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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暗流涌动之如此

作者:红灯行遍天下|发布时间:2022-01-06 10:58|字数:6271

  此时,牧家邦耳语山主峰之地,夜色黑彻,皓月当空,涌向山腰处的灵气波动已越来越浩大,隐隐撼动了整座山体的自然之威。山洞之中一位皓首老者盘膝而坐,在其正前方,一团浓郁灵气正缓缓汇聚成型,片刻后,呈现出一位披坚执锐的中年将军模样,只见虚影中这中年将军温文尔雅,眉目如画,一身儒将气质,让人不由得暗自喝彩,但如细看,便会察觉此人目光如炬,静中含动,不时有精芒闪过,全身隐含杀伐果断之气,实是个啖肉饮血的天生将才。

  洞中老者见虚影已成,这才轻舒口气,双掌一拂,霎时原本四面朝拜的山中灵气如潮般散去,山中复归平静。

  “无义,近日辛苦了。”

  老者这一开口,已然表明身份,正是眼前牧将牧无义的生父,牧老太爷。

  虚影中,牧无义微微躬身行礼,恭敬道:父亲不惜耗费神思召唤儿子,不知有何要事?

  牧太爷眼中闪过欣慰之色,笑道:无义,你便不要嘲笑为父我了,我若是像你一样将我族中耳语山竹山魂练至大成,也不必这样费力才能见你一面。想来,我牧氏一脉竹山魂属性独特,虽不见得称雄夜郎,但也定然是山系灵气中的上等品质,质高而难驭,所以这“聚灵成像,千里传音”之术才这般难。

  “父亲所言极是,我族能侥幸占得这一灵脉,不可不说是上苍恩惠。”

  牧太爷欣然点头,面含笑意,但旋即紧蹙双眉,沉声道:无义,此番不为别事,你那边情况怎样了?可查出些什么?

  牧无义闻言不语,沉默半晌才道:事情确有蹊跷之处,外传余音峰一役乃是陶国军方收买我军中修士方可躲过视线,一夜奔袭取胜,但我军既背靠余音峰,自然凭借地利以我族耳语山灵侦测,军中修士多为外人,根本不可能从中做鬼,而少数修习我族山灵的子弟或将领皆是我信赖无疑之人,也没有理由通敌卖国,况且余音峰乃我耳语山余脉,灵气同源,若那天晚上有什么异动,我自可察觉。因此儿子以为这内鬼一说只怕是有人故布疑阵,干扰我方视野,而真正的原因···

  “难道陶军中竟有人偷习得我族灵气乃至山魂!”牧太爷身躯一震,不敢相信。须知,自修灵之事盛行,世间无数名山秀水已被各方家族势力把持以为核心根基,而本脉灵气泄露传于外人甚至让莫名之人修成相应的山水魂魄实乃当世大忌。一旦有这种事发生,那么本脉修士必引以为耻,倾尽全力追查并严惩恶首。而此时,牧太爷就事推理,若敌国军方中真有人偷习得本族灵气,那么此后沙场上必有不可预计的灾难后果,至少先机尽失!这是由不得人不震惊的大事!

  “哈哈哈,父亲多虑了,此事并无可能,据我分析,只不过是有人对我族山灵极为熟悉罢了···哼哼,说来此番一战,前后本就莫名其妙,处处不合情理,只怕敌方不是陶国也不一定。”

  “什么!”

  “敌人掩盖真相的手法笨拙可笑之极,简直处处破绽。”

  牧太爷闻言愕然,细想之下,忍不住道:你是说敌人假扮陶军?那···难道是朝中那些小人,他们真胆大如此,对你动手?

  “这不是不可能,可依那些人的手段,却不会蠢到以这种方式来害我,难道因我牧无义休假在家不在军中,边境战败便要追究我责任?况且此事中诸多破绽显然是有意留下,对方的真实目的现在还不好猜测。”

  “唉,你自从军带兵以来,因风头太盛,实已惹下不少仇家,暗地里的不说,只朝中那些个皇室亲王便容不下你,他们行事不择手段,你和甄帅又处处与他们作对,若···嗯,对了,无义你刚才说什么,对方有人熟悉我耳语山灵?”

