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与他消失的记忆定然有关,风轩的反常无人得知,他的记忆消失的也只是一部分,分别与他的母亲和风辰还有柔夫人有关。
其余的事情依旧清晰入昨,他只是忘了小时候的经历,也忘了与风辰之间的关系,和柔夫人之间的纠缠。
“禀皇上,仇将军到了!”
压下纷乱的思绪,风轩应了声,随即仇七便进来了。
看着眼前的人风轩道:“风朝阳这一招使的当真是好极了,明日你便带着一千人马前去东陵护送。”
“诺!”仇七应道。
“另外多加注意南阳的动静,一旦发现南阳有什么不妥,即使回报!”风轩道。
仇七点了点头:“属下定当用心观察,不负皇命。”
风轩好似才想起什么:“对了,按照时间卫子衡应该已经到了地方,你写封信通知他加快动作,时候不早了,明日就要出发你回去多准备准备。”
“诺”仇七应了声,见上首的人当真无话,迟疑了半晌终是开口询问道:“皇上可否还有其他事情。”
“无,怎么了?”风辰扬了扬眉。
“没!”其实仇七是想问主上为何如此放心卫子衡,卫子衡当真不可信,可终是没有问出口来。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卫子衡此时正神色慌张的逃回了自己的帐篷内,坐在床上许久,心情都未曾平复下来。
本来他前来就是为了说服耶律寒与他们合作,本来此事双方共赢,可是耶律寒并未上位,所以只得他前来与此商谈。
可是没想到今个儿晚上却遇到了拓跋柔和犬戎二皇子谈话,犬戎二皇子他是见过的,让卫子衡震惊的却是这拓跋柔。
这还是从两人谈话中他才知这女子是拓跋柔,拓跋这个姓他并不陌生,乃是犬戎大将军的姓。
可这也不是让他最为震惊的,而是这个拓跋柔竟然与风轩的柔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虽说这位柔夫人很是神秘,但是经常出入宫里的卫子衡,偶然间还是能碰得到一回的。
可是柔夫人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其中定然有许多旁的事情,那柔夫人就是拓跋柔,这个事情风轩知不知道呢。
卫子衡觉得自己要是再继续想下去,只会越来越乱,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搞明白耶律寒究竟想做些什么。
听闻犬戎大将军是大王子耶律寒一脉的,如今二王子喜欢拓跋柔,莫不是想要争取拓跋一脉的,不过这并不是他该操心的。
他应该想的便是如何利用此事让耶律寒有危机感答应此事,可若是直接说未免让人感觉有威胁之意。
就在卫子衡思绪紊乱之际,追出来的耶律齐和拓跋柔面色有些难看,面面相觑,还是耶律齐先开口道:“本王这就派人去查,定然不会留一丝活口!”
“查什么查,我们两个本没什么事被你这么一折腾,是想弄得人尽皆知么?”拓跋柔语气微冷道。
“那怎么办,若是这人是耶律寒的人,到时候怕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耶律齐蹙眉道。
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拓跋柔着实有些无奈:“既然你明知道会惹来麻烦,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我们之间也没可能,还望二王爷莫要纠缠。”
“可我喜欢你,我耶律齐想要的从西从不会轻言放弃,再者说,只要你把婚约退了,本王便没那个理由来找你不是么?”
“你明知道我父亲不会退亲的,为何还要为难与我!”拓跋柔语带怒气道。
耶律齐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但面上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道:“所以说,我和你是天生一对,谁也拆不了。”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拓跋柔语气微冷道。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得出口我就能做得到!”耶律齐道。
拓跋柔双眸微敛冷冷道:“我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想要所有对不起我的人得到报应,这些只要大王爷可以,你不行!”
“至高无上的权利?”耶律齐微微蹙了蹙眉,一时间并未言语。
“所以”她知晓耶律齐喜欢自由并无旁的心思,所以想用此事将他激走,可是她却低估了这人对自己的情意。
“你放心,我定会给你想要的,到时候你便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拒绝我了!”
