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拓跋柔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可是她却知晓接下来的路更难走,这不过是开了个好头罢了。
待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开,拓跋柔让蒙放先出去了,大殿内瞬间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恭喜你荣登高位!”拓跋柔笑着道。
耶律齐嘴角勾着笑但眼底并无喜意:“你高兴就好,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闻言,拓跋柔神色几经转换:“其实接下来我也不知晓该如何,如今这个情况我们只能按兵不动,先看关中和南阳有何举动,而且耶律寒究竟是生是死谁也说不准。”
她说这话也不是完全空穴来风,风轩没有死,那么耶律寒也就不一定真的死了,毕竟西都城灭,究其内里谁也没亲眼看到,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你的意思很有可能耶律寒没死?”提到这个名字,经过这些日子他以为自己可以平淡对之,但是如今想起这心里还是愤怒不已。
“也不一定,毕竟谁也没亲眼看到不是么。”
说到此见这人脸色有些难看,拓跋柔当即又道:“不过你也无需担忧,听说那西都城几乎被夷为平地,那情况定然凶险异常,所以他生还的可能并不大。”
“嗯!”耶律齐微微垂眸,看不出是何情绪。
拓跋柔还有事要与蒙放商议,所以便直接告辞了,如今耶律齐已经成为了王上,只得定下时间举行登基大典,怕是不便再住在将军府上。
而宫内的人也早就被拓跋柔换上了自己人,所以拓跋柔也不会担心什么。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最后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耶律齐都注视着她离去时的地方,要不是用药时间到了,他或许还能一直发呆下去。
犬戎这边算是告一段落,但也可以说是才刚刚开始,一切的矛盾激发都在瞬间而已。
关中城,在月六接应的前一天,风朝阳便醒了得知陈琅和月二的打算,她也并未反对,只是公孙瑾这一次昏迷时间却有些救,直到回了咸阳城都未曾醒来。
迫不得已风朝阳只得写信去了南阳,论医术她的确还是不如闻人羽的,毕竟闻人羽是从小在药王谷长大,而她拜师的时候已经是七八岁了,加上皇宫药王谷两头跑,这心思也没全然放在医术上。
反倒是毒术感兴趣,所以可以算得上毒医双学了,自然比不得一门心思钻研医术的闻人羽。
而这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的,这一段日子她们也派人支援西都,寻找月五月一等人,而月一等人身亡的消息他们也从风朝阳口中得知。
那一日她去了密道,看到了密道打斗的痕迹还有那早已干涸的血迹,还有被毁坏的机关,她便猜测出了事。
后来她醒来后派人去寻找月一知秋小九的下落,才得知他们早已遇害身亡的消息,这个消息公孙瑾并未刻意隐瞒。
但当时事情发生的太多,一是没来记得及,二是想带事情结束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们。
本来风朝阳是想等公孙瑾醒来,再由他亲自告知此事,可月六他们还派人去寻找月一,风朝阳只得说出实情。
养心殿内,月四和月六面面相觑,还是月四忍不住:“你说是不是主上醒来了?”
“不可能,主上醒来我怎么会得不到一点儿消息?”月六直接反驳道。
“那?”月四还想说什么只觉得身边一个冷冷的眼神瞥了过来,当即住了嘴。
倒是十三神色有些不对劲,那日他和阿信安儿两个人被赶出了密道,明显是他们遇到了危险。
之后他们便了无音信了,十三看向站在柱子旁的人,见安儿脸色煞白,好似知晓什么,刚想出声询问便见风朝阳从殿内走了出来。
众人俯身拱手行礼:“臣等见过王后娘娘,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无需多礼,今日唤你们前来是有件事想告知。”看着他们这几人,风朝阳到嘴的话实在有些不知该如何说。
“可是月五他们出了事?”见她神色有些迟疑,韩世月出言道。
此言一出殿内的几人神色都不太好,虽然早有猜测,但还是存着希冀,可是见风朝阳如今这神色,所说的事情肯定不是好事。
韩世月蹙了蹙眉:“王后但说无妨,不必担忧!”
“对,不管出什么事,我都能坑得住,王后说罢!”月四道。
一旁的十三已经有了猜测,一时间也不知晓是该继续待下去接受那残酷的事实,还是直接离开,但是还未等他想明白,风朝阳已经将事情说了出来。
“暗卫说到的时候只见到月一和月三小九三具尸体还有一滩血水,尸体阿瑾已经命人埋在了西都城的黑风岭。你们有时间可以去看看。”说到此风朝阳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一想到知秋化为血水,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她想去看都没地方去,虽然公孙瑾也命人给知秋立了碑,可是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儿,风朝阳眼眶都不禁红肿,殿内的气氛一瞬间也降到了冰点,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其中尤以十三哭的最伤心,从小长大的十二因他而死,如今他的亲姐姐和兄弟们也一个个相继而去,他根本承受不了。
只见他哭着哭着直接一个转身跑了出去,众人都不由担忧出声,安儿率先追了出去。
月四也放心不下:“我跟上去看看,你们别太过担心。”说罢也不等他们反应便直接追了上去。
月六和月五迟疑了些许终是没有跟上去,因为他们还有事想弄清楚,毕竟这个时候即使心里再悲痛,他们也要撑起精神来,如今主上没醒,他们不能倒下去。
“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见这二人留了下来,风朝阳便知晓有事,她现在也没那个心思去猜,便直接询问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由月六开口道:“昨个暗探便传来消息,主上迟迟未曾露面的消息传回南阳,南阳许多大臣都提议要对关中起兵。”
“这事意料之中,如今阿瑾不露面,别说南阳就连关中也有人坐不住了,要不是因他们根基尚浅手上无权,怕早就不知闹出什么事了。”
说到此风朝阳敛了敛眸:“那南阳王可有何动静?”
“南阳王并未直接同意或拒绝,怕是还在考虑中!”月六道。
韩世月出声道:“南阳王此人行事还算光明磊落,依我看他应该不会这个时候对关中下手,毕竟关中和南阳还有姻亲之好,他要是贸然出兵没有由头,岂不是落了口实。”
月六蹙了蹙眉:“那可说不准,如今主上昏迷不醒,关中无主,南阳王要是不趁这个机会出手,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毕竟如今只剩下南阳和关中,论势力关中可不是南阳能够比的。你莫不是忘了犬戎,南阳王当时和犬戎可是有关系的,这中间难保不会有别的事。”
这事月六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韩世月总觉得他想的多了,但是没证据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闭口不言。
倒是风朝阳瞥了两人一眼淡淡道:“南阳王与犬戎合作,这是我设下的计谋。南阳和犬戎不会有牵扯的,这点你们可以放心,不过月六的顾虑也不是没有,就算南阳王没有这个心思,也难保他手下的那些人没有,到时候怕是一切不是他说了算。”
一时间两人都没了言语,一来是对风朝阳与南阳王合作的事情意外,二来便是有些担忧此事,想看风朝阳接下来是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