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我也不瞒你们两个,我和闻人羽师兄妹,是神医鬼谷子的徒弟,我们之间的事说来复杂,我想要告诉你们的事,我已经写信给了闻人羽,让他前往关中替阿瑾诊治。”
话还未说完,月六月十脸色微变,还是月十不明情况直接质问道:“先前都说南阳王对王后有意,我等只当道听途说当不得真,亦或是南阳王一厢情愿,可如今南阳与关中的情势,王后不会不知。
说到此语气越发凌厉:“那南阳王来了,怕是主上只会死的更快,王后究竟所安何心?”
“月十你冷静些,好歹她也是王后,你如此态度成何体统!”月十一直在西凉待着不知晓,但是月六却是看的清清楚楚,王后和主上的感情真情实意绝无虚假。
而且当初是主上亲自和南阳王密探合作的事情,这有些事他虽不是多么清楚,但是隐约也能猜测出些许。
“是我失控了,可是王后如此做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否别有用心!”月十放缓了语气,可是神色却是分外戒备。
月六蹙了蹙眉,只得看向风朝阳:“王后莫怪,月十只是太过担心主上罢了。”
“我自然不会怪罪于它,只是月六你想来跟在阿瑾身边,自然也是知晓他的身子状况吧!”
闻言,月六迟疑了些许,这事他也是偶然间得知的,主上也下了令不让他们告知王后,以免王后担心,但是看眼前的这个状况,王后怕是早就知晓了。
所以只迟疑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其实主上的身体不对劲我也是后来知晓的,但是具体情况怕是只有月一月二他们清楚,这两者有何关联么?”
“阿瑾体内的毒是闻人羽诊断出来的,他要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也不会等到现在,我说这些并不是替他说话,而是如今阿瑾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他身体的伤都在愈合,就连最严重的心肺受损,肩胛手上都已无大碍,可是人迟迟不见醒来。”
说到这儿,风朝阳情绪也渐渐控制不住了,声音有些沙哑:“我替他诊脉,一切都如常,就是气血太虚,但是不醒来的原因我却怎么都找不出来,我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会”
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了。
月十神色也渐渐缓和下来,他也看的出来这人是真的在乎主上,只是对于她给南阳王写信的事情,始终心存芥蒂。
月六倒想安慰几句,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须臾,风朝阳这才平复好了心情,她情绪一直控制的很好,从未外露,这一次也是因为公孙瑾迟迟不醒,她心中恐慌这才失了控。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风朝阳勉强扯了扯唇角。
“可是此时非彼时,当时南阳势弱,不好树敌,如今经此一役,南阳收复了东陵还有西凉周边的城池,势力不同往日,谁能保证他不会出手,恕属下直言,王后此事委实做的不太严谨。”这一次语气还算平静,神色也如常,只是说出的话还是不大好听。
即使月六给他使了好几个眼神,这人好似看不懂似的,其实月十向来稳重,不然在西凉怎会如此受器重。
只是事关主上,乃至整个关中,他是忍不住的。
好在月朝阳并未生气:“此事你说的也在理,可你忘了我也是通医术的,南阳王要是来了,到了关中的底盘,不都由我们说了算,若是不来,他也无从下手害阿瑾,而且这个时候,即使阿瑾不出现,下面有些异议,这都是可以理解的,只要兵权不曾旁落,关中就不会有事,阿瑾相信我,才将关中交由我打理,你们不信我,至少也要相信你们主上吧!”
此话一出,月十和月六哑口无言,当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一时间殿内分外静谧。
“一切谨遵王后吩咐!”还是月六先出声,这些年他与风朝阳因着小九和安儿也多了些接触,风朝阳的为人他还是了解几分的。
月十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即使他不相信风朝阳,但是不光主上相信这人,就连月六也选择相信,那他还能如何,只能多加几分小心罢了。
“谨遵王后吩咐,不过臣还有一事相求!”月十道。
一旁的月六想要阻止,却终是晚了一步,这人话说的太快。
“嗯!”风朝阳并未生气。
“原本月一和月二是主上的贴身侍卫,寸步不离,如今这个情况,主上身边没人,臣十分担忧,所以希望王后允许臣贴身保护主上。”说罢便直接跪拜。
听了这话,月六松了一口气,这事他也想过,只是觉得王宫守卫森严,主上身边又加派了许多人手,但这些人的身手自然比不得月十。
只是这样说,总感觉有些不信任王后,月六心里有些忐忑。
“一切按你说的办,若无别的事你们就退下吧!”风朝阳道。
月十和月六应了声便一起退了出去。
出了门,月六就一顿数落:“你平时看着也不是这么没眼色的人,王后可是我们的主子,你这样以下犯上真的好么?”
“我的主子只有主上。”月十语气淡淡道。
“若是主上醒来看到你这样对王后,怕是你小命难保!”月六语气凉凉道。
月十蹙了蹙眉:“主上很喜欢王后?”
月六轻呵出声:“你觉得呢?”说完这个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我要出去三天,咸阳城就交给你了。”月六神色恍惚道。
“你要去哪儿?”月十道。
月六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甚是悲凉:“走了!”说罢也不停留便直接离开了。
闻人羽收到消息不到两日便赶来了,那是在一个瓢泼大雨的黑夜,闻人羽单人一骑进了城,要不是他手中拿着金羽令,是根本进不来的。
月四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很是震惊,只是这金羽令只有主上知晓,而且想到当时各国交战的时候,是闻人羽调动了关中的兵马。
这消息有些大臣不知晓,就连他也是从月六哪里知道的,这关中任何兵马调动月六都会收到消息,不过当时主上还清醒着对此并无异议,他们便知这一切都是主上默认的。
如今想来闻人羽能轻易调动兵马肯定是因为这金羽令,这困惑他算是解了,可是更多的不解接踵而来。
为何主上会如此轻易将金羽令交给别国的国君,这无疑是将自己命门交给他们的手上,一旦南阳王有心,关中势必大乱。
后来,月四将此事告知月十,月十心里也震惊不已,不过相比较月四,他反而放心了不少,因为南阳王若真的想吞并关中,单凭金羽令就够关中元气大伤。
到时候他稍作筹谋,根本不难拿下关中,可以说关中就是南阳的囊中之物。
如今这南阳王能单独前来,可见此人诚意与胆色,所以月十对于南阳王倒没那么敌视,但是该有的防备丝毫不见。
养心殿内,风朝阳与月十一左一右站在床头两旁,闻人羽搭着公孙瑾的脉搏,足足有一刻钟。
这段时间内,空气都是静止的,风朝阳一直盯着闻人羽,就怕他脸上会出现什么神色,提心吊胆的。
而月十也是注意着闻人羽的一举一动,不过他主要是为了公孙瑾的安危。
闻人羽收回手,一抬头就看到两双眼睛目不转定看着自己,不由觉得好笑:“你们还怕我把他吃了?”
“不是,阿瑾究竟怎么了,师兄你就直说吧!”风朝阳心里紧张的不行。
“和你的诊断没有不同,不过我有一个猜测还需证实,就是这法子”闻人羽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