  “不错,是极为熟悉。”

  “你记不记得当年你曾和甄帅交流修行心得,那时他到我耳语山中···”

  “不,”牧无义沉声打断道:父亲多虑了,我和甄帅君子之交,年轻时便相知相惜,即使同朝为将也从未起过权势相争之心,他绝没有理由害我。此事疑点虽多,但显然是有人陷害,或者针对甄帅也有可能,哼,贼人若想以这般闹剧离间我二人,那便是痴心妄想。

  “怎么,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是谁在对付你。”

  虚影中牧无义面含讥刺,冷笑道:无论是谁,无论他们有何诡计,有一次,我牧无义接着,第二次,甄帅会为我出头,若是他们不知好歹还不收手,就不要怪我不讲同朝之谊了!好了,此事父亲不必再忧心,朝廷那边我也交代得过去。

  牧无义的语气坚定不容质疑,牧太爷也难以再开口。

  牧无义沉思一会儿,忽然兴之所至,脸上含笑道:家中可还安好?青羊和小九每天依时辰练功吗?这段时间父亲费心了。

  牧太爷正要回答,忽然眉尖一挑,左手抚地,同时右臂屈肘一挥,右掌以凌厉之势朝山洞外击去。这一掌冲出洞外,瞬息之间,只见山中方圆十里之内的山灵如潮涌动,仿佛有人凌空提聚般齐齐汇集向半空,海量灵气隐隐凝聚成一座巍峨的耳语山虚影,挟雷霆之威冲撞而去。

  正是耳语山竹山魂!山中生竹,竹中有灵,灵气练至大成所凝聚出的山脉虚影!

  千钧一发之际,夜色下的山中半空突兀地显现出一个窈窕身影,只听一声刺耳的讥笑自这女子口中传来:什么牧家太爷,连小小一座耳语山的山魂都未修炼完善,还来丢人现眼!

  伴随着女声的是一股浩瀚如汪洋的阴寒灵气从半空中汹涌而至,灵气品质之高,属性之罕见,以及对方修为之深都远胜牧太爷。一时间,仿佛天地为之冻结,山中耳语山灵原本凭借本源地利威势倍增,但此刻运转之际竟如深陷泥沼般艰难,甚至被敌方灵气逼迫难耐,有溃散的趋势。来人一招之间威力如斯,几乎是反客为主,将整座山峰变为真空之地,其中所剩唯有那不知名姓的磅礴灵气。

  当空灵气袭来,瞬间击溃迎头而至的竹山魂,而后其势不减,猛冲向山洞中牧太爷。

  眼看实力悬殊,牧太爷即将命丧敌手。忽听得山脉北方一声怒喝响彻天际:贼子何人!居心何在!

  远在百里之外的牧无义终于出手。

  同样是耳语山竹山魂,先前牧太爷所聚的仅是方圆势力范围内的灵气,且山脉虚影模糊不清,而此刻,牧无义出手时却是犹如托山大神,顷刻间,山体震动,山中灵源呈现波动之象,方圆百里间的山灵急速而有序地凝聚,在当空组合成一团高逾百丈栩栩如生的山影。方圆百里,这几乎是整座山脉的覆盖面积,况且其本人尚在百里之外,牧无义修为之深,显然山魂大成,已可调动一山之威!

  天际间在这一刹那隐隐有轰鸣雷暴之声,仿佛天地间有禁忌之物被触动要降下浩劫,这是整个自然感应波动至某种极限时的反应,显示自然之力无可抗衡,过犹不止,则必遭反噬!

  一声惊天巨响,牧无义所凝聚的巨大山魂及时挡在山洞口,与对方灵气相撞。整座山峰在此刻寂灭无声,仿佛混沌初始,下一秒,山中飞沙走石,遍地尘埃纷翻入天阙,无数竹子拔地而起,眼看在这一记对撞后只怕整座山脉的灵源都会受损。

  “收!”

  危急时刻,只听这一声断喝,大量疯狂撞击的山灵突然就地涌入山体,回归本源,而对方的阴寒灵气也不受控制地四下溃散,渐渐消于无形。

  原来,牧无义自知此番出手动静过大,先前为防敌人在自己猝不及防之下再下杀手,才不得不调用如此浩瀚的灵气,如今在感到对方势颓之后,以回天之力自行崩散了手中山魂,避免殃及山脉。

  夜色虽不明朗,但此时山中狼藉一片,除山腰处那根巨竹外,无数竹林被对撞余波所累,已然倒地,任谁都可看得出是大战之后的结果。

  顾不得山中惨象,牧太爷抬头看向半空,只见那女子此时身躯战栗,口中喃喃自语,在猛然喷出一口血后居然就此消失。其身法之诡异,让人瞠目结舌,无从追起。

  山洞中,牧太爷此时虚汗直冒,饶是他一生经历风雨,但这刹那间生死循环的惊惧仍让人难以从容面对。

  “无义,这到底是何方高手,刚才凝聚出的水魄,我丝毫看不出其出处,但其灵气浩瀚无匹,品质更是极高,远在我竹山魂之上,即使放在同类水系灵气中相比,怕也是极品了!”

