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儿见魏吴国皇帝垂泪上官,急忙拿起手绢为他擦拭,柔声道:“若是知道会惹得皇上落泪,我情愿没说那些话。”
魏吴国皇帝握住楚儿的手,视线重新扫过楚儿手中的手帕,有点儿疑惑的道:“你平日不最爱素帕吗,为何今日反而拿着天蓝色的手帕?”
“皇上,这手帕上还刺有营凤公主的名字呐。营凤公主听我说古代有手帕交,是以激动的和我换了手帕。虽然素日里我喜欢素帕,但这块手帕包含着营凤公主的心意,我怎能不带在身边?”能够成为营凤公主的贴身侍女,自然此人也绝不是心无城府之人。
魏吴国皇帝依旧有些疑惑,问道:“平日里很少见你亲近别人,为何此时……”
“皇上当真以为我喜欢一个人待在凤栖宫里吗?皇上,我是人呐。是人就会感觉寂寞,是人就想有朋友。所以我才会时不时出去转转,想通过呼吸别的地方的风证明自己活着。”
魏吴国皇帝有些动容,他一直把上官楚儿作为一个取暖的存在。从来没有想到,上官楚儿也有自己的烦恼。
“可是我不敢接触人,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存在。可今日营凤公主却告诉我,她喜欢我的性子,想和我做朋友。皇上,你知道我有多想有个朋友吗?”上官楚儿是笑着说完这番话的,可是很多时候笑比哭更具有说服力。
魏吴国皇帝重新将营凤公主揽入怀内,叹口气道:“是朕错了,当真是朕错了。多亏了营凤,否则朕大概一辈子都没机会听到这番话吧。来,这个给你。”
“这是……”
“你们威楚国的特产疼鱼片,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吗?”魏吴国皇帝并没有起疑,毕竟一句‘这是’也可以有多种解释。
楚儿心中大动,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控制自己表情。她别过脸,稳定了一下情绪道:“皇上,难道你深夜前来是为了给我送疼鱼片吗?”
“是不是感到的要哭了?每当朕为你做了什么的时候,你总是这副表情,朕也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
楚儿这才放下心来,不过高紧张状态应付这样一个人也是破费体力。是以她推开皇上,轻声道:“比起这个,皇上还是早点儿歇息的好。”
“楚儿这是有了朋友,就不要朕了吗?”魏吴国皇帝做出一副吃错的模样,心中却为发现楚儿的新表情而感到喜悦。毕竟相处三年,你还能看到她的另一面,怎不让人欣喜?
楚儿低下头,有些闷闷的道:“虽然公主已经回屋,可是这毕竟是公主的寝宫。皇上,难道连小别都无法忍受吗?”
“谁说的?朕最喜欢小别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胜过新婚的那一刻。楚儿,等朕。”魏吴国皇帝此刻似乎重生到二十岁,而楚儿则如同她的初恋。
望着楚儿低垂而泛着红晕的脸,魏吴国的皇帝心跳的越来越快,某种气氛蔓延开来,迅速扩展,似乎有湮没一切之势。此时楚儿的心跳的也很快,不是因为欢喜,而是被拆穿的恐惧。
正当此时,营凤公主适时的敲起了门。故意调笑道:“父皇,儿臣知道你和楚儿姑娘情意绵绵。不过能不能将楚儿姑娘暂时借我一用,毕竟女儿有好多东西要收拾。”
楚儿在心里喊了一声‘得救了’,迅速开门将营凤公主迎了进来,视线交换期间,彼此知道相安无事。
魏吴国皇帝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道:“已夜深人静,朕也是时候歇息去了。营凤公主,朕可把楚儿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父皇当真偏心,只提让儿臣照顾楚儿,却不提让楚儿照顾儿臣。”纵使满心悲伤恐惧,却依旧能笑容寒菊,这大概就是皇家中人的特技吧。
魏吴国皇帝拍拍营凤公主的肩膀道:“因为朕信任你啊,朕知道朕的营凤公主可是一位很坚强和聪明的人,不会被任何人和事打倒。”
营凤公主低下头,没有说话。看着自家父皇离去的身影,营凤公主低语道:“这件事,我做对了吗?是错觉吗,为何我觉得浑身好冷?”
假扮上官楚儿的侍女抱住了营凤公主,低声劝道:“公主没错,毕竟我们只是为了生存。为了生存而伤人,那不叫伤人。”
是吗,或许故事的开始当真只是为了活下去。故事的结束也是为此吗,为何自己会有些不确定呢?
