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后知后觉的看到王上脸色有些难看,这新上任的王上从来都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对谁都笑意吟吟的,这还是第一次他感觉冷意十足。
即使喝了这么多酒,都不由从脚底到发顶生生发寒。
忽而可汗踉跄着脚步走了回去,只是这屁股还没做热就听到上首传来惊呼声:“柔儿,柔儿!”
众人放眼望去,看见的就是王上抱着昏迷的王后,身旁的侍女奴才都连忙去唤轿辇。
忽而可汗能感觉到王上临走时回头的那一眼是看向自己的,而那眼中的杀意太过明显,让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我我”忽而结结巴巴的说了几个字,最终还是被吓晕了过去。
一旁的人看到连忙唤人将他抬下去,而其余可汗看到这一幕都若有所思,毕竟刚才忽而才寻事,王后就晕了,这事情太过蹊跷。
不过自然也有人怀疑王后假装晕倒,但刚才王上的态度大家都看到了,所以没人敢说,如今出了这状况自然也没有人能吃的下去,宴会到此也算是到了终章。
不过事情肯定还没结束,王后的诊治结果还没出来,这事就已然是悬在众人头上的一把剑,在场的人都逃不脱。
将军府,蒙放以身子不适为由并未出席此次年宴,其实他是不想看到王后和王上恩爱的样子,平常的时候眼不见心不烦。
年宴总会是碰到,所以他只得拒了,好在他多日操练兵马,有些旧伤已然复发,也算不得扯谎。
不过就算他没有去宴会,但还是派人前去盯着了,毕竟他心里还是惦念她的,多年的感情寄托不是说没就没得。
算起来他认识拓跋柔并不比耶律齐时间晚,但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将军,王宫出事了。”一黑影凭空现身道。
蒙放蹙了蹙,将酒壶的酒一饮而尽:“出了何事?”
“王妃晕倒了,如今情况不明。”黑影回道。
闻言,蒙放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直接起身准备往外走,但想了想还是顿住了脚步“你派人前去盯着,一旦有消息立刻来报。”
“诺!”
如今,蒙放心焦如焚,但是他还记得自己如今是请着病假,如今这个时候贸然创进宫,不禁惹人生疑,还会给拓跋柔带来危险。
他倒不在意自己的,但是必须要考虑拓跋柔的处境,她如今是王后,他是犬戎的大将,虽说两人一向走得近,但也只仅限于猜测。
若是让别人坐实了猜测,还不知会牵连出什么风言风语,到时候定然会给拓跋柔带来许多困扰。
所以如今他只能等,等到明天若是还没有消息,他再进宫也不迟,毕竟王宫发生了事情,他也是有责任的不是么。
王宫内,耶律齐在偏殿等着,十分心慌,天知道当拓跋柔毫无预料的晕倒在自己的怀中的时候,他内心有多恐慌么。
他当时恨不得杀死那逼她喝酒的人,还有害她至此的自己,在他看来,那杯酒本来是自己的,拓跋柔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
“恭喜王上,贺喜王上。”大夫跪在地上高兴道。
耶律齐有些懵,此时他难受不已,王后昏迷不醒,哪有喜可贺:“你说什么,王后究竟怎么样了。”
大夫回道:“王后怀孕了,只是因着酒气冲撞了胎气,并无大碍,待臣稍后开几贴安胎药给王后服用便可。”
听到这话,耶律齐足足有一刻钟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大夫唤了几声才回过神:‘’你去开药吧!”
“诺!”大夫应了声便拿着箱子出去了。
而耶律齐就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隔着那帘幔好似看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看到。
他很想去问问这孩子是谁 的,可是他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本来他们的婚姻就掺杂着许多。
而他这样也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只是他贪恋了舍不得,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若是她回答有了心爱之人,那他是该放手还是不该放手。
所以他不敢去问,整整半个多时辰他都在天人交战,最终他还是决定不去问,转动着轮椅准备离开。
却不成想被人唤住了,耶律齐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拓跋柔醒了,那她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她唤住自己是想做什么,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充斥了许多。
不过下一秒拓跋柔的回答给他了答案:“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的,比如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其实太医诊脉的时候拓跋柔就醒了,所以她是听见那个消息的,起初她的确是震惊的,可是后来便想通了。
这个孩子与他人无关,只是她拓跋柔的,她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若是耶律齐生气质问,大不了她离开就是。
反正依着她的本事,逃出去还是不成问题的,可是让拓跋柔没想到的是,外面迟迟没有动静。
但她能感觉到那人呼吸,以及炽热的视线,连他内心的纠结挣扎她似乎都能感受得到。
最后却还是让拓跋柔意外了,这人竟然什么都没说就准备离开了,她知道这个事情对于一个男子来说是多大的侮辱,可是她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只不过她现在必须要知道耶律齐的态度,才能早做打算,所以她听见响动,见他要离开,便迫不及待出声唤住了他。
“你想怎么办,我都同意。”他实在说不住放手的话,所以只能把选择权交给她。
拓跋柔有些不理解,但还是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将孩子生下来。”
等了许久都不见有后话,耶律齐小心翼翼询问道:“只是这样么?”
“我知道这个孩子对你来说是耻辱,但我不会放弃他的,对不起,耶律齐,我可以带着孩子离开。”
还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断了:“不是耻辱,只要你能留下来,你想生下来就生下,我可以将他视如己出。”
这话说的有且急切,语无伦次,但是拓跋柔还是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此时她才好似想明白,刚才这人挣扎的原因是害怕自己离开。
心下有些酸涩,眼眶微微泛红:“耶律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这一刻,拓跋柔突然觉得也许嫁给耶律齐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人能像他待自己这般好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做下了如此不耻之事,事到如今他想的还是自己。
这岂能不让人动容,拓跋柔觉得这样和他继续在一起其实也不错。
只是世事无常,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如何就能如何。
长白山东峰内,风轩到了密牢,看着那已经奄奄一息的人,神色分外难看,他所有的计划就这样被打破了。
即使在逃亡的时候他将耶律寒给带着,并不是他有多么好心,或者善心大发,完全是因为他从一开始便有了打算。
只不过犬戎另立新王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也就是耽搁些时间,只不过耶律寒这人天生反骨,所以他知道给加了一些药,让他老实一些。
却没想到这药剂量过多,直接导致他疯疯癫癫,今天看守的人传话来说这人咬舌自尽了,他本料着耶律寒怕死不甘心,定然不会寻死。
虽然也防着,但是却忽略了,这人精神错乱不能用常理看,听看守的说,这人也不像是故意咬舌自尽,好似是不小心的。
听了这话风轩脸色越发的难看,头一次觉得莫不是老天也要和自己作对,如今犬戎的情况虽然按着计划发展,可是拓跋柔毕竟还是个女人,而耶律齐虽软弱却不也不是被人任意摆弄的。
时机也不是成熟,若没有耶律寒这个傀儡,一切进行的肯定没那么顺利,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