  虚影中牧无义面色阴沉,似是没有听到牧太爷说话,只是口中喃喃道:水魄品质极高,属性阴寒···这还是我凭借地利才占得上风···神秘的水系女子,难道···

  即便是在先前明知有人要暗害自己,牧无义也没有表现得如此不安。

  牧太爷毕竟是一方豪强,片刻后已镇定下来,回想此人隐蔽之法极为高明,本来不必暴露行踪,却在偷听自己父子二人谈话后故意现身,如此行径若说是有目的的话,又极不合情理。

  “难不成那些背地里的奸人已经开始对我牧家动手,可是这般高手怎会受他们役使···况且夜郎国中水系豪门也就那几家,没有我们不熟悉的,从没有一家的水魄会如此可怕。”

  “不,”牧无义沉声打断道:这是另外一批人,目的不是我牧家,刚刚对父亲下杀手不过是逼我现身相救,其中不乏试探之意···父亲,为儿且请您回家一趟,看看青羊和小九是否无恙,或者···过些时日便把他们二人送到军中来吧,说来,他们二人也该出来历练一下了,我会安排的。

  牧太爷闻言一怔,乍感此话突兀,但随即想到什么,无奈叹息道:无义啊,有些事你总是不愿与为父说,家中九子你独爱小九,这是他天资聪颖,那也罢了,可那青羊明明是一个外姓奴才,你却百般关照,这究竟为何?此番这神秘高手又与他二人有何牵连,你还是不愿说吗?

  牧无义脸色微变,嘴角抽动,俯身行礼道:父亲恕儿子不孝,儿子年轻时欠的债自当倾力偿还,不敢劳烦父亲,只求您在家中诸事照料,莫让歹人有可乘之机···

  渐渐地,山洞中灵气虚影开始四处溃散,消于无形。耳语山北方军中驻地隐约传来一声心神疲惫的叹息。

  次日正午,牧家邦当权豪门牧府前院,两个少年正躲着日头在台阶上背靠背读书。这二人衣着服饰一主一仆,神色气质一安逸守分一懒散好动,看起来不伦不类。

  偶尔有几名奴仆路过时,窃窃私语:你说怪不怪,青羊他小时候随九少爷读书时可是尽捣乱了,按理说也该大字不识,可他偏偏看得懂兵书,开始我们以为他装懂,考他几句他倒都能答出来,九少爷也说他真懂。我就不明白了,兵书上的字和其他字就不一样了吗,怎么字到兵书上他就能认得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怪癖呗,苍蝇叮粪也不晓得这粪以前是馒头是米,可他还就爱叮了。”

  “这说得不对,兵书怎么成粪了?你别忘了咱们家主是干什么的,人家也常读兵书的。”

  “不一样···”

  两名奴仆走后,牧青羊才急得抓耳挠腮,撇头对牧小九道:我还是喜欢家主亲自给咱们讲兵书,这书太难啃了,亏得我勉强记住几个字完了还能在那帮侍女面前装书袋子。要不——咱听陈老豆腐说书去?

  “不可能,”牧小九坚定道:一上午都得呆在这儿背书,吃过午饭咱们还得去山里找爷爷练功去。

  “你不是不喜欢兵书吗?”

  “那也得背。”

  “哼,”牧青羊一摔书坐起来,不屑道:得了吧,你天生就没那根筋。那好,我考考你,你说《伏氏帖》总纲第二段第一句是什么?

  “用兵之道,有大忌,无固利,况自山水之术盛行,若依旧法行兵,墨守成规,则···”

  “停,停,这两句谁也知道,我让你解释给我听。”

  “就是说行军打仗只有不可犯的大忌,却没有必胜的计策,而在当代,更因为山水修灵之术兴起,自百年前便逢‘兵道之变’。所谓‘兵道之变’,乃是在旧有的军事要素中又新增了山水灵气这一关键,相应的,各国军队中无不派给修士助战。如此一来,一种全新的军事战略理念应运而生,即‘逢战查地理,不夺城,不守关,先占得四面灵山秀水即是先机,无论战役大小,亦无论战略目标,所有行军之策当围绕一山一水而生···’一场战争的胜负关键更趋向于对地利的把握,若一味遵循从前的用兵之策便是固步自封,久后必败。”

  “好···别人原话你倒记得清楚···《伏氏帖》为何人所创?”

  “已殁中山元帅伏不虚所创。《伏氏帖》对前人兵道经验加以借鉴,又结合近代战役实例,原有完整七篇,分别为总纲、兵道、地理、器械、大忌、心术和结篇,现七失其五,唯总纲与地理流传于世。前中山元帅伏不虚乃近当代中原大陆第一名将,其战功显赫,兵道如神,乃‘兵道之变’的先驱,开创了延续至今的全新战略战术观。伏将军半世沉浮,可谓大器晚成,自晚年才以四大战役闻名大陆,其用兵之道,兵法与修灵相结合,乃是近代绝大部分沙场兵策流派的鼻祖。当然,他更为世人所瞩目的身份是昔日江火郎中的大弟子,常年伴江火郎中游历山水,待其亦师亦友,本身更是兼长于山水两系的超级高手,传闻当年被他掌握的灵山秀水魂魄具是整个大陆上的顶尖极品···”

  “咳咳咳···还有呢?”

