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贺天择狞笑着扑了过来。
“啊!救命啊!!”
忽然,眼前一黑,帐篷里的灯熄灭了。
“干嘛熄了灯!”
“要不我再点上,让外面把守的兄弟看一场活春、宫如何?也好,漫漫长夜,守夜如此无聊,孤就牺牲一下,体恤一下下属了……”
说着,贺天择作势要起身去点灯。
“哎!不要啊!”
关子宁下意识的抱住了贺天择,死死的扒拉着他,不叫他离开床半步。
贺天择就顺势倒在了她身上。
“哈哈,既然爱妃如此留恋孤的肉、体,那孤便遂了爱妃的心愿,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床榻上,与爱妃抵死缠绵!”
“……混蛋啊!太卑鄙了,你竟然套路我!”
“情场如战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贺天择抽空从她胸前抬头回应了这么一句后,就专心的‘埋头苦干’了。
第二天天不亮,关子宁就被外面乱哄哄的声音吵醒了。
经过昨晚的一场野、战,她还正在休养生息呢。
“好吵啊……外面在干什么?”
关子宁嘟囔了这么一句,却好久都没有听到枕边人的回应。
关子宁睁眼一看,才发现自己身边早就没有人影了。
穿好衣服,出来一看,才发现大家都已经整装完毕,貌似就等她了……
“哎,娘娘起来了啊,快些洗漱一下吧,要启程了!”
“我、靠,这么早?!”
关子宁忍不住爆粗口。
这才出来一天,关子宁就开始想念在东宫过的好日子了。
“唉,我真是吃饱了撑的,跟着他出来受这份洋罪!你看见钱珍儿眼中的羡慕嫉妒恨了嘛?就这样的狗、日子,她还羡慕呢,早知道就让给她了!”
关子宁一边享受着灵月伺候着她梳头,一边叨叨念。
“那趁着现在还没走远,再把娘娘送回去,将钱妃换过来可好?”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灵月给了她一个人生需要揭穿的微笑,不再言语。
“好了,快些出去吧,外面的人都快等急了。”
“不急,先吃了这些东西再说!”
贺天择突然掀帘进来,手上还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汤,一小叠油饼,一盘小菜,一个鸡蛋。
“殿下,找了半天,原来您去找吃的了?”
灵月赶紧上前接过东西,端到了关子宁的面前。
“军营里全是血粗粮,我怕她吃不习惯,就吩咐她们去周边的百姓家里买了这些东西。你尝尝看,可还入得了口?”
关子宁本来也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没那么矫情。贺天择为了伺候她吃一顿饭,竟然费那么大的功夫,还叫外面的人都等着她一个人,冲着这份甜丝丝儿的情意,就算桌上摆着一盘铁丝,她也能吃的下去!
“你还别说,吃多了海参鲍鱼的,偶尔吃得这一顿清粥小菜,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儿啊!”
这话不是假的,关子宁好久没吃过这么家常的饭菜了,还真吃出了几分妈妈的味道。
“你吃了吗?”
关子宁吃到一半,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吃过了,你慢点吃便是,没人跟你抢!”
关子宁撇撇嘴道。
“我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坐下来吃……我们好像没有一起吃过饭吧?”
“谁说的,有一次,一起用午膳来着。”
关子宁不记得这些小事了。
“别想了,快吃吧。”
贺天择无奈一笑,并不责怪她。
“一会儿叫我慢点吃,一会儿又叫我快吃,你有点儿精神分裂哦!”
“……”
“这条路,跟我们上次来的那一条不一样啊!”
关子宁骑在闪电身上,秋风阵阵吹在身上,凉爽非常。
“这是去西凉的路。”
“啊?我们为什么要去西凉,不是去南沧嘛?”
“你怎么问题这么多,刚才不是还喊困嘛,为什么不睡觉?”
“我这不是第一次出来,激动的睡不着嘛!”
主要是贺天择滚烫的胸膛枕在脑后,根本让人毫无睡意好嘛!
“那你可要悠着点儿,恐怕,你要一直激动一年了!”
“我们要在外面呆这么久?”
那糟了,忘了多带些胭脂过来!
“放心,我们不会一直都住在帐篷里。”
像是看穿了关子宁的心思,贺天择语气轻快的说道。
“那我们会住在哪儿?”
关子宁像个小白痴一样,老是不停的问问问。
不过贺天择还算有耐心,一一给她解惑。
“等我们拿下了诸城,自然就可以住进去了。”
“万一没拿下呢?”
贺天择不悦的瞥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就盼望着,我吃个大败仗,好输给南宫靖辰啊?”
“……我怎么可能这么想,我跟南……我跟他才认识几个时辰,咱们好歹一张床上睡过,我再怎么没良心也不会希望你败给他啊!”
