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不露面而是已经离开了而已,刚才沈合德也没有眼花,右侧的城楼拐角处的确有人,可以说那人比闻人羽来的还要早,闻人羽是心里有事担心风朝阳所以才未发觉。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公子月,他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迟迟未曾醒来主要还是因为他自身的问题,一般大夫是看不出来的,而他今日刚醒来便前来寻风朝阳。
最后还是一直在暗中潜藏的月一和月二告诉了他风朝阳的下落,所以即使腿上的上还未好完全,他还是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城楼上,正当他准备出去的时候,闻人羽出现了,他是认识此人的,看到这一幕他心有不甘,难受,但是更多却是欣慰,相比较残败不堪有今天没明天的人,闻人羽显然更适合。
可是即使心里明明白白,但亲眼看到这一幕还是难受伤心不已,最后还是月一出现将他及时带走,不然怕是会发现。
虽然他不怕被发现,但是想必阿阳已经猜出自己的身份了,可是只要自己不承认她就不确定不是么,他已经任性了一次了,决不能再去打扰阿阳的生活了。
城门外一处小树林内,月一背着公子月出了城便在此休息,看着突然多出来的两人,公子月不用想便知道怎么回事。
“你们两个离开的时候,关中是什么情况!”这话自然问的不是月一月二,这二人是一直跟在公子月身边的,那么问的便是月四和月十二了。
月十二对于关中的情况自然没有月四熟悉,所以他也不插嘴,就任凭月四陈述。
公子月闻言蹙了蹙眉:“你说除了南阳各国都去了?”
“是,我们出发的时候距离六国会只有不到八天的时间,南阳一点动静都没有,南阳距离关中最远,没有半个月的路程是决计到不了,即使快马加鞭也起码得数十天,至于我们出来后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这个月十二知道,所以也未等月四开口,就直接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
闻言,公子月倒没纠结南阳那边的情况,反倒是询问西都那边的情况:“孤记得当初西都派出的使者是朝阳公主,你们走的时候可曾听说西都的情况。”
这个月十二到不知道,看向一旁的月四,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劲,不由道:“该不会你什么都不知道吧!”
月四没有理会,蹙了蹙眉半晌道:“倒是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只是有一点很奇怪,按理说西都的使团是第一个到达颖川郡的,可是直到陇西与北秦陆陆续续到达颖川郡然后再启程咸阳,西都的使团却纹丝未动,一直驻扎在颖川郡,我们离开的时候,西都的使团依旧还在颖川郡。”
这下公子月算是明白了,虽然不知全貌,但也能大概猜测了些许,从月九那里得到的消息与月四所说的一结合,便知晓西都大概的情况了。
想到风轩,公子月原本平静的容颜多了一丝阴霾:“现在赶回关中,想必六国会应该还未结束,你们去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出发回关中。”
“诺!”月四等人点了点头便去准备马车行李等东西。
“月一留下!”公子月想了想道。
月一身子微顿,转过身候在一旁,就这样静静待了一刻钟左右,都听不到一丁点声音,但多年的训练,早就练就了一副冷静从容的心态,虽然心有疑惑但却丝毫未显。
公子月从袖中拿出一个东西,若是风朝阳在此必然能看得出这就是她丢失的那枚血戒,也是害的公子月被埋入废墟之中的罪魁祸首。
之所以风朝阳未曾发现血戒就在公子月身上,则是那一日公子月被埋在废墟之中所留的执念让他把血戒紧紧握在手中,无论怎么掰扯都掰不开,于是也就任凭他的手紧握成拳。
“将这枚血戒送到风朝阳的屋子里,不要让他发现踪迹,速去速回!”之所以加上最后一句,便是担心若是风朝阳看到血戒,定然会想到自己,到时候追出来,现在他骑不了马只能做马车,速度肯定快不了,若是被风朝阳堵住了,公子月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用现在的样子面对她。
“诺!”月一接过血戒,一个转身便消失无踪。
另一边,风朝阳与闻人羽等人一同回了城主府上,风朝阳与他们告别后,便直接去了小月的住所。
“她这是?”沈合德看了看风朝阳所离开的方向,一开始有些疑惑,之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有些尴尬的瞥了一旁的人。
而一旁的闻人羽好似毫无所觉,神色淡淡道:“我先告辞了。”
“嗯,好!”沈合德点了点头。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沈合德不由摇了摇头,她觉得风朝阳和闻人羽两个很合适,风朝阳与她同岁到现在还未出嫁,也是让这些事情给耽搁,一个女子还是要有个归宿的好。
可是风朝阳对于那个叫小月的好似很不同,即使是救命之人也不需要天天守着吧,沈合德隐约察觉出不对劲,但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他们二人才认识不久,怎么可能,但是风朝阳的举动却让她不得不怀疑。
正当沈合德在原地有些困惑的时候,便见风朝阳疯了一般跑了出来,逮着她就直接问道:“你看见小月了么?”
“怎么了,他不是还没醒么?”沈合德有些疑惑。
“他不见了,房间内也没有任何踪迹,他身受重伤会去哪儿!”想到三年前了无音讯消失无踪的人,风朝阳心下就慌乱不已,往日的冷静从容早就消失无踪了。
见她这个样子,沈合德面色微冷,喝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他身受重伤跑走不了多远,府中内外也有士兵把守,唤来人一问便可知,你先冷静下来。”
风朝阳被吼得有些愣怔,但也算是冷静下来了,只是心中的慌乱却什么都止不住。
沈合德带着风朝阳朝着前厅走去,唤来一个士兵去前门后门统统打探一番,看看有没有人见过浑身是伤,身着红褐色衣服的人。
“你别急,肯定出不了事,如今整个酆都城内外都有人把守着,他一个人走不了多远!”沈合德劝慰道。
风朝阳微垂着头,对此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直到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才猛地抬起头,可是当看到来人却有些失望,目光黯淡的垂下了头。
闻人羽自是得了消息,这些日子他也看出风朝阳对于那个小月的救命恩人关心体贴不已,虽然他有些羡慕,但是想着那人是风朝阳的救命恩人,他也就觉得释然了。
自然这也是他未曾见到风朝阳刚醒来就不管不顾跑到小月的帐篷里的样子,不然他怕是早就心有疑虑,不过迟虽是迟了,但现在他还是察觉到了。
刚才风朝阳的表现不像是仅仅对于救命恩人的样子,反倒是那人好似她的光她的命,那一瞬间她抬头时候眸中的光亮的惊人,可下一秒却黯淡无光。
而这一切是为了别的男人,闻人羽心隐隐作痛,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得坐在一旁等着消息,若是换做往常他定然上前安慰一番,但是他明白此时风朝阳需要的不是自己,而他也不想从她嘴里听到对另一个男的在乎。
这样自欺欺人虽然有些可笑,但是这样他才有希望不是么,人生本就万分苦,徒留这一抹甜,若不紧紧抓住,那还怎么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