  “呃,还有,数十年前伏将军死后,其子嗣更是创立了一个日后震惊大陆的庞大势力群,直至今日这股势力仍有无数属国附庸,占据了大陆上近乎三分之一的领土,乃当世数一数二的超级势力,这就是地处大陆东部,毗邻海岸的伏裔堡!话说伏裔堡乃伏将军生前下属将领辅助建立的,因而其中名将如云,光是在大陆传诵的将领就有近百位,而这些将领便从此作为堡中核心就地传宗接代,时至今日,连其后代也名震世间,个个可独当一面。自伏裔堡创建以来,因其雄厚底蕴,仅仅几年便剿灭十数个敌对国家势力,在整个大陆奠定了其无可撼动的霸主地位。然而,更令世人忌惮的是,传闻《伏氏帖》并未遗失,另外五篇,尽数藏于伏裔堡中,因而才能借此将一个个名将之子再度塑造为名将,如此生生不息···说到伏裔堡,世人皆知,在其境内山水无数,其中久负盛名的有数十处,登上名山大川谱首卷的更有七个之多,这些山水原为数十个国家势力把持,伏裔堡将领们领兵覆灭这些势力后,便各自占据以为家族根基。哦,对了,上次我们说过的那个百里旗将军,他的家族不就占有了缥缈湖吗···啊···哈哈···”

  牧小九正讲得意犹未尽,手舞足蹈,忽然瞥见牧青羊脸色铁青难看,不禁双手捂嘴,哀求道:青羊,对不起,我又···

  “小九,九少爷!摆脱你以后和我说兵道的时候能不能别再夹七夹八地拖出那些山山水水的,行吗!还有,提那个狗屁道士狗屁郎中又干什么,真让人倒胃口!娘的伏不虚给他当徒弟简直是丢大丑了!”

  “可这是事实嘛,况且你自己也懂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现在行军打仗关键在山水地利,如果一军之将不懂的修灵之道,连山魂水魄的先机都抢不到,那还谈什么兵法。当今中原大陆,上至兵法大家国家元帅,下至无名小将,没有哪个敢说打仗不依靠山水灵气的,这也是时代所迫,百年前那个只讲计谋的冷兵器时代已经过去了。历史去而不返,你既然立志做像我父亲那样的大将军,就该面对现实,努力去修行家族灵气。你总说你没有那个天分,可事实是你不够用功。正好,下午我们还要去山里···哎,你可不能这么睡了···青羊,喂···”

  晌午过后,艳阳当空。牧府正厅前。

  “嘿,小蕊,上次你帮我把柴火劈了,多不好意思,这次我帮你。”

  巷子口。

  “小九,你看这野狗多可怜哪,饿得都没毛了,你平常不是最有善心吗,我去回府里拿点儿狗粮出来哈。”

  街市上。

  “哟,王屠户,宰猪呢,话说你这手艺真是不错,一刀下去,看这手背上的伤疤是···越来越少了···今天没去听陈老豆腐说书去啊,哦,今天不说,在那儿卖臭豆腐呢···呵呵,怪敬业的哈···这猪尾巴多少银子一斤···”

  “好了!小九,你能不能别拽我,拉拉扯扯的干什么!歇歇行吗,咱又不是去奔丧,不就是去趟山里吗?来来来,上茶楼歇会儿,顺便喝口凉茶解渴。”

  牧小九狐疑道:喝茶行,但你答应我不能跑了,今天非去不可,爷爷可还在山上等着呢。

  “行行行,去,一定去,说起来这么长时间没去,老太爷长啥样我都忘了,怪想他的。”

  半个时辰后。

  “青羊,你再找找,真没带银子吗?这可怎么好。店小二,要不这样,这一顿先欠着,回头我让青羊给你送来行吗?你信不过我?”

  “不是,九少爷,小的什么时候信不过您了,我就是信不过青羊这小子,您贴身的钱都是放他那儿了,我哪儿还要得回来啊。”

  “那——那你把我扣在这儿,让青羊回去取银子。”

  “不不不,这不行,我怎么敢扣您哪。”

  “当然不行!”牧青羊大怒道:哪有扣主子的,小九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把你扣这儿,你还当我是朋友吗?要扣也是扣我!去,你回家去银子,娘的,我今儿得跟这店小二好好谈谈,俩眼珠子只认钱是不是!

  牧小九无奈,只得跑回府里去拿钱,可前脚刚进大门就突然醒悟过来,转身跑去茶楼。

  “九少爷,您别怪我,青羊那小子说上次来还债的时候其实给多了一两银子,说是以后的帐,我一问掌柜,还真有这事儿。这不,我也不能扣他了,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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