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也不明白了。
“就这样吧?等哪天小姐自己知道了,也许会容易接受一些呢!”
面对这件事情,墨魂也是一筹莫展。
可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只是,关于临渊台那小子,我看得出来,他明明是喜欢小姐的!”
望着仙儿,他知道仙儿一定知道什么,或者说,曾经做过什么!
“那是老主人的意思。”仙儿深深吁了一口气,“老主人从一开始就不允许小姐与那小子的事情,故而,他老人家对这件事情一早就有决断。”
“可你没看到小姐当时的心碎……”
“是便宜了二小姐!”仙儿打断了墨魂的话,却说着墨魂并不理解的事情,“只不过,那小子太过懦弱,实在是配不上咱家小姐。”
墨魂望着仙儿,心里默默在问:“那么,究竟这个世上谁才能配得上你呢?我只知你一心在去了的人身上,可曾想过,活着的人也一心在你身上呢?”
只是这种话,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也许都不会让她知道吧?也许……
言琼回到琼花轩,绿巫便迎了上来,在看到她发髻散乱之时,心里蓦然一惊:“小姐,发生什么了?”
他急忙问。
“还不是言欢那个废柴?”
言琼听问,对着绿巫就是一通怒吼:“上次让你去给她一些教训,你不但没给人家教训,倒是让人家给了你一个大大的嘴巴子;本小姐当日喝了一桶鱼水不说,今日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被她欺负成这副鬼样子!”
“对不起,是属下……”
“对不起有用吗?那么好的机会,你究竟做成了什么?”言琼并不在意绿巫的歉意,“言欢不但丝毫伤害都没有,就连墨魂……”
提及那日的墨魂,言琼不禁有些迷茫的看着绿巫:“我记得你说过,巫妖煞一般是无药可解的对吧?而中了你这个级别的巫妖煞,基本上就是被定了死刑,只等时间了是不是?”
绿巫肯定的点头。
“那日不只是你,本小姐也确定他墨魂中了你的巫妖煞之毒,可为何这么数日过去了,今日一见,他不但没有丝毫受伤或者衰退的迹象,反而神采奕奕呢?”
言琼盯着绿巫,等待他给自己一个合理解释。
而绿巫望着言琼,却无法给出主子想要的答复:“属下只能确定的一点就是,没有我巫妖一族的独门解药,这巫妖煞之毒是断然不能轻易清除的!”
言琼面色一沉:“就没有别的办法?”
绿巫似乎是努力想了想,而后道:“除了属下自制的解药之外,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可以解除巫妖煞中的蛊毒,甚至,还能让中蛊之人功力大增……”
他犹豫着没有说下去。
“到底是什么?”言琼不悦追问。
“樱勺的初生卵!”
说完这句之后,绿巫自己也摇头笑了。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言琼不解,她遍览群书,似乎不曾听说过这样的东西,进而往前走着问道。
“传说中存在过的一种神鸟,它的初生卵可以拔除巫妖煞所有的煞气与蛊毒,进而相互作用让中蛊之人功力修为大增。”绿巫笑着解释,“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为什么?”
言琼还是追问。
“因为,樱勺只在传说中存在过。莫说整个丰月大陆,哪怕是整个混沌之内,休想再找出这样的神鸟来;更莫说万众挑一、饮神血方可诞下初生卵的樱勺了!”
绿巫笑着回答。
言琼也因此放下了担着的心,但同时她更不明白了:“可今日我在飞虎台看到墨魂,他身上的力量比之前似乎更加强大精纯了;你的巫妖煞,真的只有什么初生卵可以解?”
“绿巫对你从无隐瞒!”
绿巫信誓旦旦的保证。
“我信你!”言琼接了他的保证,“但我就是很好奇,为什么墨魂看起来一点都没事?而言欢,我也保证她不会有初生卵这传说中的东西!”
“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再探探看。”绿巫眼底满是疑惑,“只是,让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的是,那日不知从何而来的两股力量,竟然将我的巫妖煞瞬间就破了?我巫妖一族自有这技能一来,还从未遇上这么离奇的事情!”
提到这一茬,言琼更加不淡定了:“那你可知,那力量是来自哪里?”