直到耶律齐离开,拓跋柔都未曾回过神来,那一瞬间她有些不安,好似自己说错了什么,她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这人不在纠缠而已。
可是这事情好似已经脱离她的掌控,在之后很长的时间耶律齐都未曾找她,她也渐渐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只是许久以后她才后悔了,只是当时为时已晚。
东陵王府内,如今渐渐入了四月,桃花也已经谢了一地,看着那散落在地的花瓣,一种莫名的悲伤从心头涌起。
“听说这次北秦带来的聘礼足足有百箱,可真是财大气粗。”小九道。
听了这话,风朝阳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这些事情都是由司徒易所办,他那人想来办事谨慎,定不会让人有话可说,要是换做北秦帝可就不一定了。”
“奴婢也曾听闻,这北秦虽说是北秦帝一手建立,但是若无这司徒丞相,怕是也无用。”
“的确,就连你都知道,想必当事人更为清楚,多年的猜疑积怨一旦一朝爆发,怕是很激烈呢!”不知想到什么事,风朝阳想了想面上也终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话小九可不敢接,这亲事远不像表面看的那样简单,这一点她早就知道,只是如今看来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正在主仆两人言谈之间,风辰来了,看着这架势,小九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皇兄今个儿拿着酒,是想和我不醉不归么?”看到对面之人拿着两个酒壶,那样子着实和风辰有些不搭,风朝阳不由出言打趣道。
风辰笑了笑:“我这不是想着有一段日子见不到你,我们兄妹两个好似还没坐下来叙叙旧,今个儿正好有空,不谈政事,只叙旧如何?”
“好!”风朝阳定定的望着他,半晌终是蹦出一个字来。
“这第一杯,祝你一路顺风,善自珍重。”倒了两杯酒,风辰举起酒杯笑着道。
接过酒,风朝阳爽快道:“我也祝皇兄多加珍重。”
“这第二杯,预祝我们心想事成,计划顺利!”
“这第三杯,祝你早日归来,我们再携手同醉!”
一杯接着一杯,风朝阳从未说过一个不字,因为她知道风辰心里难受,她能明白,可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是么。
直到风辰喝的醉醺醺趴在桌子上,风朝阳倒比他还好些,听着那人呢喃的话语,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都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你,是我太自私了,朝阳对不起,皇兄对不起你。”
不断的重复,说到最后隐约还能听到一丝哭腔,此时的风朝阳心里也不好过,她只是想让百姓免于战火,让这九州大陆重归平静。
却没成想目的没有达成,反而让事情越发的乱,还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忧,风辰如是,闻人羽公孙瑾亦如是。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动摇,自己一味的按照自己的决定去做,究竟是对是错,但显然如今没有人能够给她一个答案。
里面的动静不小,守在门外的人自然是能听得到的,就在小九想着要不要进去伺候的时候,不成想一旁的知秋竟然主动找她说话。
“此去北秦,危险重重,你一定要保护好公主。”
“自然,保护公主是我职责,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要保护好公主。”信誓旦旦道。
闻言,知秋侧过头神色复杂的望着眼前的人:“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你别放在心上!”
“以前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小九眨巴着眼睛疑惑道。
两人相视而笑,可以算得上一笑泯恩仇,虽说知秋对小九很早之前便改观了,但是这一次才算的上正式的交心。
“我们要不要进去?”小九迟疑道。
知秋摇了摇头:“公主的酒量好着,里面若需要人自然会唤的。”
闻言,小九疑惑极了:“公主酒量好,我怎么不知道。”
这下算是打开了话题,知秋原本对小九的意见大多数都是因为这人身份异常,还有一下部分则是因为以前和公主最亲近的是她。
可如今因为身份的原因,她只能隐藏在暗处,虽然她从未后悔,因为这样才能够更好的保护公主,但是看着小九和公主在一起,心里难免不舒服,自然也没了好脸色。
“这你可问对人了,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语气虽平静,但略带了些许得意。
絮絮叨叨一夜到天明,随着各国派来的送亲使陆续到达,这送亲的队伍也即将踏上了征程。
关中皇城内,公孙瑾站在城楼上看着那渐渐驶出城门的队伍,神色晦暗莫名,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头也未回便问道:“可有事?”
“微臣想知道主上接下来准备作何打算!”风朝阳的打算,他是知道一些,可却只是片面而已,所以如今的局势,陈琅着实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