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用呢?就算拥有了照片,你的人也不再我身边。”乐雨欣悲哀地想着。
“分手吧!如果明天下雨。”喃喃地对着照片上的陆韩啸说着。
天亮了,青春微弱的曙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
乐雨欣关上了灯,走到窗口,拉开窗帘。
玻璃窗上,有纷纷落下的水珠,发出踏踏的声音。
下雨了,乐雨欣打开窗户,伸出手去接雨水,眼泪在手心接触到冰冷的雨珠时滑落。
这场雨,一直到傍晚都不曾停歇。
隔天接近中午,陆韩啸带着一束乐雨欣最喜欢的香水百合到公寓时,迎接他的只剩下一屋的空,以及地上被撕碎的照片。
徐浩接到乐雨欣的电话,开着园里的娃娃车,在雨中直往车站去。
“雨欣。”
徐浩不顾倾盆大雨,匆匆下车。
“我跟我男朋友分手了。”乐雨欣声音沙哑。
徐浩手忙脚乱翻着身上所有口袋,好不容易在湿透的夹克里掏出乐雨欣给他的挂号牌。“诺。”
乐雨欣含泪握住摊着木块的徐浩的大手,“我是很烂的女人。”
“没关系,在我爱的教育下,你会焕然一新。我以教育者的良心向你保证。”徐浩反手握住乐雨欣的。
一阵哨音吓了两人一大跳。
“这辆车是谁的?这里不能停车!”一名警察站在娃娃车前。
“我的,我的!对不起,我马上开走。”徐浩连忙举手招人,然后猛然发现,雨不知何时竟然停了。
“为了等待这场雨,我浪费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雨过天晴了。”徐浩转头温柔地对乐雨欣说。“你的未来会比过去更精彩千万倍,因为我会为你上色。”
“喂,喂,还不赶快开走啊!”警察催促着,“再不开走,我要开罚单了。”
“好,好,马上走了。”徐浩弯身提起乐雨欣地上的行李,“走吧!”望着天空渐露的阳光,乐雨欣知道幸福来了。
从床上那个人的怀中坐起,乐雨欣看着他熟睡的模样,跟他在一起多年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总在下班后,到她这儿来逗留一下子,然后就回到他自己的家里去。
她不敢去想在他的心目中,她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因为那答案太伤人了,而且也没这个必要,因为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她是他的,排遣寂寞的对象,那他又何尝不是呢?借着和他温存,来冲淡她对另一个人的思念与渴望。
“几点了?”陆韩啸突然张开眼,问着。
“快八点了,你该回去了。”乐雨欣边说便起身穿好衣服,然后随手把他的衣服递给他。
看来他并没有要离开刚刚演出过的床,他一把将乐雨欣从床边抱了过来。
“我还不想走,我舍不得离开你。”他的双手不安分地解开乐雨欣的睡衣,把她再度压回床上。
在她面临家庭巨变的这一路上,陪着她的,就属住在隔壁,也是她们房东的儿子,他总会是在她哭泣的时候为她擦干眼泪,在她不知所措时帮她想出解决的办法,在她苦闷时逗她开心。无形中,他早已成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伙伴。
你怎么来了?
“你的大日子,我能不来吗?”他把花递到她面前,“送给你,我的公主。”
“谢谢你,花好漂亮。”乐雨欣忍不住地掉下眼泪,她真的是太感动了,她却孤单一人时,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怎么哭了?我说错什么了吗?”陆韩啸好紧张,对于乐雨欣这个宝贝,他可是心疼得很。
“没有,我是太高兴了,在这么有特别意义的日子。”
“只要你高兴我可以天天送你花。”他拉起她的手,“走,今天我实在太高兴了,我们去兜风。”
就这样,陆韩啸带着她坐上车子,小两口高高兴兴的往淡水而去。
“我陆韩啸这辈子非乐雨欣不娶,我爱乐雨欣!”
在淡水夕照下,陆韩啸对着闪烁着金黄的河面喊道。一边还扯着雨欣的手,催促着她说:“你呢?你爱不爱我?爱不爱陆韩啸?”
这样的举动对于乐雨欣来说实在太疯狂了,他的声音已经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但他却仍出入无人之境般的,强迫乐雨欣也做出同样的承诺。
但乐雨欣只是点点头,不敢和他一起闹。一看到乐雨欣点头,陆韩啸立即又扯开喉咙喊着:“乐雨欣爱陆韩啸,非陆韩啸不嫁!”
