,她的身边一本书四分五裂的躺着,书页上全是泥土,似是书本无言的控诉与指责。
"你不是说了,要浇水才能成长吗?为什么我浇了水,叶子根都腐烂了呢?"
当然了,书本是没有办法回答的,于是,天瑶一脚踩上书眉,跺跺脚,不解气,又用手狠劲的揉搓一番,她的手满是泥土,无言的解释了书本此刻惨样的来历。
"你说吧,你上面的写的头头是道,可是做起来,全是废话,还是一堆一堆的废话。"
说着,天瑶再次袭向那本凄惨无比的书本,不想,扑了个空。
拿着书的手,细白嫩滑,即使粗布衣服加身,也掩饰不住一身的风华绝韵。
"如湮夫人,你怎么和我戏耍啊,我正教育它呢。"
"教育,跟一本书,你没搞错吧。"手的主人说话,声音温润如玉,一如她优雅的举止,天瑶见过一幅画,是仕女图,女子一手抚琴,娴静优雅,如湮与那个女子同样的雅致,只是女子弹琴,如湮擅长煮茶。
"回神了,你又神游去了?"如湮挥挥手,帮她找回思绪,天瑶的情绪一直不是很好,偶尔会发呆,也会安静的自言自语,最近又迷上种植,显然种植让她很挫,因为她种的植物没有活得长久的,大多短命且死于非命。
天瑶看着她发笑,如湮此时衣着紫色长衫,隆起的腹部为她的优雅增添了几分母性的光辉,即使天仙下凡也须要输给她几分风范,认识如湮的时候,是骄阳城的庙会,一向安静的院子门前也充斥着节日的气氛,天瑶被感染而出,这才遇见了被人群冲散的如湮,如湮累坏了,正依着柱子小憩,看天瑶出门,挣扎着讨口水喝。
水倒是有,后院有井,天瑶闲来无事,以打水浇园为乐,只是水易足,如湮喝了水,却还讨要吃的,这可是为难天瑶了,天瑶喜静,院子只有她一个,她一向独立独行,美中不足的是,她虽善饮食,单长了一块会尝美食的舌头,缺了那双会做菜的好手,她平日里的膳食都是都是有宝斋做好送来的,现在如湮要她做吃的,她上哪寻去啊。
俗语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天瑶从未在院子里开过火,如湮来倒是第一遭,如湮随遇而安,一双素手摘了院里的瓜果,折了院里的干枝,洗刷了许久不用的锅子,居然做了一锅饭菜出来,汤色清澄,观之口味大开,此情此景,就是宫里的御膳厨子过来,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妙哉妙哉。
天瑶吃了,也不得不感叹:这女子比她宜家宜居,也甚是好养活。
就这样,两个人在无菜无米的日子,居然干熬了数天,直到如湮的丈夫找到府门来,如湮和她才得到解救,如湮的丈夫买了宝斋的菜过来,天瑶简直含着泪吃下的,虽说如湮的菜尚可,但无盐无佐料,食之如秸秆咀嚼,口中苦涩。天瑶本打算叫了宝斋的饭菜过来,可是如湮好胜,坚持衣食自足,一人洗菜做饭,连累的天瑶也跟着她吃斋吃苦,且有苦难言。
"多谢姑娘搭救之恩,小人无以为报……"如湮的丈夫作揖。
"唯有人身相许?"天瑶接过话茬,顿时惹得如湮丈夫大汗淋淋,看天瑶嬉笑,方知只是玩弄,不再说什么。
"只要啊,别让她给我做菜就行了,其他的,都好说!"天瑶摆摆手,"另外啊,你在家也这么被她驯着吗?"
如湮丈夫一阵茫然。
"你在家就明知道她不会煮菜,还任着她胡来?"天瑶指明,这几日,她是看懂了,如湮煮菜就是就是煮茶,讲究色泽润亮,口味实在难以用语言去形容,试想有人把饭菜做得跟茶一样,你吃得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