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只要银子够,安排个房间倒不难,只不过我们柔姑娘可不是有银子就能想见就见的”胖姑姑面上甚是骄傲得意,不过这语气还甚是客气。
其实若不是见风朝阳这一身装扮价值不菲,且这气质也是非寻常人能及,胖姑姑也不会这么客气,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她亲自招待的。
按理说风朝阳应当更惹人注目,可是她一身气质太过清冷,所以胖姑姑有些不敢轻易接近,便从卫子衡身上下手,很明显这两人是一同来的。
“那依姑姑的说法,要怎样才能见到这位柔姑娘?”风朝阳看似对这位揽月楼的头牌很是好奇的样子。
一旁的卫子衡显然有些惊讶的看见风朝阳与这胖姑姑的一来一往,实在有些懵,想不通明明是为了找那采购药材的人,怎么会成看姑娘来了。
这厢胖姑姑听到这话,甚是为难:“今个儿柔姑娘已经被人点了牌,公子若是真想见柔姑娘,也不难,我们柔姑娘接客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能对上她的对联方能成为入幕之宾,而且一天只接待一位客人。明日公子来早些便是。”
“那今个儿这位柔姑娘可是被谁点了牌子?姑姑莫要担心,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见这胖姑姑有些怀疑他想要寻事,风朝阳急忙加上了最后一句话。
“是风公子,这位风公子自从见了我家柔姑娘,便一直住在我们揽月楼呢!”胖姑姑甚是骄傲。
凤氏乃是皇姓,在燕都城这个姓是要避讳的,可是别的地方倒没有这么多忌讳,可是今个儿刚到洛阳的时候便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风朝阳总感觉这些事情定然有所关联,想了想才继续道:“这位风公子可是最近在洛阳收购药材的人?”
闻言,胖姑姑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这个我倒不清楚,不过风公子身边的人身上的药味的确很重的,说不准真是一个药材商。”
风朝阳还想再问,被反应过来的胖姑姑打断:“公子问这么多干什么,我们这儿除了柔姑娘其余的姑娘也都不错,公子要不要看一看。”
“我心慕柔姑娘,其余的姑娘再美对于我而言也无甚不同,姑姑给我们准备一件房间,随便找个姑娘伺候吧!”风朝阳样子很是失望,好似见不到柔姑娘,什么精气神都没了,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便不再多言。
胖姑姑见到这沉甸甸的银子,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我这就去准备,定然让公子满意的。”
说着准备离开却好似想到什么退了回来笑着问道:“说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风公子?显然这个称呼不妥,无意间瞥到一旁充当背景板的人,风朝阳淡淡撂了三个字:“唤我卫公子便可。”
“卫公子稍等片刻,我去吩咐一声,片刻就来!”胖姑姑扭着腰转身离去了。
待那胖姑姑走后,风朝阳耳尖的听到身旁松气的声音,不由勾起了唇:“你就这么怕这姑姑?”
“太可怕了,打死我,我以后也不来了这儿了。”头一次见到如此热情上来就扒着人不放的女子。
“这姑姑长得也不错,怎会可怕?”风朝阳着实有些不了解,这胖姑姑唤起来看似很老。
实则这胖姑姑最多也才三十多岁,身材丰腴,即使妆画的有些浓遮掩了本来面目,但是不难看出这底子是个美人。怎么看都算不上可怕,风朝阳甚是怀疑卫子衡的眼睛说不准有些问题。
卫子衡至今心有余悸,抿了抿唇并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胖姑姑也就是玉娘,亲自过来带着风朝阳二人朝着三楼雅间而去,这一路走去有许多人朝着这边瞧。
毕竟能够劳动这揽月楼的掌事亲自迎来送往非富即贵,而风朝阳面生看起来年纪轻清贵俊雅,难免迎来更多人的好奇猜测。
玉娘将人带到了房间嘱咐了一番便去忙别的事了,待人一走,卫子衡便立马上前将门给关了上去。
看着他那急切的动作,风朝阳神色有些尴尬若有所思的望着门口的人。
卫子衡关上门转过身便对上风朝阳诡异的打量神色,有些疑惑道:“公主?”
风朝阳端起桌上的水轻抿了一口,将脑海中那有些怪异的想法给扔了出去,她刚才还想着卫子衡对女子如此排斥,莫不是有什么问题,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女子,他并未有多么厌恶。
想了想大概是玉娘刚才太热情把他给吓到了,不过他这反应有些过激了吧,看来这人胆子着实有些小。
风朝阳敛了敛心神,没有理他,而是打了一个响指,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在了屋子里。
本以为卫子衡会胆子小会吓到,不过瞥了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心下不由一松,看来这人胆子不是想象那么小,刚才应该只是被玉娘的热情给吓到了。
“你等会去右侧第一间屋子看看那里面的人究竟是谁。他们暗地里应该有人,你小心一些万不可打草惊蛇。”风朝阳吩咐道。
黑衣人点了点头下一秒便消失在殿内。
这时卫子衡才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为何会是最右边的屋子,这三楼总共八个房间,几乎都亮着灯。”话还未说完就消了音。
或许是刚才心里有事,卫子衡并未仔细注意,但是如今想起来刚才八间房唯有靠右侧的第二间灯是灭的,将最右侧的那间厢房隔断了。
如此看来那最右侧的人定不简单,只是卫子衡还是有些不明:“公主怎么确定那间屋子里的人就是购买药材的人。”
“我不确定呀!”风朝阳摊了摊手,很是随意道。
“那你还让人去查看。”卫子衡觉得风朝阳也不像是这么不严谨的人。
风朝阳敛了敛眸叹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知道那购买药材的人就在揽月楼,眼下时间紧迫,我只能赌,赌赢了还有一丝生机,输了也不过恢复原状罢了。”
眼下情形卫子衡比风朝阳还要清楚,脑海里突然想起公孙瑾说的那句话,只要三天就够了,这说明燕都城怕是撑不过三天了,而公孙瑾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不走,或许说是不能走走不了?
隐隐有一丝线好似浮出水面,可卫子衡不敢深想,他怕若真的如他所想,那公主会怎么样。
虽然他对公孙瑾与公主的感情不甚清楚,可是光凭那一日清冷自持的公主研制出解药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扑向公孙瑾,卫子衡便明白公主定是喜欢极了那人。
而公孙瑾又未尝不是,可是眼下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即使心中存疑他也不能说,不然不仅辜负了公孙瑾的嘱托,还有可能让公主陷入险地,所以他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卫子衡?”
听到有人唤自己,卫子衡抬起头便对上那一双充满疑惑的双眸,不由侧了侧头:“刚才我在想事情,公主可是说什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看你神色有些不对劲,唤你好几声都没回应,你可是心里有事?”
“多谢公主关心,我只是想着尽早集齐药材救人罢了。”卫子衡道。
对于这回答风朝阳也没多说什么,其实她能看得出来卫子衡刚才想的绝不是药材的事,可他不愿说,她也不会多问,自幼她便是这个性子。
眼下她心里只想着如何集齐药材,别的事也顾不得那么多,可是之后许多次回想风朝阳都恨不得为何不多问问卫子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