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陆韩啸接过文件，“希望今晚一切顺利，那个王老板，真是难搞。”
岂止是难搞？乐雨欣心里想，简直想叫他去吃屎，“大老板嘛，总是比较难应付。”她露出微笑。
“你觉得他今晚会签约吗？”陆韩啸一如往常地询问乐雨欣的意见，这个女人的第六感教人不敢轻视。
有老娘搞定就没问题，“经理，你一定可以的。”
又是这样！陆韩啸真想发作，她乐雨欣什么时候变成一只小绵羊？他需要她很准的意见，需要她可以达到小数点后两位的精准建议，而不是那些什么“喔！太好了”经理最棒之类的。
“雨欣？”
“什么？”
“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奇怪吗?”陆韩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是对事不对人。
“什么奇怪？”乐雨欣很不解。
“我是说，你最近的表现很奇怪。”
“啊？”
“嗯，比如说，你的态度，还有你的装扮。”陆韩啸往自己身上上上下下比了比，“嗯，你知道的。”
什么？这个陆韩啸在说什么？乐雨欣露出已经消失两个礼拜的眼神。“你什么意思？”
“这，算了，当我没说。”
“不行，你刚刚说什么？你是说我很奇怪吗？”
“这？”陆韩啸不想惹她生气，不过事到如今，他还是得说，“这一切不太适合你，唯美的装扮，小绵羊的女人气，上班的时候笑吟吟地送上咖啡。雨欣，你不是这种女人，为什么要装出这个样子呢？你知道吗？这让我觉得很不自然。”
“啊——”乐雨欣失去叫了一声，随即瞪着陆韩啸，一步一步靠近，“你再说一次，什么叫很不自然、什么叫我不适合唯美的装扮？陆韩啸你去吃屎吧！”
说完，乐雨欣随即摔上门，走出陆韩啸的办公室。
陆韩啸愣了两秒钟后，赶紧迫上去。
此时乐雨欣已经摘下假发，整理自己的桌面。
“雨欣，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在做什么？”
乐雨欣不理会他，慢条斯理地画完口红后，抿抿嘴，转过头看着陆韩啸，“老娘不干了！”
“雨欣，这。”怎么会这样，这女人真是一鸣惊人，他得留下她才行。“雨欣，你不能走，你走了，那......”
那什么？乐雨欣等着听他会怎么说，或许她会考虑。
“那天晚上和王老板的应酬怎么办？”老天！陆韩啸真想赏自己一巴掌。
一切都搞砸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秦妍拿出第二包面纸，递给乐雨欣。
“谢谢。”乐雨欣道完谢，随即又哭了起来，“呜，他竟然那样说我，我，呜呜。”乐雨欣拿起面纸，递给鼻涕。
“情形应该没那么糟糕吧！他不是追出来留给你了吗？”
“可是他还是没留住我啊！”
老天！秦妍捺住性子，“雨欣，这样子好了，你明天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回去上班。”
“这太可怕了，这么一来，我岂不顾面尽失，一辈子在他面前抬不起头？”
“要不然你准备怎么办？就这样和你的白马王子说再见？”
“要不然能怎么办？话都说出去了。”
“哎呀！你就听我的，回去上班，你想想看，”秦妍打算用条理的方法来说服乐雨欣，“照你说的，其实陆韩啸根本就不希望你走，而且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职，他对你会有什么印象？一个不负责的疯女人？想想看，你之前做了那么多的努力，金牌秘书的招牌全毁了，值得吗？”
“可是？”乐雨欣觉得有点道理，可是......
“别可是了，听我的准没错。”
乐雨欣好像想起什么，“听你的准没错？都是听你的氧气论，我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什么？”秦妍喊了起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怪谁，都怪你自己，我只是说要在生活中加点氧气，谁教你没事扮成琼瑶女主角？还买了一堆假发，你以为你在过万圣节吗？”
“我觉得自己挺美的啊！”乐雨欣认真的说。
“我也觉得游乐园里的兔宝宝很美。”
乐雨欣沮丧地低下头，“可是，明天我还是不能回公司。”
“为什么？”
“你今晚有个重要的应酬，如果我没去，那......”