注意到四周人群的指指点点,乐雨欣连忙扯着陆韩啸的袖子,要他收敛些。岂止他却毫无预警,拦腰把她一把抱起来,“怕什么呢?我们相爱又不是什么坏事,有这么多人帮我们做见证也好啊!”
四周已经有人发出助兴的掌声与口哨声,陆韩啸更是得意极了,毫不忌讳的朝怀中的人吻去。
这样的戏码一直上演到乐雨欣家的门口,依依不舍的两人仍然陶醉在甜蜜中,却没想到他们的一切举动尽落入楼上陆韩啸母亲的眼里。
等陆韩啸回到家之后,陆韩啸母亲立即下楼,敲了敲乐雨欣家的门。
“雨欣,问我知道你和你奶奶这几年来很辛苦,所以这房子我也就不计较的租给你们。”
“谢谢陆妈妈,我和奶奶都很感谢你们。”敏感的乐雨欣早已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连忙说着。
“雨欣,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陆妈妈话也就明白着说。你知道陆韩啸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我们什么都给他最好的,就是希望他将来能有出息,有前途,而他也很争气,我们都不希望这一切会被毁了。”
“陆韩啸出了什么事吗?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陆妈妈你尽管说没关系。”
一听到有关陆韩啸的事,乐雨欣的关心明显的表现在脸上。,但是这却不是陆妈妈愿意看到的。
“如果要你离开他,你也愿意吗?”陆妈妈开门见山的说
“我不懂。”
“你懂的,雨欣,陆妈妈一直都很喜欢你,可是那跟你和陆韩啸谈恋爱是两回事,我们都希望将来能够娶个可以帮助他的妻子。”
话说至此,乐雨欣已经完全明白了陆妈妈的来意,“我知道,我没有钱,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能帮我撑腰的父母,我不能帮他,对不对?”
“你们都还年轻,小孩子的感情很快就会遗忘了。而且时间和距离会冲淡一切,等你当了母亲,你就会了解陆妈妈的心情。”
“陆妈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当晚,她鼓起勇气和远在高雄的叔叔联络,带着身上仅有的几千元,和奶奶搭夜车离开了台北。
距离够远,时间够久,却仍是冲淡不了她对陆韩啸的爱。这十年来,尽管她的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但是她的心却仍是一直在他的身上。
尽管她现在和谢宇文在一起,但是她心里明白,他们都只是彼此的过客,他对她只是一时的迷恋,而她对他则是感恩多过于感情。
和她相依为命的奶奶,她赖以生存的支柱垮了,生命对她来说也就没了意义。满心想的都是解脱,于是在一个夕阳的黄昏,她再度站在淡水河边,想着那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他的吻仿佛还热腾腾的印在她的唇上,他的誓言依然在耳边回荡,这一切就好像刚发生过一样,在那最美的一刹那,她带着甜蜜又满足的笑容往下一跳。
可是她要受的折磨还不够,被她救了回来。
她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脸担心着急的谢宇文,把她从死神面前救回来的人。那天他和朋友谈到淡水河钓鱼,竟然遇到了跳河轻生的她,受过急救训练的他,立即奋不顾身,跃下河去救她。
这一救不但救了她的命,也给了她新的人生。
谢宇文如果不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她相信她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就像她现在心甘情愿当他的女人一样。
他是一个认真的男人,靠着自己,在证券业绩闯出了一片天地,年纪轻轻就成了名誉券业的超级营业员。现在开了一间投资顾问公司,不少政商名人的资产都是由他管理。年近四十的他正散发着男人成熟稳重的魅力,只可惜他早已有妻室,虽然他们夫妻间似乎出了一些问题但谢宇文不提她也不过问,她和他的这段感情就这样见不得光地进行着。不过说也奇怪,乐雨欣有时候倒也感谢这样没有名分的关系,可以保护着她内心那段早夭的感情!每次想到这,她的心总会茵茵抽痛着。
“雨欣,今天下午开会的资料准备好了吗?”
在公司里,乐雨欣是谢宇文的助手,她做事细心,心思缜密,是谢宇文开创事业无后顾之忧的关键。
“都准备好了,总经理。”
乐雨欣公私分明的本事让谢宇文啧啧称奇,他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他就是做不到这一点,每次看到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他就忍不住地想要抱住她。
而乐雨欣却能够完全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