世界上最甜的东西是什么,不是蜂蜜,而是来自美人的嘱托。世界上最毒的东西是什么,不是要人命的毒药,而是蛇蝎心肠。
当一个楚楚可怜的美人儿,开始往自己的头发上抹蜂蜜时,那就表明总有一个人的心是时候种上一根刺了。当这样的美人儿慢悠悠的行入二王爷最常待的逢春院时,一段非常经典的故事要再次上演了。
说实话二王爷不喜欢上官楚儿这种类型的美女,对于年轻力壮的他来说,这种软查查的女人只让他觉得乏味。不过她却喜欢这个女人能够为他带来的东西,是以依旧笑着行礼道:“素问楚儿姑娘喜欢巡游,终于来到了我的地盘,当真是我的荣幸。”
“二王爷,原来你也在这里。”
多么经典的对白,若没有一个惊天动地的结局,岂不太过浪费。正当二人你行礼我鞠躬之时,有两个物种正向这个方向走来。一种是群居性动物,他们发着嗡嗡的声音;一种则是两脚行进的人类,不过他的胡子不知为何已经翘起。
上官楚儿当真是一个足够弱的姑娘,望见突然而至的蜜蜂害怕的道:“二王爷,救我。二王爷,能不能帮我赶走它们?”
二王爷也是人,自然他非常害怕嗡嗡而来的蜜蜂。不过二王爷是个男人,所以即便害怕,他依旧会表现出固有的勇敢。只见他张开怀抱,冲着蜜蜂道:“来吧,来我这里吧。”
或许上官楚儿当真被吓傻了,竟然沿着蜜蜂所在的方向乱跑。所以整个场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多情的男子在向一个心仪的女子示爱。而那女子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个男子,是以慌张潜逃。
魏吴国皇帝的眼睛当真是眯成了一条缝儿,而那条缝儿绝对能够夹死这个不懂得小心谨慎人伦礼仪的二王爷。要知道世界上最美的不是花,而是美人儿;世界上最让人生气的不是最爱之人被调戏,而是调戏自己最爱之人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有时候出来解决问题的并不一定都是英雄,或许那些人只是害怕更多的事情被扯出来,是以才会光荣的出现。比如此时的营凤公主,头发滴水的她,有些不解的道:“好啊,楚儿。人家只是洗个头,你就开始过来和二王爷扑蝴蝶了。不行,我也要加入你们。”
“不,不是扑蝴蝶,是二王爷。二王爷,要调戏奴家。”一向声量偏小的上官楚儿,大概当真是害怕到了极点,竟然用尽所有力气高声喊道。
很多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一直观望的魏吴国皇帝自然也不例外。他用拳头狠狠的砸在护栏上,恶狠狠的道:“原本还有可能让你继承朕的江山,没有想到你竟然野心大的要继承朕的女人。这可是朕的女人,朕的女人。”
他的声音也不小,只是人总是会习惯性的耳聋。不想听见的事儿,他们就不会听见。这不,营凤公主的习惯性耳聋发作了,只见他把上官楚儿藏在身后,大声喝道:“软脚虾,你想做什么?楚儿可是父皇的女人,父皇的东西你也妄图染指吗?”
被蜜蜂叮成满头包的二王爷,气急败坏的道:“我呸。就这样的女人,除了七老八十半截身子入土的父皇,谁还能看得上?我追她?若不是看她在父皇面前还有点儿分量,我早就办了她。”
“你……”营凤公主故意做出气的浑身发抖的模样,拿起身旁的水壶就向二王爷泼去。
透心凉,当真是透心凉。不过让人感觉也好清爽,好像某些刺痛已经不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皮肤当真已经光滑如初。只是有时候好事儿不一定是好事儿,就想中了彩票的人,不一定会幸福。
“营王,你太不懂事了。上官楚儿怎么也是你的长辈,营凤公主又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魏吴国皇帝虽然气的找不到北了,不过身为一国之君他知道每一个王子都有他的势力,不能说废就废。
营王当真心惊,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家父王也会来到这个小院。是以急忙整理衣服一脸谦卑的道:“父皇,你怎么来了。刚刚事出有因,还望父皇细细查明。”
“算了,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但是营王,你给朕记住。楚儿是朕的女人,也是天下最好的女人。”没办法,这就是皇帝的自信,只要他喜欢的,那绝对是天下最好的。
二王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渐变色简直好看过霓虹。不过他还是非常恭顺的道:“父皇教训的是,儿子刚刚失言了。其实儿子是怕被外人误会,才会说出这等话来。”
“对朕恭顺有什么用,还不快去给楚儿道歉。”老人的火气容易起,也容易消。看到自家的儿子如此臣服于自己的威严,魏吴国皇帝当真没有那么多怒气了。
营凤公主想到韩赤月的吩咐,急忙道:“父皇就这样放过二王爷,难道不是太便宜他了吗?你看楚儿都快吓哭了。平常人遭遇这种事儿也能获得经济赔偿呐,为何我家楚儿就这么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