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听说,这账还能这样算!”风朝阳哑然失笑道。
小九挠了挠头,其实她对于这些事也不是多么了解,但听自家主子这样说貌似自己说错了。
敛了敛眸,风朝阳忽然叹了一口气:“小九,你可曾有喜欢的人?”
闻言,小九点了点头:“我喜欢弟弟,还有公主!”
“不是这种喜欢,是属于男女之情的哪种!”看她的样子,风朝阳便知晓了,着实有些羡慕。
“是像公主和主上那样么?”小九道。
这下换做风朝阳有些无措,尴尬的点了点头:“对!”
“那没有!”小九想了想摇头道。
对此风朝阳并不意外,小九跟着她也有好些年了,这丫头的性子她也算是摸清了,别看有时候武功不错,细心体贴,但对于感情这事还是十分懵懂的。
“对了,施将军的情况如何!”昨个儿宋扬与北秦使团先回去了,而施楠重伤未愈,行走不便,只得在这儿继续待着,故此风朝阳才有此一问。
小九回道:“这几日能下地走了。就是还需要搀扶着东西,内里已经没有大碍了,公主无需担心。”
“能走动就好!”风朝阳点了点头。
小九见公主这么关心施楠,虽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并不想表面看的那样简单,但是还是不由得担心。
风朝阳只瞥了这人一眼便明白了,心中不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算算日子这个时候阿瑾也该醒了,若是他知晓这些事情,也不知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还有师兄现在到了没到,若是那二人见面也不知还出些什么事。想到此头就不禁有些痛,不由伸出手抚了抚额头,小九见状立马托盘放下,替她按摩舒缓头痛。
而此时被风朝阳所念叨的人其实早就醒来,如今正与闻人羽面对面坐着,气氛属实有些诡异。
闻人羽没想到这个故人竟然是公孙瑾,心情有多复杂难明不说,而公孙瑾以为风朝阳定将自己的身份告知,所以便未带面具。
可两人相见后,不出一瞬他便明了,一开始闻人羽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如今已经坦诚相见,多想无益。
“想必阿阳把事情已经告诉了你吧!”公孙瑾道。
闻人羽点了点头神色略显复杂望着眼前的人:“她只告诉我关中王是可信之人,让我和关中王连手,其余的并未多说。”
边说边从袖口中取出一封信:“这封信师妹让我见到关中王后再打开。”
“我也是!”公孙瑾从怀中将那荷包取了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并未多言便直接将其打开了。
看完信,公孙瑾倒还算冷静,这信上所说闻人羽是她的师兄,医术非常高,可以让闻人羽为其治疗,而她自己则会尽力寻找还魂草,让公孙瑾莫要操心,好好的等着她回来。
可反观闻人羽面色则有些不好,虽然他早知晓情况不简单,可是没想到风朝阳竟然与虎谋皮,集合各国之力灭北秦。
她难道不知道但凡稍有差错,这一切可就满盘皆输了。
公孙瑾见闻人羽脸色不对劲,蹙了蹙眉:“可否将信让我看看!”
闻人羽将信递了过去,整个人瘫坐在一旁失魂落魄。
公孙瑾看完信,神色也不太好,不过显然他对风朝阳早有了解,虽然这事情的确有些危险,但好在他之前在北秦安排有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最后出事,他也能将人带出来,可若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但风朝阳的决定,他从来都不会反驳,只会支持。
反正不管怎样,他总是在的。
“昨个儿便传来消息北秦与东陵的婚事定了,原本北秦想将亲事拖延,最终还是拗不过东陵,所以说,我相信她,但凡她想做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闻人羽蹙了蹙眉看着眼前的人:“你难道就一点儿不担心她?”
“担心,可这是她的决定!”只一句话便说的对面之人哑口无言。
这下闻人羽无话可说,瞥了一眼桌上的另一封信,眸光微闪:“这封信我能否看看!”
“可!”公孙瑾道。
接过信瞅了一眼,闻人羽语带诧异道:“你身中剧毒?”
公孙瑾点了点头。
“不介意让我看看吧!”闻人羽道。
“并无不可!”将手递了过去,一开始公孙瑾并未当回事,只当听到这人的话时,竟愣在了原地。
“奇怪,此毒的确诡异,但是你脉搏虚弱,但体内之毒已清,只残留些余毒罢了。可是有高人为你治疗过”闻人羽道。
闻言,公孙瑾再三确定到:“你确定我体内的毒已清,并不需要还魂草?”
