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画的蝴蝶就像是真的般。”
“春儿要是喜欢,我可以教你。”
她摇头,脸红着,“奴婢连字都写不好,哪里能学会姑娘的好手笔,不要白白丢人的好。”
秀儿说道:“要是春儿喜欢,我再做个风筝送给你。”
春儿走近,欣喜地点头,“姑娘真好,我不要别的了,等姑娘厌了,这只风筝,到时候给春儿就行了。”
“好!”
走到春儿说的地方,果然是一块空地,而且站在这里,完全地可以俯瞰整个王府,府里的外观华丽无端,府里府外景色大相径庭,府外一片苍黄,府里依然生机盎然。
秀儿四处看着,问道:“咦,我住的地方在哪里,到这儿竟看不清了。”
春儿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就在那里,姑娘的住所前有一座桥呢!”
是有一座桥,桥边还有池塘,看不清里面是什么,直觉得白晃晃的一片儿。
假装不经意地乱指着一个方向,问:“那里是后院吗?”
“不是,后院是在姑娘住的地方的后面第二间。”
秀儿望去,记住它附近的一些路,没想到后院离自己住的地方那么近,离这里也不远,伸出手感知着风的方向。
最后站在一个地方,从春儿手中拿过线,“你退后点,我先把风筝放起来。”
“好,我帮姑娘拿着风筝。”
往后瞥了眼,风吹的方向,要是不改变的话,等会儿将风筝放出去,便能落到那里去……
春儿按着风筝,“姑娘,可以了吗?”
秀儿悄悄地将线用力崩断,握着手里,“好了,可以放了。”
慢慢地放线,风筝缓缓地升起来,春儿欢喜地仰着脑袋看。
“哎呀!”飞到了半空中,那风筝便飘摇地往后方飘去。
春儿着急地要去抓线,无奈不快,只看着风筝飘落而去。
看着它飘去的方向,秀儿送了口气,却是提步上前,说道:“它飞到那去了,春儿,我们快去捡回来。”
便扔了线团,往后院的方向跑去。
春儿在后面喊着,“姑娘,那里是不能去的呀!”
跺了跺脚,她也跟了上来。
刚刚在上面,已经记清楚了去后院的路,秀儿一路向前,没有理会春儿在后面的提醒,今日是必要见到亦莫儿的孩子。
刚走到后院的门口,便被拦了下来。
一个妇人伸手拦住,语气不善地道:“哪里来的丫头,不知道这里是不准人来的吗?”
秀儿望着里面,歉声道:“不好意思,我的风筝刚刚掉到里面去了,我能不能进去拿出来。”
这时,春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插着腰,“姑娘,你怎么跑这么快!”
妇人看了眼春儿,没有丝毫让路的可能性。
“我只是去捡风筝而已。”
春儿看着僵持的局面,上前对着妇人说道:“这位姑娘是老夫人的干女儿,住在存筠苑里,以后可是府里的半个小姐。”
妇人半信半疑地问道:“可管家没有说来了位客人。”
秀儿自己说道:“我只是来看干娘的,她去了圣国寺上香礼佛,还没来得及去拜见王爷少夫人呢!”
春儿也附言说道:“难道还有人敢在府里闹事吗?”
“但这里吩咐人不准来的。”
“姑娘只是捡回她的风筝而已,并非要乱闯。”
权量了会儿,她还是让了路,“捡了风筝便走,要是出了事,就算是客人,也不好交代的。”
春儿连连点头,“那是,捡了风筝便走,不会逗留的。”
终于进了来,秀儿根本就不是捡风筝的,观察着院内的房间,没有人在外走动,俨然是禁足之地一般。
突然不知从哪个房间里传来孩子啼哭的声音,刚刚守在门外的人匆匆地进了房间,嘭地关上门,那孩子快要满一岁了。
秀儿差点就控住不住脚冲进去,都到了院子里,竟然还是见不到孩子!
“糟了,孩子发烧了,快点去找太医。”
房间传来一个急急的声音。
秀儿大喜过望,上前敲门,大声道:“需要帮忙吗?我学过医,或许能看看。”
春儿已经捡着风筝回来了,“姑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不是说不准靠近的话。”
拍了拍她的手,“听说这儿有人发烧,我学过医,便想能不能帮到什么。”
门打开了,一位陌生的妇人神色焦急地看着门外的人,“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位是……”
打断了春儿要介绍的话,秀儿只问道:“要是有人发烧,一定要及时看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万一”
对方也许是急地没办法,没容多说,便将人请了进去。
“先看看吧!”
房间里伺候的人倒是很多,秀儿蹙眉,道:“你们都散开一点,让空气流通,不然病人更不舒服。”
走到床边,一位奶娘手里抱着一个孩子。
尽管只是露出了半张脸,就就仅凭那相似的面容,秀儿便能确定那是亦莫儿的孩子,是亦莫儿孩子!
急急地上前将孩子抱过来,巴掌大的小脸,窝在衣服里,那紧闭的眸子颤抖着,粉色的小脸不正常地红着,那模样活生生的便是亦莫儿的样子。
“快去打些热水来”秀儿快速地将那严严实实裹着的衣服解开,立即有人上前来。
“你这是干什么!”