“那你就去啊。”
乐雨欣看看表，“可是来不及了。”
“管它的，穿着你的章含烟制服，赶快去吧。”
“我？”乐雨欣还是有点儿犹豫不决。
“别我了，”秦妍把乐雨欣拉起沙发，往门外推，“还不快去。”
乐雨欣拖着犹豫的脚步走出去，走到楼梯时，听见秦妍在后面喊：“喂，你忘了假发。”
“不用了吧！都这个时候，他对假发的评价又不高。”
“天晓得谁看过留一头爆炸头的章含烟？”说完，秦妍便把假发扔给乐雨欣。
陆韩啸觉得自己从没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看看表，他已经迟到五分钟了。没想到少了一个秘书会那么要命，他方才找了一堆资料，但总觉得少了什么，后来他终于发现原因，那些资料不是乐雨欣准备的，所以总觉得少了什么，不放心。
走出车外，他急急忙忙地往饭店餐厅走出。
他看见王老板，身旁还有一个女人。
老天！是雨欣！
陆韩啸不明所以地走过去，只见王老板笑着对他点头，而乐雨欣也站起身来。
“经理，”乐雨欣漾起微笑说，“你来啦，我已经向王老板解释过了，都是我的疏忽，怕经理迟到了。”
“喔，喔，没关系的。”这个雨欣又在搞什么把戏了？“王老板，真对不起。”
王老板坐在位置上抽着雪茄，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因为漂亮的女秘书而迟到，我可以理解。”
了解你个大头！乐雨欣暗暗瞪了王老板一眼。脑满肠肥，一张脸刚浸过沙拉油似的，那张厚厚的嘴唇好像除了猪肠子外什么都不吃，吸口气仿佛马上会被自己的领带勒死，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乐雨欣和陆韩啸两人坐下。
“王老板，”韩啸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是不是我们现在就可以谈合约的事？”
“不急不急。”王老板的眼神始终停在乐雨欣的身上。
“王老板。”乐雨欣开口：“您刚才不是一直念着我们经理迟到吗？我看我们就把握时间。”然后挤出微笑。
“喔，好好好。”
然后一方忙着解说各种细节资料，一方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地胡乱答应，提几个不着重点的问题。
“那么，”陆韩啸拿出合约，“王老板如果没什么问题，是不是可以签字了？”
“别急嘛，”王老板把合约压在桌子上，“告诉我，陆经理，你哪儿找来那么漂亮能干扥秘书？”
“王老板你真爱开玩笑。”陆韩啸看着他的眼神，一股怒气化呼之涌出，可是，生意就是生意。
“王老板，”乐雨欣觉得自己像酒家女，“合约重要，先签您的大名嘛，您老是讲到我头上来，我担当不起的。”
“你看看，”王老板哈哈一笑，“真狡猾的女秘书，我欣赏，乐小姐，你有笔吗？”
连笔都要向我借，乐雨欣忍住怒气，“当然有。”从包里拿出一支钢笔。
王老板就这么往乐雨欣手上摸了一下，“真漂亮。”
“什么？”陆韩啸问。
“我是说，真漂亮的钢笔，女人的眼光就是不一样，尤其是乐小姐的。”
“呵呵。”乐雨欣苦笑了一下。
王老板拔开钢笔盖。乐雨欣和陆韩啸注视着。
签啊！快签！
“嗯。”王老板突然停了下来，“乐小姐今年贵庚？”
老天！“王老板，您不知道年龄是女人的秘密吗？”
“喔，真对不起。”然后又拿起笔。
签！快签！
“乐小姐平常什么时候有空？”
再一次老天！
“王老板，您再问，经理就要炒我鱿鱼了。”
“不会吧！小老弟。”王老板看着陆韩啸。
陆韩啸挤出笑容，“当然不会。”
王老板又拿起笔。
“如果被炒鱿鱼的话我们公司随时欢迎。”王老板抬起头来。
去你妹的！乐雨欣双手抓住自己的椅子，忍耐，要忍耐。
陆韩啸显然也没什么耐性了，“王老板，如果合约没问题的话......”然后比了比签名的位置。
“喔！当然。”
乐雨欣感谢地看着陆韩啸，他在为她感到生气吗？或是为了合约？
“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唱个歌如何？”
寂静突然降临。
乐雨欣不敢相信地看着王老板。这算什么？够了！她受够了。
“王老板，”乐雨欣冷冷地说：“你签是不签？”
“哟！生气啦！乐小姐，”王老板轻浮地应道：“你生起气来客不怎么好看喔，女人嘛！用自己的本钱换张合约不是很划算吗？”
“我只是个秘书，合约跟我没关系。”乐雨欣的脸色已经惨白。
“啧啧，真有个性，陆经理，你的秘书不错。”然后他放下笔，大有不打算签名的意思。
“王老板。”陆韩啸看见乐雨欣的表情，“我的秘书还有其他地方能教您大吃一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