贺天择微微一笑,显然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
“只要你心中一直默念着,夫君必胜,那孤定能将诸城打下来,送到你的手里!”
“真的嘛,送给我?”
妈呀,一整座城池,那得值多少钱啊!
贺天择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当她心中欢喜他对她的情意真切。
“如果你喜欢的,整个南沧,我都可以拱手相赠,只求你此生,陪在孤的身边,如何?”
关子宁算了一下,凭借自己现在的本事,就算是在这儿做一辈子算命瞎、子,都挣不了一座四合院的钱。而跟着贺天择混,不但有肉吃,还有钱花,照这么算来,这买卖赚大了啊!
“好啊……等等,不对!”
关子宁突然神色一凛。
“怎么不对了?”
贺天择见她神色如此严肃,便拧眉道。
“照这么说来,南沧是我的,而我又是你的,那我还不是什么都没有啊!”
贺天择哭笑不得,这女人,也太不懂浪漫了吧!
“好好好,到时候给你签一张契,保证南沧只归你一个人所有,这样总行了吧?”
“慢着,还是不对!”
“又有哪儿不对了?”
“南沧现在根本就不是你的,你签了契约也没鸟用啊!”
关子宁顿时觉得,贺天择这人真是无聊。
这就好像之前看到的一则傻帽新闻,说是一对夫妻吃饱没事干,躺在床上幻想自己中了五百万,结果在怎么花这五百万上产生了分歧,两人竟然大打出手!
当时看到这个新闻,她还抱着肚子笑了半天。后来还特地为人家想出了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不是一共五百万嘛,一人分他个二百五,这样不但公平,更重要的是,二百五这数符合人物性格啊!
然而现在,她跟贺天择的这种无聊行为,又跟那两个二百五有什么区别呢?
“你这女人,一点儿都不懂得情、趣!”
“不是说钱的事儿嘛,和情、趣有什么关系,昨晚上不是刚情、趣过?”
“除了钱,吃,还有那档子事,你还知道什么?”
这话关子宁可就不乐意听了,要说钱和吃,她是热衷的,这话没毛病。
但要是说起那档子事,好像是他比较热衷吧……
“你少污蔑我,明明是你色、欲熏心,还把锅甩给我!”
“哦?既然这样的话,孤就要好好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色、欲熏心!”
“喂!我们可是在骑马!不是在马车上!”
关子宁可不想来一出马、震,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身后还跟着数十万大军呢!
“那你的意思是,在马车上就可以?那孤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试试……”
“喂……”
“好了,不逗你了,小傻瓜!”
“……”
关子宁深深的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一种总是被人用狗链子栓着走的无力感……
“报!太子殿下,东临的人一路向、西行去,恐是要先去西凉!”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一定是想先攻破西凉,吃口小的先垫着,然后再吃大的。”
南宫靖辰坐在营帐之中,一身盔甲,俨然已经准备好了随时作战。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南宫靖辰见那人迟迟不下去,便出声道。
“殿下,还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个时候就不要磨磨蹭蹭的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太子妃她……”
“太子妃又怎么了?”
南宫靖辰不禁扶额问道。
这两天出门在外,叶静宜不知道给他找了多少麻烦,不是这个不行就是那个不行。
他有点儿好奇,当初贺天择是怎么把她活着从西凉带到东临去的。
“她又是咳嗽又是不吃饭,侍女们也拿她没办法。”
是的,叶静宜此次出行,一共带了六七八个婢女伺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送公主去和亲的呢!
“又是怎么了,病了?去找大夫给她瞧瞧,孤有什么办法,这种事以后不要再跟孤说!”
南宫靖辰已经受够了她这一套,一路上不是装病就是装可怜,他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想干什么。
“找过了,大夫说,需要安心休息几日,不可奔波劳累。”
“哼,孤知道了。”
“那殿下要不要过去看看,太子妃现在正闹着呢……”
“还有力气闹,说明病得不严重。”
南宫靖辰冷笑一声道。
“且让她闹吧,行程不能耽误!”
“是……”
“好狠的心啊,看着我病重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叶静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外,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
南宫靖辰皱眉道。
“外面的守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回殿下,娘娘她……”
“不怪他们,是我叫他们别出声的!”
“哼,军中自有规矩,他们不听我这个统帅的话,反倒对你一介女子言听计从,这难道不是对军权的藐视?若是放纵他们如此,以后那还得了?你们两个,自己下去领罚!”
“哎,你不用这样吧!”
叶静宜气道。
这样一来,以后还有谁敢给她放水?
“你要是怪我你就直说,何必怪罪他人?”