秀儿直直看了她眼,语气不住地严厉了,道:“要是你懂的话,孩子还会是现在这样吗,照我说的做,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人承担。”
那人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人拉了拉袖口,便闭上了嘴。
跟着庆宇,至少学会了基本一些疾病的治疗。
将所有的一切做完了,秀儿才将要准备的药写在单子上,让人去拿药材,只是却没人动。
“怎么,现在又不关心了吗?”
“等会儿管家会带人过来。”
敢情是不相信,秀儿笑了笑,只是抱着孩子不肯松手,“那好,我便在这里等人来,免得又严重了。”
还好没有人撵着走,该是看到孩子确实好些了,没有哭啼。
躺在臂弯儿里的便是亦莫儿的孩子。
长长的睫毛,尽管闭着眼,那眼睛却是像极了亦莫儿,眉眼里像是一个眸子里刻出来的,那鼻子和嘴该是像那个人吧!
要是亦莫儿看到,她还有多高兴。
不一会儿,她们口中的‘管家’便进了房间,他箭步上前,将秀儿怀里的孩子抱过去,扫视了屋里人一番,冷言斥道:“全部都自己去领罚。”
便抱着孩子扬长而去。
秀儿还来不及说什么,身体已经快出脑袋做出了反应,跟在来人的身后。
“不能让孩子见风。”
那人停了脚步,“不要再跟着。”
舍不得亦莫儿的孩子,秀儿固执地跟了上去。
前面的人该是不耐烦了,直接脚一掂,便飞身而去,没了踪影。
秀儿跌坐在地上,喃喃道:“我要怎么办,才能够带着孩子回去。”
不停追上来的春儿,扶起地上的人,喘气说道:“姑娘,赶紧地起来,冬日里,地上冷,要是着了凉怎么办?”
“刚刚那个人便是管家?”
春儿回答:“是!管家从来不离王爷身边的,只是不知道今日怎么到了后院。”她不解地摇着头,猜测道:“如此看来,能让管家如此上心的,那孩子身份肯定和王爷有关系。”
要是可以,秀儿根本就不想这孩子和王爷扯上关系。
“走吧,回去吧!”
没有想到的是,晚膳后,春儿说管家有请,准确地说是王爷找秀儿。
“姑娘,王爷可是从来不见其他女子的。”
春儿的话,秀儿并未纠正什么。
“他是王爷,该是知道了干娘将我安置在这里的消息吧!”
带路的人春儿也不认识,只是嘱咐着一路上不能与人交谈,秀儿低着头,并未有多言,要是可以的话的,到时……
“到了”
走到院子前,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姑娘一人进去吧!”
春儿被他拦了下来,秀儿对着她摇了摇头,便一个人走了进去,院子里便只有一间房,正对着自己去的方向。
上前敲了敲门,“可以进来吗?”
来应门的正是抱走孩子的管家,离得近,他面上竟然刺了一朵黑色的花,平添了分邪气与傲然。
“进去!”
房间里另有其人,秀儿紧着呼吸向前走去。
“站住”
低靡冰冷的声音,直刺得秀儿倏地停住了脚步,她垂着头,问道:“你便是淳王爷,是吗?”
座上之人嗯了声,“抬起头,让本座看看。”
带着蛊惑的力量,秀儿抬起头,隔着帘子,并未看清那人的面容,只知那周身的气派,如王者般不可直视,压得人说话都不敢。
“你,便做本座的妾侍吧!”
那一句话砸得秀儿蒙了头,她恼怒地大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亦莫儿心心念念着,你不仅有了妻子,马上就会有孩子,竟然还……
真为亦莫儿不值!
“哦,你拒绝本座!”
不能说出认识亦莫儿,不然全盘计划就完蛋了,秀儿僵着身子,“是,王爷缺妾侍,任何人都可以,我只是来陪干娘,不久便会离开。”
照顾纳兰夫人的时候,秀儿并未见过王爷,甚至说他在的时候,秀儿都避开了。
“母亲大人该是满意的。”他邪邪地说道。
秀儿急了,“你不能逼迫我,我不是府里的人。”
“成了本座的姬妾,便是府里的人。”
他那般的强势,秀儿渐渐找不到话来反驳,她没有直视那人的勇气,又不能说出亦莫儿的事情,到底该如何。
“你会医术?”
他终于不再纠结同一个问题,秀儿松了口气。
“会些皮毛。”
“喜欢孩子吗?”
啊!秀儿不明白他的话。
帘子后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本座给你一天的时间,要么做本座的姬妾,要么去过后院的,便去死吧!”
他那么轻易地说出‘死’这个字,当真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开始为亦莫儿不值,爱上这样的一个人,该是多辛苦。
刚刚问喜不喜欢孩子,那是不是说……
秀儿问道:“如果成为王爷的姬妾,便能够照顾后院里的孩子吗?”
真是这样,无疑她动心了,能够照顾孩子,这不就是来的目的吗?
“本座说话从不说第二遍。”
他这就是承认了自己的想法,可以照顾孩子!
可那是亦莫儿爱的人,秀儿在心里痛骂自己,怎么能这样想,如此做只会更加地伤害亦莫儿,她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想……
秀儿还是坚决地摇头,“王爷要是对我的性命感兴趣,便拿去吧!”
说完便跪在了地上,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