“还魂草?”闻人羽有些疑惑。
“你不知还魂草?”公孙瑾蹙眉道,自从醒来并未见到公孙棠后,心中的那股担忧 渐渐转换为不安。
闻人羽摇了摇头:“并未听过,不过这世上之大无奇不有,我没听过也实属正常。”
“月二!”公孙瑾面色微白,怒吼出声。
只一瞬一个黑影便闪了出来,闻人羽对此并不惊讶,让他疑惑的是此时公孙瑾的神色,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属下在!”月二道。
“那晚我醒来,你可看见过公孙棠,那夜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若有隐瞒,休怪孤不念旧情!”公孙瑾语气微冷。
月二这个木头脸终于有了一丝缝隙,虽然月一再三叮嘱不能说,但是如今主上问起来,他也不能隐瞒只得回道:“属下只见到棠姑娘满头白发出来,之后月一追了上去,其余的都不知。”
闻言公孙瑾面色煞白,只一瞬他便明白自己体内的毒是公孙棠所解,而且这付出的代价巨大。
公孙棠曾在药王谷学医,和闻人羽乃是同门,闻人羽说没听过还魂草,那想必这是一个谎言。
想到此公孙瑾心下越发不安,为何解了毒还要撒下这谎言,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可说的。
“你去把月一唤来!”公孙瑾吩咐道。
顿了顿又冲一旁的人道:“抱歉,这里有些私事,南阳王先回去休息吧,至于这计划待孤好生筹划一番,再来寻你前来商议!”
这人情绪明显不稳定,闻人羽自然看的出来,他又不是没有脸色的人,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不到一刻钟,月一便出现在殿中。
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公孙瑾直接询问出声:“前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来的途中,月二便已经说明了原由,月一本就没想着此事能永远遮掩下去,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他沉吟一番终是将事情真相说出来了,在他看来如今事已至此再隐瞒也无济于事,而且那姑娘一个人在外面,怕是不太安全。
“此毒无解!”公孙瑾呢喃着这四个字,最终无力瘫软在榻上,整个人如同抽走了全身力气般 。
“不过棠姑娘还说自己一向运气好,说不准真会找到还魂草也说不定!”虽然公孙棠说过世上本无南海,可是见自家主上这个样子,月一还是忍不住道。
公孙瑾笑了笑,笑意悲凉:“那若是世上本无还魂草呢?”
闻言,月一哑然无语,他自然知道世上本无还魂草,可是他却不能这样说,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吧。
“吩咐月五,立即派人打探公孙棠的消息,找到人立即给孤带回来!”
“可是棠姑娘想要离开就是不愿让主上自责,若是主上执意找她回来,怕是不好。”月一应道。
公孙瑾目光如刃望着眼前的人:“月一,你说她一个女子虚弱无力怎么能连夜离开,这背后若无人帮助,怕是连城门都出不了。”
“属下知罪,请主上责罚!”月一跪倒在地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自去昭狱领罚吧!”公孙瑾挥了挥手,甚是疲惫的斜靠在榻上,合上了双眸。
月一匍匐在地:“属下领命。”
此时公孙瑾为公孙棠的事正烦心着,东陵已将需各国送亲的要求呈递上去,北秦帝自然是一阵愠怒,但是也不得不答应。
因为北秦如今自顾不暇若是拒绝这请求,岂不是将各国都给得罪了,所以发了一通火气,北秦帝还是答应请求。
首先得到消息的并不是东陵,反倒是西凉,西凉城内,风轩坐在上首,捏着手中的折子,目光甚是迷惑。
最近他的记性愈发不好,许多事情都忘了,小时候的记忆渐渐模糊,只觉得想起那些事自己心中很压抑。
而且脑海中还时不时浮现一个女子的身影,感觉很熟悉却终是想不起来她叫什么,传来伺候的人询问,才知自己曾椒房独宠一女子,还封她为柔夫人。
之后这位柔夫人消失了,他还发了一大通火气。
可是他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不对也不是全然没有,是有一些模糊的记忆。而他恍然发觉这渐渐模糊的记忆大多数都是不好的记忆。
因为一旦想起,心里就分外压抑,可是这个现象着实有些诡异,他寻来许名医,却都终无所获。
这些日子一忙起来,他便这事情抛诸脑后,因为他发觉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虽然那些记忆逐渐模糊,但是他对风辰的恨意却越发的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