南宫靖辰忽的一笑。
“这事不怪太子妃,你也不必太自责,当心伤了身体。若是身体实在是撑不住,左右孤的行程也是再耽误不得的,那便差人送爱妃回宫,如何?”
“我不回去!”
叶静宜一听他要撵人,急了。
好不容易拖到这儿了,她可不想半途而废。
“那便不要再惹是生非,若是再让我听到你‘病了’的消息,为了爱妃的身体着想,孤会即刻送爱妃回宫!”
“你!你是故意的吧?”
“这话孤倒是要问问你,难道你便不是故意的?”
叶静宜哑口无言。
临出发前,她忍不住去见了白心然一面。
因为心里终究还是觉得忐忑,对贺天择能否战胜南宫靖辰抱有怀疑。
更何况,她知道南宫靖辰的心思有多缜密,就连西凉那便也部署了重兵。
白心然自然是极力的劝说她,要她务必要使些小手段,能帮一点是一点。
所以,从一出宫,她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拖慢南宫靖辰的脚步。
先是装病,装肚子疼,装起不来床。
后来,就发展成重病,要好好‘休息几天’。
南宫靖辰又怎么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一直没有戳穿她而已。
“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还要早起赶路,爱妃还是早些休息,不要明天又赖床!”
南宫靖辰冷冷的道。
叶静宜面色一红,自知理亏。
“我问你,你这么大张旗鼓的迎战,看起来又这么淡定,你是不是胜券在握?”
南宫靖辰面色一冷。
“我只都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怀疑我,根本就不会对贺天择放水?”
叶静宜吞了口唾沫,没吱声。
“哼。你去找了一趟白心然,就得到了这么点儿觉悟?”
“你,你怎么知道……”
她明明做得很隐秘了,没想到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你在孤的后宫里做的事,难道还想瞒过孤的眼睛?”
“是,我是去见了白心然。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实在是太严肃了,总觉得你不会兑现你的诺言……”
南宫靖辰面若寒冰。
“难道你以为,战争真的像你想的那样,随便应付一下就可以的?孤可以放过他,但你能保证贺天择放过我南沧的百姓?你好歹是西凉的公主,也是经受过战乱的人,如何就是半分道理也不知,你为了一己私、欲保护敌国太子便罢了,孤一直也欣赏你为爱奉献的个性,可是,孤万万没想到,你竟能糊涂至此!”
西凉虽然遭受过东临的侵略,但是对于久居深宫的叶静宜来说,那段时间只不过大家都不太高兴而已,随后她就被送到了东临,所以对她来说,战争可能只是一个词。
“是,战争是会死人的,可这是无法避免的……”
“若是贺天择没有吞并南沧的狼子野心,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你明明知道,他是为了……”
“够了!是我错看了你,我本以为你能理解寻常女子所不能理解的东西,本以为你聪慧通透,到头来,却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疾苦的傀儡公主!”
叶静宜只觉得血涌上头脑上,想要开口反驳,却找不到为自己辩驳的证据。
她的确只是寻常女子,除了这副不同寻常的容颜之外,她和其他任何一个女子都是一样的,她真的不能理解寻常女子不能理解的东西。
并且,她也真的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疾苦,最重要的是,她就是个什么用处都没有的傀儡公主。
“是,殿下说的极是……在西凉王宫时,我是父王的傀儡,到了东临,又成了贺天择的傀儡,现在到了你的手上,你又打算将我做何用处呢?”
叶静宜凄然一笑,虽然她不知道南宫靖辰到底为何答应带着她这个累赘,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应当不单单是为了成全她心中所想吧。
“我……”
南宫靖辰有一丝的不忍,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你也不必解释,因为我生来就该是一个傀儡公主,谁叫我胜在了皇家,又生了个不值钱的女儿身!不管你打算将我作何用处,我都不在意,也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孤不是那个意思……”
“殿下的意思我已心领神会,不必解释,我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说完,叶静宜冷哼一声,夺门而出。
南宫靖辰愣了半天,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叶静宜刚刚回到营帐,南宫靖辰后脚就跟了过来。
叶静宜看见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为我说的话给你道个歉,没有别的意思。”
“哼,不必了。”
南宫靖辰眉头一皱。
“你难道打算一直拿这件事拿捏着我,好用来帮贺天择?”
“我还没有你说的那么迫切,那么不择手段!”
“那就好……”
“……你什么意思??”
“早点休息,明早天不亮就要出发。”
“……你,你是故意的!”
南宫靖辰突然驻足,回身看着她。
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叶静宜总觉得,他眼中有着深深的内疚是怎么回事……
“娘娘,您又跟殿下吵起来了?不对啊娘娘,您刚刚不是还喊着难受嘛,怎么这会儿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全好了?”