“当时飞沙走石、漫天昏暗,绿巫实在无法分辨到底那力量是何人所发?是不是墨魂……”
绿巫不敢肯定。
“如果是墨魂,那么,他的伤势痊愈便有可能了。”言琼眉头紧蹙,“我担心的是,如果不是他,那么,这世上便有一个身怀绝世力量的隐形人存在于言欢身边,那将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屋内。
绿巫帮她小心的整理好发髻,而后方才明白这竟然是为言欢所弄,不禁心里甚是好笑。
“言欢,本小姐只是暂时不想挑明了身份和你对着干,你以为这样可以嚣张多久?哼,能让别人代劳的事情,我言琼可不愿意亲自动手呢!”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言琼一手轻轻抚上鬓角,进而想起了飞虎台大厅中言欢一手捂住长风鬓角的一幕,她忽然气从心起,猛地一拍桌子:“走,跟我去找长风!”
“车公子……”
“哼,我要问一问,他今日是几个意思?”言琼眼底透出森然,将绿巫的话截住,“飞虎台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言琼看上的人,今日竟然与言欢拉扯不清!”
绿巫轻轻咬牙,恁是没有再开口。
看着言琼风风火火重新出了琼花轩,他虽然心里很是不愿,也只好紧紧相随。
飞虎台一雅居内。
车长风静静坐在屋内,就那样安静的斜倚在榻上,身边小几上的茶壶早已经失去了热气,手中茶杯也早就失了温度和香气,但他依旧紧握手中,双目无神望着前方,思绪似乎已经不在。
青衣就跪坐在他身边,望着这样的公子,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公子,您今日见到大小姐了?”
“她依旧是那么趾高气扬,依旧是奇台镇第一次遇见时的霸道跋扈,依旧是一成不变的言欢!”
因着青衣的话,车长风嘴角扬起了苦涩,他双目微动看向青衣:“知道吗?当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再世重生了!……虽然手腕依旧断裂般的痛在提醒我,我不该对她心存念想,可心中那份感觉,它就是不受控制!”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此时再次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泽,那图案依旧是那么好看而耀眼。
“那一刻,我索性在想,如果心可以就此碎裂,最起码,我是满心装着她而亡的!”车长风悲哀的望着青衣,“你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吧?可,我还是不得不伤了她!”
“您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这,大小姐未必知晓啊?”青衣为自家公子难过,“这一年来,您每每思念过度梦中惊醒,又为这情痴蛊折魔的死去活来,您,也算是对得住她了!”
“是我愿意的!”
车长风望着手腕上那一道印记正在一点点窜进心脉处,无尽的痛处随之而来,他咬牙忍着,面上豆大的汗珠子渗了出来。
青衣急忙起身,却惊诧的叫了起来:“公子,您的脸……”
“什么?不就是见惯了的扭曲么?这种痛,本公子已经习惯了!”车长风抬头笑对青衣的惊叫,“你何必这般神情?”
“不,您的脸上……”
青衣急忙转身,从旁边拿来一面镜子举在他面前:“您看,您的脸这是怎么了?”
“我的脸?”
车长风忍着心尖剧痛,双目瞄向了镜中的自己,这才明白青衣为什么会这般惊叫了:“这是……”
大厅中言欢一手捂在他鬓边时掌心中灼烫的感觉,当时让他疼痛难当却并未在意什么,没想到:“也罢,我对她的记忆终于又多了一分!”
他仔细看着鬓角那鲜红的图案,忆起当时她的那番话,算是懂了她的意思:“咫尺天涯、心却永不相见,这,便是她为我落下的禁忌吧?也罢,这天涯花我素来也是极喜欢的,如今落在这鬓角,也算是平添了几分别样的风姿吧?”
抬手,纤长手指指腹轻轻摸挲着那鲜红的图案,车长风的心痛得难以附加;手腕中血管爆裂的感觉愈来愈重,他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竟倒在了榻上。
“公子!”
青衣丢下镜子,急忙扑上前全力施救。
他惊诧的发现,公子腕间的图案颜色也在一点点加深,那紫色光泽直冲心脉,整个手臂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要爆了。
“公子,您这是何苦呢?”
这一年中,青衣也见到过他数次因着这极度的痛苦而昏厥之事,但今日,似乎更为严重了几分。
而鬓边那朵鲜红的花儿,颜色则更加鲜艳欲滴。
“天涯花?您真是痴啊,她的意思是从今后各自天涯,您却非得那般执拗……”
“公子,二小姐来了!”
正在青衣守着自家公子担心之际,外面有人进来禀报。
他急忙起身迎了出去,却见言琼气呼呼的从外面大步而入:“小姐您……”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